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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姻對象是個孽障

第八章 自惹桃花債

聯(lián)姻對象是個孽障 安慕淵 4926 2020-12-01 08:00:00

  “對不起,大人!我不會說出去的!”顧星闌倉惶離開,生怕慢一步就被滅口。

  但若不是時機不對,她可真想用憶念球錄下剛剛的一幕。

  “陸弈衡!”歐陽淚的火氣快成實質性的了,他幾乎是咬著牙不讓自己吼出來,現在反應過來也為時過晚了,場上打完了,其余的人目光也都聚在了自己身上,本應是等著自己傳出下一對戰(zhàn)名次的,此時卻正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人都看了這“女人”倒在自己懷里。

  一時疏于防范,狗就步步緊逼,大好青年一世英名就此毀于一旦。他也不敢直接將人從懷里推出去,萬一這狗東西一哭一鬧,自己被安上的名聲可就更復雜了。

  歐陽淚摟上魘君肩膀,強顏歡笑禮貌道:“接下來依次對戰(zhàn)草族,蝶族,蛇族,虎族……狐族?!?p>  不擅長力量的仙鶴公子,不知哪來的力氣,活生生摁碎了魘君的肩胛骨。魘君眉毛一皺,直接凄凄慘慘地更往歐陽淚身上倒,頭都埋到了歐陽淚胸口,換成了男音,低低道:“誰叫你個小屁孩說我太監(jiān)的?”

  歐陽淚雞皮疙瘩肉眼可見地鼓起,他另一手看似溫柔地撫上魘君后腦,他也“柔聲”問道:“你猜我能不能也逼出些力氣,將這東西摁碎?”

  “不要嘛~人家怕疼~”魘君一笑,換了女音,還在歐陽淚懷里扭了幾下,手在他身上亂摸。后者眼看著就進氣少出氣多了。

  臺下斗得如火如荼,臺上已成了單方面的碾壓,顧星闌暗暗稱奇,那女子居然真讓院長大人給白陌安排了好對付些的對手,心中似乎記下了什么。

  白陌的那套胡亂的武法已經藏不住了,十八般武器在他手里都走了一遍,武器變換得迅疾,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也不拖沓,似乎都不帶喘氣似的步步緊逼,小族里的那些人都在這套“凌亂”的武法下?lián)尾贿^幾個回合,遠攻的也撐不住白陌密密麻麻無休無盡的冰刺。外人看來白陌這招式花哨得很,但對上他的這幾人才知,他是對各種兵器已經運用得爐火純青才到達的這種境界!

  歐陽淚當然也看出來了,但他很明顯也看出來,白陌只是打法新奇一時間讓人適應不過來罷了,但凡來一個只是知曉百兵的人,就能破了這打法,畢竟單看他這一招一式,可真是像小孩子在亂打一氣了,沒了這迅捷的反應力,他什么都不是。

  歐陽淚本就打算讓這些實力稍遜的人被這小孩激一激,順便多耗些白陌的實力,免得他最后真成了首席,可剛魘君那番話一說,顧星闌必定想的不一樣了,歐陽淚是真有了想摁碎魘君頭骨的心,這沒心沒肺的東西好像還真在自己懷里睡著了!

  終于,在歐陽淚忍住不踢飛魘君的艱難歲月里,白陌將蘇遇打昏在地,靜待下一場戰(zhàn)斗。

  “對忌無端!”歐陽淚佯裝激動站起,終于將魘君“失手”摔在地上。

  魘君乖乖坐回原位,也不再作妖,右臂還垂著抬不起來,卻挑釁地朝歐陽淚挑了挑眉。

  忌無端一取長槍,仿佛換了個人一般,眼中兇光畢露,一時間殺氣四溢,原本激動的觀眾也安靜下來。

  靜待這場“狩獵”。

  同樣是無人宣布開始,這次忌無端先動了手,殺氣在場上洶涌如潮,寒氣帶著雪煙在陽光下攀巖,兵刃相接,一觸便開始寒光疊閃,錚鳴不止,那漆黑長槍將擊中白陌身體時,一次次砸在皮膚臨時起的冰層上。槍風越舞越快,每一擊都越砸越狠,動作清簡不帶半點冗雜,每一擊槍風都帶著呼嘯而至的力量,臺下人都不由得憋住了氣,看著白陌手持雙劍,堪堪抵住,后腳已抵在了結界上。

