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而驕(8)
晚膳之時,總管在一旁服侍,徐言謹擔心柚寧會吃不慣徐國的菜,回京之前特意讓人找了幾個楚國京城中還不錯的廚子回來
這桌子上的菜肴,一半是徐國的特色,一半是楚國的特色,兩個人的口味都顧及到了。
“素聞徐國人精通音律,不知宮中的樂師水平如何,臣妾倒是十分好奇…”
在現(xiàn)代的時候,柚寧都是要邊吃飯邊刷劇,這樣才會更下飯,而到了這邊,自然沒有手機給她刷劇了,在齊府的時候因為身體不適,每日的吃食都十分清淡,那個時候只想改善伙食,自然也想不起那么多,如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吃起來倒是有些無聊,若是能有點聲音吸引一下注意力,應該會好不少吧。
“傳樂師?!?p> 徐言謹對柚寧可謂是有求必應,柚寧說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不知道徐言謹?shù)陌莩潭饶艿侥睦铩?p> 樂師被帶到寢宮之中,行了個禮,詢問柚寧想聽什么曲子。
皇后初入宮,樂師也不了解柚寧的喜好,只能說幾個自己拿手的供柚寧挑選,說的曲子都是符合最近氣氛的,總不能在封后第二日就奏一曲哀樂吧。
“陛下可有好的建議?”
“鸞鳳和鳴最合適不過?!?p> 皇帝都開了口,樂師就開始準備了。
柚寧的杯子空了,平蕪趕快斟滿,不過她似乎忘記了她手中拿的是酒,并不是柚寧剛才喝的東西。
這一杯酒下肚,有些烈,再加上之前沒嘗試過,一直咳個不停。
“是奴婢的錯,將酒為皇后娘娘斟上,還請陛下責罰…”
徐言謹確實想罰,可是柚寧心疼婢女,拉著徐言謹說算了,一杯酒而已,也是新的嘗試。
“徐國的烈酒名不虛傳,臣妾這才一杯就有些受不住了…”
“平蕪,為陛下與本宮斟滿…”
明明不能喝,柚寧卻還是讓平蕪滿上,徐言謹有點不明白。
平蕪倒酒之際,一粒極小的紅色藥丸順著指甲落入的徐言謹?shù)木票校幫杪淙氡泻蟊憬q的消失不見,而那藥丸又實在太小,周圍的宮人根本就沒注意,只有還在咳的柚寧看到了一點,卻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這一次臣妾要好好品一品這徐國烈酒…”
剛才是沒有心理準備才被辣到,這次還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自然是不會那么狼狽,她在現(xiàn)代的時候也不少應酬,酒量其實練出來了一些。
徐言謹是喝的習慣,一飲而下,沒有絲毫的猶豫。
樂師奏樂,柚寧想集中精力欣賞,可是中途還是不可避免的咳了幾聲,夾雜在這旋律之中,有些影響效果。
之后的時間,柚寧一直在觀察著徐言謹,可是看不出徐言謹與昨日有任何的差別,平蕪給徐言謹下的東西難道真的是她的錯覺?
一日的荒唐已在群臣的忍耐極限,若是繼續(xù)不上朝,朝中的大臣可能真的要開始參本了。
柚寧起身坐在榻上,擺手讓周圍的宮人退下,將平蕪叫到了身邊,“你昨晚背著本宮做了什么?”
平蕪也不是被嚇大的,當時柚寧是什么情況,她也知道,她就算是注意到了她那里,也是不可能看清楚的。
只要她矢口否認,柚寧就拿她沒辦法。
有些事情,柚寧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太多了,就容易露出馬腳,像這種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由她代勞好了。
“昨晚你往陛下的酒中放了什么?”
一遍問不出來,還要繼續(xù)問,這時候就要比一個心態(tài),看誰先不自信。
“奴婢不明白娘娘在說什么?!?p> 柚寧拽過平蕪的手,仔細看了她的指甲,里面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估計是處理過了。
“不要再讓我看到,下一次就沒有這么好敷衍了。”
平蕪的否認,柚寧不信,她的樣子并不像不知道柚寧在說什么,反倒是那種不能說出口。
“都打聽到了什么消息?”
平蕪端過水盆,侍候柚寧洗臉,借著盆中的水聲掩蓋自己的聲音。
“朝中的一些大臣早就對陛下不滿,已有謀反的念頭,全靠丞相大人才維持著表面的和平,現(xiàn)在只需要一個小火苗,就能點燃這些朝臣們的憤怒…”
表面和平都要維系不住的那幾位大臣,平蕪也都已經(jīng)打聽好了,不過她現(xiàn)在分身乏術(shù),還需要一個助力。
這一次皇帝派過來隱藏在婢女中的那些細作,已經(jīng)在那次的埋伏中損傷殆盡,僅存的幾位也都被徐言謹擋在了宮門之外,除了她,沒有任何人進到了宮中,所以她需要尋找之前就隱藏在宮中的細作,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而宮外的那幾位,她們也會自己去找人,等宮廷內(nèi)外的消息傳通的那日,計劃就會順利進行了,相信那一日不會太遠。
——
朝臣們在奏報朝中要務,徐言謹人雖在場,可是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大臣們的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需要他說話的時候,還得旁邊的總管提醒著。
若不是總管一直在旁邊提醒,恐怕徐言謹都要睡著了。
不能睡覺,朝政他也聽不懂,就只能從旁邊的一堆公文中翻翻找找,終于讓他找到了一張白紙。
腦海中想象著昨日柚寧在桃花樹下回眸的模樣,一邊落筆將這一幕繪于紙上。
其實這景象一直存在于他的腦海中,印象極為深刻,只是昨日柚寧是模樣讓之前夢中的場景變的豐富了,女子的容貌也終于能看清了。
大臣見徐言謹提筆在寫什么,還以為徐言謹轉(zhuǎn)了性,終于能聽的進去朝政了,就將自己的意思說的更加簡單明了一些,免得徐言謹聽不懂。
可是他說完了,徐言謹卻沒有給出反應,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以徐言謹?shù)钠⑿?,這輩子都不可能關(guān)心朝政,八成又在風花雪月,也是難為了他,一個人在朝堂之上也能做得到。
坐在那張龍椅上,就不會有一絲羞愧,覺得自己對不起徐氏先祖嗎?
“陛下,陛下…”
徐言謹太入迷了,總管喚了很多聲都沒有反應,最后直接來了句“退朝”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