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心里驀地咯噔一下。
她琥珀色的眼眸在眼眶中來回轉(zhuǎn)動,冰冷的面孔絲毫沒有任何表情。
我之前的整容事件……難不成是…鹿鳴遠做的?!
這什么情況?他為什么那樣做?現(xiàn)在又為什么幫我?
我就知道他沒那么“好心”!
哼!這個渣男!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錦瑟氣得整個臉鼓得跟肉包子似的,氣呼呼地從廁所走出來。
她氣得在紅木地板上直跺腳,跺得地板瑟瑟發(fā)抖。
她雙手叉著腰,齜牙咧嘴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隨時可以原地爆炸的定時炸彈。
她憤恨地用牙齒咬著淡藍色的指甲,低頭很認(rèn)真的想著。
看來那件事另有蹊蹺,我得親自去查清楚才行……這個鹿鳴遠……還有許長安……他們絕對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在這些事情的背后一定還隱藏著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在她若有所思回包廂路上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令眾人震驚的事情。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道尖亮且伴隨著驚慌的聲音在大廳內(nèi)響起。
長安酒樓頓時沸沸揚揚,眾人議論紛紛,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令人慌張失措。
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兩個女服務(wù)員趴在二樓的欄桿上嚼著爛舌根。
她們好像聽到了什么特別興奮的事,滿臉神光異彩,雜七雜八你一言我一句,滔滔不絕地說著,好似斷了線的珍珠落在星羅密布的棋盤上錚錚作響。
“毓婷不見了!你看到了沒有?”
“毓婷?她怎么會不見?我剛剛還看到她在二樓包廂給客人點菜呢?!?p>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我剛剛在上菜,突然不知道是誰大叫了聲,連忙來看看。”
“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啊...哎,你知道沒,許總今天回來了!”
“你是說小許總...還是...?”
“你笨啊,當(dāng)然是我們許老板啊,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小許總只是個掛牌嗎,他其實一點實權(quán)都沒有…”
“啊,那豈不像個傀儡一樣,任人擺布…”
“那可不…”
“我還和你說個事,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咋了,你說!”
“我聽別人說,這個小許總還是許家私生子呢…”
“真的假的…”
“他啊,就連他們家下人都對他冷嘲熱諷的!”
“我還聽說啊,許總的前妻是被迫嫁給他的,之后好像犯病了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給死了,然后他才不得已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那也怪可憐的…”
“果然啊,大家族的事亂七八糟的...”
“別講了別講了,快去工作吧,也不怕隔墻有耳...”
兩個女服務(wù)員說完后,紛紛離開了。
一旁的錦瑟小心翼翼地聽著,一點八卦都沒落下。
什么?許總...許南望回來了?!他怎么會突然回來?他到底要干嘛?!
許長安是私生子?我怎么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雖說我還有點印象,還記得我從小和許長安一起長大,但好像很多細節(jié)不知道為什么,就一點都記不清了,像是遺忘了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錦瑟此時正眉頭緊皺,她從小就有這樣一個習(xí)慣,越是仔細琢磨問題,越容易把指甲咬爛。
鑲著細鉆的水晶淡藍色指甲被咬的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噗通——噗通——”
她的心臟突然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動著,她著實被嚇了一跳。
這突如其來的心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總感覺會有不好的預(yù)感發(fā)生......
錦瑟定了定神,畢竟自己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這咬指甲什么的,也太丟人了吧!
她立刻放下咬指甲的手,假裝異常鎮(zhèn)靜地往包廂的方向走。
突然,一群又一群的人將包廂的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我記得許長安不是說過,這個包廂很隱蔽,不會被人打擾嗎?
難道說......是和剛剛那兩個女服務(wù)員的對話有關(guān)?
滿臉疑云密布的她正焦急地站在人群外,這樣進去也不好,出去吧,都來到這了,可是如果包廂出事了,許長安他們?nèi)巳ツ牧耍?p> 她搖了搖頭,不知為什么,總感覺自己像沒睡醒似的,很多事情都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
她努力朝包廂看去,那里被包圍的人很多,不清楚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哎,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啊,這里怎么被人圍起來了啊......”
