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這一覺睡的不是很舒坦,混混沌沌中做了很多夢,一會夢到小時候母親還在時,一會又夢到剛來楚家的溫絨。
掙扎著從睡意中清醒時,還有些頭昏胸悶,看清房中的環(huán)境,才想起自己又來醫(yī)院了。
側(cè)頭看了看旁邊的吊瓶,余光中仿佛看到床尾似是站著一個人,轉(zhuǎn)頭看去,就見那個日思夜想的人站在那,怔了會,才確定的確不是做夢。
不顧手背上的針,仰起頭來,朝溫絨伸手:“絨絨?!?p> 溫絨站在床尾處木著臉看著楚漠朝這邊伸的手,沒有上前,順著他的手臂看向他的臉。
臉色蒼白,嘴唇發(fā)干,臉頰凹陷,身上穿著藍(lán)白相間的病號服,才近一個月不見,竟瘦了這么多。
“絨絨,你是來看我嗎?”雖然溫絨臉色不好,但只要她來了,就說明她還在乎自己。
“你是孩子嗎?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就撒潑耍賴?!睖亟q沒回答他的問題,諷刺道。
楚漠聽到溫絨的諷刺卻無法反駁,第一次住院時,他的確抱了僥幸心理希望她得到消息來看自己,可是沒有,他內(nèi)心絕望,出了院后,像是找不到方向的風(fēng)箏,更加不顧身體,沒日沒夜的加班來麻痹自己。
“你以為你用你的生命能威脅誰?威脅我?你唯一能威脅到的只有楚爸,你連我媽都威脅不到!”溫絨伸手撐著病床的欄桿,彎腰半個身子往楚漠那邊探去,一邊嘴角上揚,面上卻一點笑意也無。
“我沒有……”楚漠有些震驚,她怎么能這么想自己,他從來都沒想過用什么手段得到她。
“你公司怎么回事?聽你那助理說你公司是兩年前開到S市的。”溫絨之前就在想,楚漠怎么有那么多時間來S市,來她學(xué)校,搞半天他公司就在S市。
“是,聽說你想來S大我就開始準(zhǔn)備了?!?p> 溫絨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忽的又想到顏母的電話,眉頭緊鎖,從今天早上顏母的電話來看,貌似顏母已經(jīng)知道楚漠的心思,言語中透露著已經(jīng)同意他們在一起的意思,“我母親怎么知道的?”
“過年之前他們就知道了。”楚漠咳嗽一聲答道,也知道楚父答應(yīng)不在干涉自己的感情了。
抬眼看了眼溫絨,“絨絨,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們可以先試試,以前看別人光明正大的追求你我忍,你跟別人吃飯看電影我忍,你說你要來S市我把公司移到S市陪著你,以后你要想在S市工作生活我也可以陪你,為什么你就不愿給我個機會呢?”
溫絨驚訝的嘴都合不攏,冷笑一聲:“呵,你這是什么意思?自我感動式付出?你付出了我就要回應(yīng)?”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楚漠著急了,掀被子就要下床又聽溫絨開口:“你別動,”連忙不敢在動。
“你說你喜歡我,有多喜歡?不過是得不到就是最好的罷了,我雖沒談過戀愛,但也經(jīng)歷過幾個追求者,哪個不是來了走,走了來,什么愛不愛的,地球離了誰照樣轉(zhuǎn)。”
溫絨踱步繞過床尾往楚漠跟前走了幾步,垂眼看著楚漠,不等楚漠說話又開口道:“你看你爸離了你媽不照樣娶了我媽,我媽離了我爸照樣嫁了你爸,現(xiàn)在不是很開心。”
楚漠皺眉看著溫絨,她這是什么思想。
溫絨見楚漠不說話,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楚漠所在的病房是VIP房間,所在的樓層也高,從這里看向窗外也看不到什么風(fēng)景。
房間內(nèi)一時有些安靜,突然一陣敲門聲自外響起,楚漠轉(zhuǎn)頭說了聲進(jìn),就見賈路和一名年紀(jì)稍大的醫(yī)生一前一后推門而進(jìn)。
賈路手提一個保溫桶,先開口道:“楚總,我煮了點粥你先喝點。”
賈路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柜子上,盛了一碗放在一邊,轉(zhuǎn)頭等醫(yī)生問完楚漠的各項情況。
溫絨抬步走到窗前轉(zhuǎn)身靠在窗上看他們說話,楚漠見溫絨身動以為她要走,一直看她靠在那里才回頭回答醫(yī)生問題。
醫(yī)生問完所有情況后,搖搖頭囑咐道:“明天后天在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年輕人工作不是這么工作的,要還有一次會有生命危險的,可不是鬧著玩的?!闭f完又朝賈路和溫絨道:“你們都勸勸啊,醫(yī)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p> 醫(yī)生說完又嘀嘀咕咕一陣走了。
賈路見此將碗端給楚漠,楚漠瞧了溫絨一眼,溫絨見他看來抬抬下巴,示意他趕緊喝。
溫絨賈路兩人一左一右盯著楚漠喝了兩碗粥,賈路看楚漠喝完兩碗粥笑呵呵收了碗,跟溫絨招呼一聲走了。
聽著關(guān)門聲落,溫絨走至楚漠床前,半坐在床沿伸手拉了拉楚漠的被子,“休息會吧?!?p> 楚漠一把握住溫絨伸來的手,“絨絨”
溫絨抬眼,微微一笑:“既然你非要試試”頓了頓又繼續(xù)輕輕道:“也行吧?!?p> 楚漠以為自己聽差了,握著溫絨的手不自覺收緊,瞪大眼睛,翻身跪在床上“什么?你說什么?”
