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戴天之仇!
曲敬書心知蒼月答得極淡,好似極不愿提起往事,可是此時曲敬書卻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蒼月便是仙月殘魂所化,剛剛那妖物也喚了一聲仙月,由此點(diǎn)也可證明!
那么,當(dāng)年的赤霞神君與狐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曲敬書禁不住心中疑慮,雖知蒼月不肯多言,仍追問道:“姑娘與狐族究竟有什么仇怨?”
蒼月再次駐足,靜靜望向腳下悠長石洞,長長嘆出一口氣道:“便是此時,我也不太清楚來龍去脈,只是清楚知道狐族是被當(dāng)年赤霞神君親手所滅,狐族萬年基業(yè),數(shù)萬生靈,盡毀于一旦。”
曲敬書聞言心頭巨震,這種滅法與仙靈谷有什么不同!
赤霞神君仙月,能夠修至神君之身,早便能與神修為比肩,參得天道,看透生死。狐族究竟做了什么竟讓一向不爭世事的神君抬手間滅了狐丘!
伴著緩緩腳步之聲,曲敬書只覺周身發(fā)毛,修至仙君之身,在曲敬書心中,神君自當(dāng)是澤愛蒼生,為何赤霞神君不是!放眼這世道,大天魔猶在,可狐族一夕間被滅,赤霞神君究竟是位什么樣的神君!
洞壁之上拉著長長蒼月身影,曲敬書只覺如何也看不透身前之人。
姣好面容之下,究竟藏著怎樣一顆心呢?
蒼月領(lǐng)著曲敬書一路而行,轉(zhuǎn)眼間便行至一處巨大洞口。
此處洞口要比旁的大上數(shù)十倍,陣陣陰風(fēng)從洞中吹來,蒼月在洞口前駐足似側(cè)身與曲敬書說些什么,忽見前下方紫芒一閃,方聽得趙明德一聲大喝道:“爾等妖邪也敢近我身!”
蒼月與曲敬書相視一眼,不及多言飛身便向紫芒閃過處飛去。
不想此洞竟是巨大深淵,蒼月與曲敬書紛紛亮起光芒照亮四周,二人方驚覺此處竟極深。
二人也顧不了許多,召來望月便俯身向下沖去。
幾息之后,方才腳踩實(shí)地,點(diǎn)亮四周,方見趙明德一身狼狽,手中緊握著扶生,大口喘息著。
趙明德見到蒼月與曲敬書仿似看到救星般,幾步向二人跑來,但行至一半生生頓住了腳步,手舉扶生問道:“蒼月姐姐,我來問你,我皇族法陣以何物為祭?”
蒼月與曲敬書聞言,皆心中明白只怕他剛剛也遇到什么。
“以你皇族血為祭?!鄙n月直言而答。
趙明德聞言,方松了扶生,哆嗦著嘴唇來到蒼月身前,‘哇’一聲哭了出來。
這孩子定是嚇壞了,如此暗無天日的地下,他才十幾歲,又如何是那妖物對手。
蒼月不停寬慰著他,不停撫著他背脊方驚覺這孩子衣裳都濕透了。
趙明德周身止不住的哆嗦著,強(qiáng)自壓了壓仍是抽泣不止,斷斷續(xù)續(xù)的將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原來昭華仙君帶著趙明德御劍一路向北而行,直至行進(jìn)一處密林之中,林中樹木大半淹沒于淤泥之中,只露出一半樹桿來。趙明德四下瞧瞧口中念叨著,如此厚重的淤泥恐怕尋不到法陣之處。
滿地枯枝,淤泥橫流,趙明德與昭華仙君本打算先行休息等蒼月與曲谷主趕上再行商議,可此時……
“此時枯樹林中我瞧見了姐夫!”趙明德嗚嗚咽咽說道。
曄白還是那一身雪白衣裳,天色漸晚,在這枯樹中很是扎眼。
趙明德早便盼著能見姐夫一面,如今相見自然歡快跑至?xí)习咨砬袄渥訂局?,“姐夫姐夫!?p> 曄白得見趙明德也是一臉歡喜,伸手撫了撫他額發(fā)方將視線瞧了瞧昭華仙君道:“此地危險(xiǎn),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趙明德聞言滿臉不解,昂起腦袋瞧了瞧姐夫說道:“有何危險(xiǎn)?”
曄白只是搖了搖頭,并未多言。趙明德又追問道:“既然危險(xiǎn),姐夫便隨我們一同走吧!”
曄白又是搖了搖頭。
趙明德只覺怪異,姐夫好似有難言之隱,一時間他也沒主意,只得轉(zhuǎn)頭瞧了瞧昭華仙君意思。
陽光透過枯樹林照下,滿地淤泥,只覺昭華仙君臉色極為灰暗。
他一身淡藍(lán)法衣隨風(fēng)而擺,定定立在原地,就那樣直直望著曄白紋絲未動。
趙明德只覺空氣中似有什么在二人之間流動,正欲出言打破這種寧靜,卻聽昭華仙君此時方緩緩說道:“記得當(dāng)年蒼月出門打柴,總是將你放于我懷中……你我之間,雖未有過多言語,但卻實(shí)實(shí)在相伴過一陣子?!?p> 風(fēng)吹著枯樹枝‘沙沙’作響。
曄白沉眸也久久回望著眼前昭華仙君,點(diǎn)頭應(yīng)道:“不錯,你的氣息,我尚清楚記得。那時我妖力微弱,只得長眠休息,確實(shí)與你相伴過一段時日?!?p> ‘呵’!昭華仙君冷笑出聲。
“我以為蒼月只當(dāng)你是件玩物,卻不想如今竟做了姐夫!”昭華仙君滿臉譏諷,曄白卻不想與他言語爭論,皺眉道:“我已言明此地危險(xiǎn),還望仙君速速帶德寶離去!勿讓兒女情長誤了性命!”
曄白面如寒霜,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便走。
昭華仙君也不知哪里來的脾氣,‘唰’一聲長劍出鞘,帶著一股仙力縱身便追上曄白一刺道:“我堂堂仙君,竟讓你們玩弄于股掌之中!你以為便可以如此輕易走掉嗎?”
一道寒光向曄白急急攻來,趙明德嚇得小臉蒼白,急急喚了聲‘姐夫!’便見曄白閃身躲過,縱身而起,凌空回望,瞇了瞇他那雙狹長狐眼道:“……我與蒼月終是身份有別,仙君何必為了此事動怒?”
曄白不說還好,此言一出倒是令昭華仙君狠狠打了臉,原以為蒼月是移情于這只狐貍方將三年之約拋諸腦后,不想此時他卻說什么身份有別!
仙力瀑漲,昭華仙君心中冷笑,“你當(dāng)本仙君是什么!你要便搶走,你不要便還我嗎?。〗袢者@奪妻之恨,你我便算個清楚!”說罷便調(diào)動仙力追上曄白。
曄白本不想多做糾纏,奈何昭華仙君難纏,若不使出看家本領(lǐng),還當(dāng)真不是昭華仙君對手。
無奈之際只得亮出森森狐爪與昭華仙君戰(zhàn)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