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呆了一年多,頭一次看到他生病,看的出他很累,望著他蒼白的臉,我心里酸酸的,越來越不他
喂他吃完藥,忙活了一天,燒才退,一直擔(dān)心燒壞腦子,隨行的官員前來探望,在門外說著,“本來要返京的,現(xiàn)在可如何是好,”,
我出來關(guān)好門說道:“相公他還在高燒,不方便見客,回吧”,看我臉色不好,官員也沒在說什么
夜里,他冒著陣陣冷汗,又發(fā)起燒來,我打來一盆涼水,一遍遍擦,讓他覺得好受一些,他定是很難受吧,
處理好身上的傷口,身上的內(nèi)衣已被汗浸濕了,換好衣裳,已經(jīng)不知道是幾更天了,我早已困得慢慢合上眼睛,在床邊睡著
到天明,睜開眼睛,他還在睡著,我附上手,看看還燒不燒,
他已經(jīng)醒了,拉住我的手,“不燒了”,聽他說了,我收回了手,
“餓了吧,我去煮點清粥”,他卻拉我入懷,
“回家吧”,我停在他胸口處聽著他說的話,訝異的很,“什么?”,他大概以為我在鬧脾氣嗎?
下午,他醒的消息就傳到了隨行的官員,就來看望他,能否早日回京,
我在廚房給他煎藥,看著隨行的人走了,才進來,“該吃藥了”,我放在他桌前,要退下,他卻拉住了我,好似撒嬌一般,“太苦了”,
他說這一句話倒是讓我想不到,“啊,我,我,那我去給你拿棗子糕”,懵懵懂懂的出了房,我感覺他在笑,
他的病養(yǎng)了半個月才好,人又瘦了一圈,
晚上,他吃完藥叫我坐下,跟我說道,
“我們回家吧”,我低頭不語,家,那從來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茶花村,不在京城,他從不問我的想法,只是在說他的,
“明天一起去看娘”,祝之商說道,好久沒有看娘了,我點點頭,我要怎么說呢,我不喜歡京城的高墻,不喜歡他其他夫人的應(yīng)酬,不喜歡丫鬟們的竊竊私語,不喜歡他們在嘲笑我是個鄉(xiāng)村婦人,不喜歡言談舉止要謹言慎行
在修葺的墓前,祝之商站了很久,和母親說了很多話,我遠遠站著,看著他穿著朝服在墓前,竟然有一種孤獨的感覺,他真的是一個人了,如果自己也離開他了
他說完話,朝我走來,帶著微笑,精神了許多,祭拜完母親,他遣散了隨行的仆人,和我一起回到我們住的地方,推開柵欄,環(huán)視周圍,他也看了許久,停在我栽種的樹前,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走進了西廂房,這個家他待最多的地方就是這里,我跟這進來,
對他說:“我不想回去了,就在這里,就在這過一輩子”,
他回過身,疑惑的看著我,“為什么?”,
我看著院子,鼓起勇氣說道,
“我不想與你做夫妻了,太累了,放過我吧”,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你不喜歡京城”,我點點頭。
“可是不喜歡我?”,我沒有說話,沉默下來,我不想看他憔悴的臉,背對著他。
“我就是一個鄉(xiāng)野村婦,無才無德,你是大人,高高在上的大人,我們不合適?!?p> 我不想再說了,沒想到我滿心歡喜的婚姻竟然是這樣,像是一個笑話,他聽著我講,并沒有打斷,
“而且,你也不歡喜我,還是不要相看兩生厭了”。
他聽到這里心里一驚,已經(jīng)相看兩生厭了嗎?心里一陣陣的疼,祝之商看著她的背影,想要伸手去碰卻還是放下了,握成拳頭。
沉默了好久好久我在背后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好,和離,既然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傷心的說道
聽到他答應(yīng),我舒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和離書,走之前給我就好,我先走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我說完退出了房間,
我走之前都沒有在看他,怕自己會心軟,會…
已經(jīng)和離了,就要開始想出路了,以什么為生,還有不要讓爹和娘知道
回到家,收拾好行李,和爹娘道了別,來到小碗家中,想來能依靠只有小碗了
我沒有同小碗細說,其實他也沒有錯,只是我想要的太多,
“和離書呢?”小碗問道,
“還沒給,他走之前會給我的”
“他什么時候走?”
我搖搖頭
“快了”,他在這也沒什么留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