溫絨看他動作激烈,連忙按?。骸靶⌒尼樠邸?p> 楚漠此刻哪顧得上什么針眼不針眼,耳朵豎起,一錯不錯的看著她。
溫絨無奈放大聲音:“我說試試就試試吧”話音剛落就被人抱在懷中,掙扎不開,也就隨他了,還不忘提醒他手。
抱了會溫絨正想抬手推他,楚漠卻先一步松了她。
溫絨轉(zhuǎn)頭去看他的手背,果然回血了,趕緊起身按呼叫器,在等護士來的期間,溫絨不顧楚漠那炙熱的眼神,將他按躺在床上。
不多時,護士疾步而來,給楚漠換了個針位,又換了瓶吊水后說:“這瓶完了就可以拔針了?!笨吹匠o拉著溫絨的手,眼神還有些曖昧,卻顧忌著身份沒有放肆打量。
等護士走后,溫絨試著抽了抽被楚漠拉住的手,沒抽開才抬頭看楚漠,“你睡會吧,我晚上在走”其實溫絨下午還有兼職要做,現(xiàn)在這情況也只有請假了。
楚漠剛喝了碗粥,又因為得到溫絨的承諾,此時正是興奮時,那能睡著,怕自己睡一覺再睜眼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但又怕溫絨厭煩自己,不得不聽話閉上眼睛,卻時不時睜眼偷看溫絨。溫絨被他的舉動弄的哭笑不得,她什么時候看到過她這清清冷冷的大哥如此孩子氣,沒忍住,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捂住楚漠的眼睛,輕喝一聲:“睡覺!”
一開始溫絨手心里還有長睫顫動而引起的酥麻感,過了會也感覺不到了,溫絨輕輕拿開覆在他面上的手,又再次試著抽了抽手竟還抽不開,單從面相來看也不知他到底睡著了沒。
溫絨只好隨他,掏出手機跟快餐店店長請假,完了后又給顏母發(fā)消息。
楚漠也沒睡多久,約摸一個多時就醒了,微微側(cè)頭就見坐在床邊的溫絨,低頭玩著手機,長發(fā)別在耳后,還是那樣恬靜。
楚漠就這樣一直看著她,也沒說話,溫絨一時也沒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已經(jīng)醒了,從手機里不知看到了什么好笑的東西,嘴角微微上揚,楚漠眼神微暗:“在看什么?”
乍一聽安靜的房間里有人說話,溫絨被嚇了一跳,見楚漠已經(jīng)醒了,沒回答他的問題收起手機轉(zhuǎn)頭去看吊瓶,見已經(jīng)快滴完,邊起身按呼叫器邊問:“睡好了?餓不餓?”
“不餓”楚漠睡熟后手勁不自覺變小早已經(jīng)松了手,現(xiàn)在睡醒又開始要去抓溫絨的手。
來拔針的護士還是之前的護士,拔針時瞟到楚漠還和溫絨拉著手,一臉驚奇。
拔了針后楚漠的另一只手得到自由,立馬翻身坐起雙手一起拉著溫絨的手。小護士眨眨眼,邁著小碎步走了,邊關(guān)門邊想:真膩歪!
溫絨聽著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低頭看著和楚漠拉在一起的手,暗想自己等下肯定會成為他們的八卦。
當(dāng)然她是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抬眼看楚漠:“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楚漠連吊好幾瓶吊水,不說還好,一說水立馬感覺到了不對,“不,我要去衛(wèi)生間。”
溫絨挑眉:“要我?guī)兔???p> 楚漠臉一紅,嘟噥一句:“不用”松開溫絨的手去了衛(wèi)生間。
從衛(wèi)生間出來,楚漠快步蹬掉腳上的拖鞋,雙膝跪上床,膝行至溫絨跟前,扶著溫絨的雙肩,突然道:“絨絨,我們接吻吧?!?p> 溫絨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驚的眉尾直顫,她懷疑現(xiàn)在這個楚漠跟剛才那個紅著臉進(jìn)去的楚漠是不是同一個人。
就在溫絨愣神間,楚漠已經(jīng)動作起來,將溫絨拉向自己,低頭就要吻來。
溫絨連忙按住拉他自己的雙臂,急忙道:“等等!”
楚漠疑惑看向她。
溫絨見他停下,繼續(xù)道:“我有事和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