  在魔界天天以命相搏的人,怎么會和妖界那些習武點到為止的少爺公主們一樣呢?兵器即便不如白陌精通,戰(zhàn)斗本性和多年的經驗便能教他如何對抗這個牙還沒換齊的孩子了。

  白陌雙劍一收,空手向忌無端身上撲去。忌無端向后一躍,空中冰刺突起,立刻長槍撐地,人穩(wěn)穩(wěn)立于槍柄之上。白陌瞬發(fā)的地刺已遠遠不如之前高了,很明顯后繼力量不足,恐怕只消十幾個回合,忌無端便可將他打出場內。

  “白陌,下場吧,我看你還挺有眼緣,日后做個朋友?!奔蔁o端看著地上的小刺,殺氣收了不少,少年的臉上也帶了些笑容。

  這孩子打的已經很辛苦了卻依然白衣翩躚,很明顯多花了些力氣在維持形象上,一會要是真被挑翻在地還不得哭鼻子?

  “不?!卑啄笆樟撕畾?,張開雙臂向忌無端撲去,像極了個單純求抱抱的乖孩子。

  忌無端見此有些拿捏不準了,反而連連后退,被空著手的白陌追著滿場退。

  “這又在搞什么烏龍?拿靈斗場當作嬉戲的的地方嗎?”歐陽淚放下茶盞,對魘君道:“你喊一句,半刻鐘內不結束雙方出局。”

  “不要嘛人家手疼,張不開嘴~”

  “……”又開始了我的天啊又開始了。

  那我自己喊。

  一張嘴,一把酸的令人發(fā)指的葡萄塞進嘴里,歐陽淚險些真的“淚了”。

  魘君笑著合上了他的下頷,伸手進自己胸口又從空間里取出一大杯涼茶遞過去,笑瞇瞇道:“夫君緩緩?”

  緩泥麻。歐陽淚心中怒罵,面上卻也瞇著眼睛接過了涼茶,沖下看臺。

  “你再不好好打我要動手了!”忌無端安安忖度白陌是不是料定自己不會殺他,才敢這般大膽的沖上來?

  他還沒想不開到在龍族地盤光明正大去殺龍王的兒子。

  但還是一槍刺出,果然白陌側身躲過致命傷,但他卻傷起不退反進,將手搭在忌無端手臂上。

  這條手臂的血液連帶著自己的靈氣,已經被凝起來了,稍微動作大點便覺這手臂要筋脈崩斷而廢,若是戰(zhàn)場忌無端必定斷臂而上,但是在這靈斗場……

  忌無端猶豫了。

  抓住這機會,地上先前不起眼的冰刺密密麻麻射向忌無端背后——這回忌無端是真的動不了了。

  “下一場,白陌對慕容嫦蕓!”魘君右腿往左腿上一跨,剛喊完,正好看到面色蒼白的歐陽淚走回看臺。

  “夫君,你沒事吧?”魘君故作關心,“夫君”二字說得聲音不大不小,附近看臺上的長老都聽得一清二楚。

  歐陽淚失禮地一腳把魘君連人帶椅子踢翻在地,頭上那簇艷紅色的毛發(fā)都立了起來,說話還帶了點含糊:“我未婚未娶,你別奈污蔑我!”

  “明,明白?!濒|君怯生生地站起來,“哭著”跑下了臺。

  “歐陽院長,小情人走了,還不趕緊追上去哄哄?”龍后看見桌上的一大串葡萄,帶著幾分好奇摘了一顆放進嘴里,臉色頓時煞白,連忙將嚼了一口的葡萄吐了出來。

  歐陽淚不應聲,而是對臺上喊道:“一刻鐘之累結束!否則兩人下場!”

