常樂湄可沒有于孟然那么多的心眼,自己母親也是個將軍女兒,自然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而裴蜜卻看向了于孟然,頗有些興趣的望著她。
于孟然雖然不喜歡常樂湄那直白勁兒,但是好歹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幾分薄面還是要給的。
她沒有理會常樂湄的話,徑自說起來,“樂湄姐姐,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皇親貴胄的,就像是你和你家侍女一樣,你是主子,侍女就是奴隸,總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雖然這位沈小姐是沐雪山莊的表小姐,可對比起我們的郡主女兒來說,不一樣是平民百姓,所以這布衣見了大人還不得一樣行禮,而且退一萬步講,這沈小姐再怎么生氣也不該直接對一個孩子動手,那實在是有失良善。”
要不是沈詩帶著白綾,眼睛穩(wěn)定會翻到天上去,這些個女人就不能換個花樣么。
一邊的裴蜜莞爾,“孟然姐姐這話說的也忒無理取鬧了些,要是這么說的話,人真分三六九等,為何還會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明察,站在大道之前,總不可能選了沒有道理的皇族貴胄而放棄了能人賢士,所以楚諾冒犯沈小姐,沈小姐自然是有禮將人推開,而且若說是身份,孟然姐姐,你父親可是從三品御史大夫,而我的父親可是一品大將軍,這身份也是有別了吧。”
沈詩沒想到這裴蜜還會為自己說話,還真是稀奇了,不過想想那叫孟然的女子說這分三六九等話也確確實實是拉仇恨,這人要是分什么三六九等,還輪得到她們這些人玩坐在一起,見了面就得要三跪九叩的。
而且她記得裴蜜的母親的身份便是比裴欽肅低了許多的,這當(dāng)著人家的面說這三六九等,人哪能不多想,所以換另一種角度來說,裴蜜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威嚴(yán)發(fā)話,并不是為了沈詩。
于孟然聽完了裴蜜的話,這才察覺自己說錯了話,讓裴蜜誤會了,“蜜兒妹妹這是哪里的話,姐姐我也是看著諾姐兒可憐,才說這些話來哄哄諾姐兒的不是?!?p> “你這哄人的方式真特別。”不等裴蜜說什么,沈詩就先涼颼颼的說了這話。
于孟然心里面一咯噔,有些心虛的看著沈詩,但是人家就是一個瞎子,就算是臉對著她們了,也完全看不見。
裴蜜堵她就算了,就連著賤民都要說她,于孟然心里面的那團火更盛,“沈小姐,我不過是看不得小孩子哭罷了,這孩子不過是掀了你的幕籬無禮了些,但好歹是個孩子,你剛剛用竹棍戳一個孩子,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么?”
殘忍的沈詩,“……”
這他喵的都什么邏輯?!要是她真想戳了,這楚諾還能夠好好的站在這兒?
一直被晾著的楚諾這下子聽見有人幫自己說話,氣焰更盛,又往沈詩那邊多走了幾步,“你快還我手釧!不然我就讓阿娘收拾你!”
沈詩感覺到了人向自己靠近,但是背后就是蓮池……她雖然會游泳,但是濕噠噠的很難受的。
想是這么想的,但是沈詩還是做了緊張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就像是在害怕楚諾的接近一樣。
而一直就覺得于孟然說話陰陽怪氣的常樂湄看著于孟然,開口道,“你剛剛那話……”
“哦?你想讓我怎么還?”
常樂湄沒說完,沈詩就杵著手里的棍子問道,聲音一樣的不急不徐,但是完全讓人聽不出這人是喜是怒。
聽見沈詩松了口的楚諾逐漸得意忘形了,瞧,她是孩子,又是郡主的女兒,這死瞎子再怎么厲害,也一樣是要向她低頭的。
心里面鬼主意多著的楚諾看了看瞎子后面的蓮池,想到自己的手釧在下面,就氣不打一處來,于是眼睛又滴溜溜的轉(zhuǎn)了一圈,她就露出了一個兇狠的表情,一邊沖了過去,一邊打喊,“那當(dāng)然是你給我下去幫我找上來!”
本不想摻和的裴蜜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楚諾竟然這么大膽,直接把人推了下去,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沈小姐!”
“撲通!”
巨大的落水聲引來了池子邊的所有人的注意力,看著水池中不斷撲騰的青色人影,一時間岸上的人都開始慌亂了起來。
“有人落水了,快去救人啊!”
“那是誰落水了?”
“剛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好像是那什么沈小姐被人推進池子里?!?p> “那快去救人?。 ?p> “……”
剛從景院回來的沈長昀路上還在跟著楚亦朔說這話,聽見了有人叫沈小姐的名字,立即收住了話頭,直接化成了一道青影離開了。
沒想到人會出事的楚亦朔皺著眉頭,這時候剛好有一個小廝沖了過來,嚇的臉色發(fā)白的對著楚亦朔跪了下來,“二少爺,那沈公子帶來的沈小姐落水,岸上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諾姐兒推的。”
楚亦朔聽完一臉陰郁,“那蠢貨!”
說完,便一甩袖子沖去了花苑,后面跟著呼呼啦啦的一群奴仆,陣仗搞得倒是大,都把前院的人都給驚動了。
楚留筠人到中年,更有一股男人的成熟味,摸著下巴上的胡子就問自己身后的李起,“這后院怎么一回事,鬧那么大動靜?!?p> 李起也不知道,但是一個小廝偷偷的在他耳朵邊說了幾句后,便臉色一變,在楚留筠身后小聲道,“二少爺說,壽宴后把諾姐兒留在國公府,后院那邊那沈小姐出事了。”
祝云
昨天真的是喝了一杯茶,然后失眠一晚上,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