錦瑟故意壓低聲音,悄悄靠近身邊一個也十分努力想看向包廂里的男孩子。
“我和你說啊,這個包廂,剛剛死了一個人!”
這個男孩全神貫注地望著包廂,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身邊的是著名女星錦瑟。
“死了一個人?!”
錦瑟頓時瞪大了眼睛,呆愣地脫口而出,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怎么回事?”
“我聽這的服務(wù)員說,這個包廂是今天給許氏企業(yè)的小許總用來請客吃飯的,就一直留著在...”
錦瑟琥珀色的眸子突然發(fā)亮,她聽出了其中的漏洞。
一直留著?難不成...許長安早就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出?
男孩用八卦的口吻繼續(xù)說著,像在故意提醒她一般。
“剛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服務(wù)員突然就死里面了,就剛剛,還是幾分鐘之前的事......”
錦瑟立即想起那兩個女服務(wù)員口中的“毓婷”,她回想起整個包廂為他們服務(wù)的自始至終也就只有一個女服務(wù)員。
難道...死的人...會是她嗎?
不過奇怪的是,死的為什么會是一名很普通的女服務(wù)員呢?她與我們幾個人之間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是她自己下的手,還是,她是受人指使的?為什么要選擇在今天下手?提前設(shè)置好陷井了嗎?為什么酒樓內(nèi)死人,許長安還不出現(xiàn)?他不是酒樓老板嗎?難道他不負(fù)責(zé)這樣的事情嗎?這到底是他做的局,還是兇手另有其人呢?
而且,一直消失很久,從未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中的許南望,為何在今天回來了呢?
這里面...疑點重重...
她正聚精會神地想著,絲毫沒注意到她身旁的男孩注視她的奇怪眼神。
男孩邪魅地笑了笑,趁她思考的時候,轉(zhuǎn)身消失在人海中。
之后,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還是決定親自去包廂看看,畢竟這是今天自己吃午餐的地方,而且包還落在里面,必須去拿回來才行。
而且,她可是在閑暇時自學(xué)了一些刑偵方面的知識,勘察現(xiàn)場時,說不定還可以用上。
想著,她立刻撥開人群,低著頭,低得狠狠地,一邊慌忙穿過烏央烏央的人群,一邊大聲說。
“不好意思,大家讓一讓。”
即便她刻意壓低聲音,四周還是有眼尖的人立刻認(rèn)出她是著名女星錦瑟,他們激動地叫嚷道。
“看啊,那不是錦瑟嗎?”
“對啊,她怎么會在這里,好奇怪啊......”
“不會就是她和許氏企業(yè)CEO中午一起吃飯吧!”
“我聽這的服務(wù)員說,好像還有其他人一起啊。”
“好像還有寧小花和鹿影帝...”
“原來是他們在一起吃飯呀,那其他人都去哪了???”
“怎么就她一個人在這?”
“案發(fā)現(xiàn)場就她一個人,不會是…”
“不是吧,她不是那樣的人吧…”
“真的沒有人會壞到那樣子吧…”
“難道你忘記她之前那個整容事情了嗎?”
“我知道,你是說她當(dāng)眾人面前打人的事嗎?”
“對啊,她都可以當(dāng)眾打人了,怎么就不能當(dāng)眾殺人呢?”
“那這人的心思得壞到什么地步??!”
“不行,我要取關(guān)!路轉(zhuǎn)黑!”
“我也是,以后再也不關(guān)注她了,這種人也配?”
“就是,就是!”
“她根本不配!長得好看又有什么用!”
當(dāng)然,錦瑟聽到了這些議論,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她低著頭,帶著七上八跳的心走進包廂。
當(dāng)短發(fā)女服務(wù)員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時候,她瞪著大大的眼睛,通紅的眼睛中布滿了血絲,望向地面,這個恐怖的情景裸露無遺的展現(xiàn)在錦瑟眼前,她渾身一顫,雙腿發(fā)軟。
雖說拍戲時見過這樣的死亡,不過那都是道具裝扮的,像這種真真正正的死亡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啊呀……”
錦瑟蹲下身體,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去試探她的鼻息。
她是真的死了…一點氣息都沒了…
錦瑟嚇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她在看尸體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
這個女服務(wù)員的眼睛一直望向地面,好像地面上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讓她的視線一直固定在那里……
突然,她瞅到了一個特別奇怪的現(xiàn)象。
這時,幾輛警車停在酒樓外。
從車上下來兩位男警察,他們的目標(biāo)很明確,直接走向二樓最靠里的那個包廂。
不知是誰通知的,讓事情變得越發(fā)復(fù)雜起來。
他們一路走來的那種雄厚的氣勢,弄得人心惶惶。
其他警察疏離包廂外的人群,而帶頭的兩個警察徑直走向錦瑟,其中一人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說。
“不好意思錦小姐,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p> “你們要我去警局做什么?”錦瑟憂心忡忡。
他們怕不是覺得…我會是那個…什么…殺人兇手吧?!
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啊,我相信我沒有做過的事,法律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只是希望錦小姐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做個筆錄和語錄?!?p> “沒問題,我應(yīng)該做的?!?p> 奇怪的是,許長安他們?nèi)缤й櫫艘话?,毫無蹤影。
“駱警官,您不帶許總他們回去嗎?”錦瑟悠悠一笑,眉眼里盡是溫柔,根本看不出她笑里藏刀。
“哦,錦小姐認(rèn)識我?”駱譯像是被驚到了般,挑了下濃厚的眉毛,語氣里滿是詫異。
“在蒞川德西市,駱警官的大名誰不知道啊,那真是享遍千萬家的美譽啊…”錦瑟連忙夸了一頓彩虹屁。
“錦小姐真是謬贊了,關(guān)于許長安他們,之后會有人和您解釋的...”
之后會有人和我解釋?什么意思?難道說...之后,有人會見我嗎?
她雖然心里滿是疑惑,但并沒有顯露在臉上,反而本人非常淡定。
“好,那就辛苦駱警官了。”
隨后錦瑟就和他們一起離開了。
這一幕正好被藏在角落中的一架攝影機拍了下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嘴角不上揚,陰險地笑了笑。
錦瑟雙腿發(fā)抖,她總覺得她被算計了,這事發(fā)生得很奇怪也很突然。
“速來駱蒞警局?!彼s緊拿手機給索尼發(fā)微信,讓他來救自己。
哎,還真是造化弄人啊…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半小時后駱蒞警局
駱警官給錦瑟倒了杯茶,而另一位男警官坐在旁邊的電腦前。
“麻煩錦小姐說明一下,整件事情的全過程?!瘪樧g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
“好的?!?p>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錦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發(fā)抖的身體變得暖和起來,說出來的話也變得越來越有力度。
“中午的時候,那個包廂是許總開的,只有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吃飯。我、許總、我妹妹寧淵和鹿影帝,我相信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之后在上菜的時候,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
錦瑟開始不安起來,不由自主地將手緊緊攥住。
“發(fā)生了什么?”另一位警官定定地望著她。
錦瑟一想起那個女服務(wù)員死掉的情景,沒有任何人幫她,她身體就不停的發(fā)抖,有些害怕,吞了下口水,才將注意力勉強放在這件事上。
“是…那個女服務(wù)員端著一瓶紅酒出來,在她將要放在桌上時,一不小心把紅酒灑在了寧淵身上,寧淵非常生氣,對她破口大罵,說是要找酒樓老板理論,最后被許總安撫下來了…”
“所以,你懷疑…寧小姐有殺人動機?”
駱警官將她說的記錄下來,他一上一下地按著筆帽,冷冷的眼神掃了下她。
“嗚嗚嗚…我沒有這樣想過啊…我只是說出了事實啊…”
突然,錦瑟抹了把眼淚,哭了起來。
兩位警官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她會那么傷心,面面相覷著,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那位男警官掏出一包餐巾紙,起身遞給她。
“謝謝……”錦瑟接過餐巾紙,裝模作樣地擦擦眼角的淚水。
令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我都不知道會這樣啊…你是不知道,我一想起來有人死了,就會非常害怕,我會有心里陰影的…要是晚上做噩夢該怎么辦啊…”
她又接著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注意兩位警官謹(jǐn)慎微小的表情。
“錦小姐,您別太難過了…”
“不好意思,是我失態(tài)了…”
這時,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駱警官右手一揮,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索尼連忙開門進來,走到錦瑟面前,對著兩位警官,滿臉虔誠地說了一大堆。
聽得錦瑟和兩位警官一陣懵。
“兩位青天大老爺啊,我家小祖宗到底犯了什么事?。吭趺磿砭职。∵@還是她第一次來警局??!她到底犯了什么錯啊,你們別抓她好不好,人不是她殺的??!雖然她脾氣不好,說話也難聽,但她內(nèi)心是好的啊!你們知道嗎,我們家錦可是一位超級守法的好公民啊,平常她連路上一只小螞蟻都不敢踩的啊…你們要是真抓人,抓我就好了…”
索尼說著說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額……錦瑟和兩位警官都愣住了,仿佛時間頓時凝結(jié)在了此刻。
“你……”
“干哈呢?”
錦瑟扶著額頭問他,滿臉黑線。
“錦啊,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索尼慌張地跑到她身邊,雷達般的目光掃視了她一圈,像是緊張什么無價之寶似的。
“哎呀,錦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們把你怎么樣了?錦你別怕,你快和我說,哥哥我去揍他們!我會幫你做主的!”
他發(fā)現(xiàn)她臉上妝花了,眼睛也通紅通紅的,像是剛哭過,立馬著急起來,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說著就要擼起袖子,像是馬上要找他們干架一番。
錦瑟正準(zhǔn)備上前攔住這個傻子,但他下一秒的動作卻讓她如同木頭人般,石化在原地。
“警官大人,我們錯了,放過我們吧!”
索尼雙手合十,一臉乖巧,朝兩位警官拜了好幾下,剛剛他大義凜然的樣子頓時化為烏有。
嗯???
錦瑟一臉茫然。
不是,剛剛說好的,幫我去揍他們呢???要幫我做主的樣子去哪里了???
真是…雙標(biāo)狗…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鑒定完畢!
“啊哈哈哈,索尼先生多慮了,因為這個事件,錦小姐是當(dāng)事人之一,也是勘察過現(xiàn)場的人,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p> “所以,我們讓她來這里,只是為了了解下案情,讓她做個語錄和筆錄。”
兩位警官對索尼認(rèn)真地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呢…”索尼終于松了一口氣,抬手擦掉額頭上的冷汗。
“錦小姐......”
“你有個很負(fù)責(zé)任的……經(jīng)紀(jì)人啊……”
“呵呵…不好意思,讓兩位警官見笑了…”錦瑟情不自禁地?fù)狭讼虏ɡ司黹L發(fā),無奈地笑了笑。
“外面等我?!彼那膶λ髂嵴f,索尼點點頭,不好意思地對兩位警官微微笑著,就離開了。
“不知道,這位女服務(wù)員的尸體,您們有讓專門的醫(yī)師檢查過嗎?”
錦瑟眼睛寒光一閃,語氣變得冰冷,猶如冷冽而又鋒利的刀劍,直直刺入人心。
“檢查過了,醫(yī)師說…是…”駱警官絲毫沒被她的問題嚇到,反而鎮(zhèn)定地回應(yīng)。
“她…是自殺的…”另一位男警官見到她問那么專業(yè)的問題,不由得心里一驚,將整個視線都放在她身上。
“自殺?怎么可能?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關(guān)鍵信息?”
錦瑟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還有所懷疑,因為在這個事件里的疑點,真的是太多了。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里面的疑點太多了嗎?”
“其實我們也是這么想的…但我們要整理下整個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最后才能定下結(jié)論...”
駱警官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故意忘說另外那半段似的。
“根據(jù)錦小姐的闡述,再結(jié)合我們現(xiàn)在所知道的情況,大致看來是這樣的?!?p> “目前,許長安、寧淵、鹿鳴遠他們?nèi)齻€人是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我們還要對他們進行詢問,得出一個大致的結(jié)果…”
錦瑟越想那個女服務(wù)員是自殺,越覺得不對勁,又開始頻繁地咬起自己的指甲。
“我覺得她這不像是自殺…”
“我有去勘察過現(xiàn)場一次,那個女服務(wù)員是背部朝上,胸口朝下,說明傷口在胸口方向,而且,她的眼神一直望著前方,我還發(fā)現(xiàn)前方碰巧有個‘X’型的血跡字樣…這或許是兇手姓氏的縮寫也不一定…難道說…受害人會故意將刀捅自己的胸口嗎?就算…她是自殺的,那她倒下去的身體按照慣性來說,手的背部應(yīng)該朝上,而她是朝下的,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是一種十分可疑的行為嗎?”
她說完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順手拿起一旁早已涼了的茶,一口氣就喝完了。
“還有…她的右手腕有流血的痕跡,說明那個地方是有傷口的,而且從案發(fā)現(xiàn)場整個環(huán)境來看,還有打斗的痕跡,說明受害人和兇手是有打斗過的,而且還有掙扎的痕跡,很有可能說明兇手也受了傷…”
“我覺得最好,取證下案發(fā)現(xiàn)場的血跡,很有可能會檢測出這里面會有不一樣的…”
錦瑟振振有詞,她堅定的樣子看起來不像在說假話,說出來的話語也很有道理,很容易被人折服。
駱警官和另一位警官看著她行云如流水的敘述,頓時愣在了那里。
三秒鐘后,駱警官說才打破了僵局。
“錦小姐關(guān)于偵查這方面…有學(xué)過?”
錦瑟憨憨地笑起來:“我自學(xué)過一點刑偵知識…在兩位警官面前,真是班門弄斧了。”
“沒有沒有,還是挺厲害的,我們想的差不多也是這樣,不過案情之后還要繼續(xù)探討,才能抓到兇手?!?p> 另一位男警官頓時成了星星眼,對她刮目相看,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似的。
“那今天就麻煩錦小姐了?!?p> “沒事,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輕啟朱唇,緩慢開口:“駱警官,應(yīng)該不會包庇的吧……”
駱譯發(fā)現(xiàn)她臉上雖帶著笑容,看起來像個小兔子,可你們千萬別被她這一面給騙了。
她可是一個精明狡黠的老狐貍啊!
“我想您應(yīng)該知道,如果包庇的話會有什么后果吧…”
“那當(dāng)然不會啊…錦小姐放心,我們會嚴(yán)以律己,嚴(yán)肅對待這個案件,抓到兇手后對他嚴(yán)懲不怠的!”
駱譯不知為何,面對她直勾勾的眼神,他就像考試被老師逮到在作弊一般,有些心虛。
錦瑟笑著點頭。
“那錦小姐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錦瑟沒說話,朝他們揮了揮手,就徑直離開了。
駱警官看著遠處小小的身影,眉頭緊皺,一臉嚴(yán)肅。
“呼——”
剛剛她太緊張了,大氣都不敢喘,不過想起來幸虧自己還學(xué)過一點刑偵方面的知識,要不然還不知道該怎么穩(wěn)住那個局面。這兩個家伙明顯受到了什么賄賂,嘴巴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要不是我聰明......
錦瑟想著就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黃色胡蘿卜樣式的錄音筆。
哼哼,幸虧我早有準(zhǔn)備,他們也太小看我了吧!
得意的笑容立刻浮現(xiàn)在她臉上,哎,我這最佳女主角的桂冠可不是吹吹就來的!
正當(dāng)她肆意大笑毫無形象可言的時候,索尼立即給她當(dāng)頭一棒,二話不說賞了她三個暴栗。
“你干嘛??!”
“笑,你還給我笑,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都不及時通知我,居然還敢在這給我笑?!”
索尼氣急敗壞,臉色鐵青著,很是難看。
“怎么了嘛,我不是給你發(fā)微信了嗎?”
“你給我聽好了!”
“以后這種事情再發(fā)生,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要及時確保你的安全。你現(xiàn)在好歹也是公眾人物,不要隨意出入警局明白嗎?要是被狗仔拍到,你知道他們會怎么寫嗎?你知道那些文章、那些新聞會怎么報道嗎?會把你說的多不堪,你清楚嗎?作為生活在聚光燈下的藝人,你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無限放大在觀眾視野中,沒有隱私可言,他們會把你當(dāng)做飯后談資的!”
索尼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而錦瑟乖乖站在一旁,嘟著嘴巴不敢頂嘴,小鹿般的眼睛根本不敢直視他。
不得不說,索尼生起氣來真的好兇啊...好可怕...
索尼停了下,瞅了眼她害怕的模樣,想著自己說的是不是太狠了點,隨即聲音變得溫柔起來。
“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批評你,我只是擔(dān)心你會出什么意外,你這個人啊,有時候想的太多,太敏感,只知道照顧好別人的情緒,卻根本不考慮自己...就算被所有人誤解,也絲毫不會解釋的一個傻子...”
“索尼...”
錦瑟望向他,眼睛突然像被蒙上了一層霧氣,吸溜下鼻子,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次當(dāng)眾打人那個事,我花了多少時間,請了多少關(guān)系,塞了多少銀子,求爺爺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找人把你的新聞蓋下去...錦,你的負(fù)面新聞...”
索尼一臉委屈巴巴的,讓錦瑟不由得心里犯疼。
“好啦,要不是索尼,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錦瑟啊,索尼才是我的大功臣,我以后會保護好自己,多多注意的啦!”
錦瑟一邊嘴里面發(fā)出甜甜糯糯的聲音,一邊拽著索尼的胳膊軟軟地撒著嬌。
索尼稀里糊涂地答應(yīng)了。
電花石火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寒光乍現(xiàn)的眼神又來了。
“話說回來,是誰說我,脾氣不好,說話也難聽的啊....”
索尼大驚,撒腿就想跑,還沒跑開就被她抓得正著。
“哼哼,我可是很記仇的,我會記在小本本上哦...”
“對了,你幫我個忙?!?p> “什么事?”
她從背包中掏出一個白色封好口的小袋子,里面裝著紅色的液體。
“這...”索尼看著這嚇人的東西,很是奇怪。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懷疑那個女服務(wù)員倒的紅酒有問題...”
“你是說...”
“不錯,這酒是寧淵點的,她應(yīng)該想把我灌醉,幸虧被我發(fā)現(xiàn),可我并沒有喝下去,暈倒也只是裝的而已...你盡快查出來里面被加的料是什么...”
“那你怎么沒把這個東西交給警察?”
“我懷疑今天發(fā)生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算計我,而且我推斷,這兩個警官和兇手是一伙的....他們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卻支支吾吾的,不免讓人產(chǎn)生懷疑。還有,我離開的時候,人就死掉了,另外三個人沒有一個人在場,既然這個服務(wù)員是在酒樓內(nèi)被殺死的,說明兇手可以隨意進出酒樓,而且沒人注意到,長安酒樓是會員制的,只有會員才可以隨意出入,要查的話應(yīng)當(dāng)從那天每個賓客查起...”
“哇,我這是找了個什么樣的藝人啊...”索尼看著說的頭頭是道的錦瑟,不禁感嘆起來。
“對了,我還發(fā)現(xiàn)了個好玩的東西,給你看看?!?p> “我不明白鹿影帝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不覺得只要我倆聯(lián)起手來,就會得到更多的益處嗎?呵,益處?寧小姐怕是不知鹿某的為人,我是不會輕易和某些人合作的...我想鹿先生怕是忘了,之前我姐姐整容一事吧...她好像還不知道突然對她伸出援助之手,她最崇拜尊敬的鹿影帝就是...我想寧小姐也別忘了,錦瑟去醫(yī)院一事,是誰通報的...你...你居然威脅我?!”
“這是...?!”
索尼頓時張大了嘴巴,無比震驚。
“噓——”錦瑟做個了噤聲的手勢。
“等我們回去,慢慢和你說。”
索尼點點頭。
隨即,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問道:“有許長安他們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
“奇怪......”
她捏著下巴,緊抿嘴唇,若有若無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