  “內”字十分清晰地大了舌頭,氣得歐陽淚又連灌了幾杯茶。

  “你小小年紀還是不要來爭這首席之位了!武藝再偷巧也不證明你有能力管好其他人!”慕容嫦蕓連連退閃,退避之余比其他迎擊的人多了些空檔,她便借著空檔之時說了些話,意圖激怒白陌,畢竟白陌戰(zhàn)了這么多場,打法上也未有明顯破綻。

  “恩?”白陌停了手,明目張膽的盯著慕容嫦蕓。

  慕容嫦蕓養(yǎng)尊處優(yōu),皮膚保養(yǎng)的極好,身著輕裙,看得出也是一位身材窈窕的美人。白衣上墜了鮮黃的花飾,不露庸俗,恰到好處地讓人耳目一新,增了亮眼之色。

  慕容嫦蕓見白陌打量自己,冷不丁想起那個龍族六皇子搶狐族美人的傳聞,心中警鈴大作,攥緊了軟鞭。

  “我認輸?!卑啄笆樟遂`力,竟真向場下走去。

  完了。許多人心里都是這兩個字。

  特別是場上這個慕容嫦蕓,腦中盤旋著關于白陌的傳聞,殺妻弒妾,從冥界來的龍王之子,斬花魔頭!

  慕容嫦蕓冷汗直流,有些慌神地被慕容睿華攙住,心中盤算著龍族若是向鳳族欺壓,可有轉折……

  ……

  “欸!我都教了這么多遍,你的手怎么就是抬不起來?一個賤狐貍胚子什么都不會,連個舞都跳不好?”一湘月樓舞娘手執(zhí)柳鞭,一看芊羽卸了力便一鞭上去,抽的芊羽“嘶嘶”直倒吸涼氣。

  “我會自己賺錢的,我不要在月樓學跳舞!”芊羽努力地跟著拍子靠上動作,紗裙下纖細玉臂上布滿鞭痕。

  “你會賺錢?小小年紀身上也沒二兩肉,如果不是六皇子這身份壓著,你現在肯定躺在哪個公子房里了?!?p>  “他把我賣過來的,還要我感激他嗎?”芊羽一停,手上又挨了一鞭。

  “你不欠下那么多債,他賣你做什么?”

  “……我日后會還的!”

  “你把你們狐族都賣了一千年內也賺不來三個億?!蔽枘锓畔铝?,坐椅子上欣賞起昨日涂的寇丹。

  “什么賣不賣的!這是二樓藝場,不是一樓的花柳巷!言語還是如此輕浮,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歐陽淚推門而入,頭頂的紅毛還是高高飛起,面上也帶了顯而易見的紅色,顯然剛剛已經不知道看了些什么。他掃視了一圈沒看見魘君,轉身出去又去了三樓。

  三樓主廳,魘君恢復了那黑袍男子的樣子,又用面具遮著臉,靠在葛大娘身上,葛大娘為他接著骨,治著肩。

  “你你你!你個畜牲!”歐陽淚想破口大罵,可是他的修養(yǎng)讓他憋了半天只憋出這兩個字。

  魘君站起身用剛接好的手摸了摸歐陽淚沖天的紅毛,歐陽淚反手欲扣上,卻被魘君躲過,魘君還好死不死的挑釁道:“你看看,被調戲的小姑娘找上門了,這可怎么辦?”

  歐陽淚笑瞇瞇地回道:““小姑娘”又不擅長武道,怎么魘君大人還不讓碰了?”

  “仙鶴一族不擅武力,可你我還不了解嗎?好了好了,說正事,來找我干什么?難不成真是清白被玷污氣急敗壞了?”魘君低低笑了聲,葛大娘也掩了袖子在一旁偷笑。

  “最后首席竟然成了慕容嫦蕓,一個女流之輩!日后她頂的壓力哪里是女子頂得住的,還不如那個白陌上呢,他倒好,打了大半天扭頭人都找不著了,你居然還讓我多照顧他!我可做不來!我不打死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算好的了!”歐陽淚邊說邊深呼吸,不斷勸慰著自己打不著魘君,頭頂的紅毛總算緩了下來。

  “好了好了,小古板,女流之輩怎么了?那個姑娘心思深沉,看起來也不是完全頂不住,美人一語其他人還不蜂擁而上?你在這擔心什么?”魘君滿不在意地撥弄著憶念球,隨意坐在床上,形象全無。

  歐陽淚嘆了口氣,接著道:“樓下那個跳舞的小姑娘是狐族那個三公主吧?送去我超階學院?!?p>  魘君立回:“不行,楚心涯的徒弟,問他去。把人玩死了他可要來找我麻煩了?!?p>  歐陽淚聽見了芊羽和舞娘的罵聲,便稍微壓低了些聲音,道:“可是我聽說楚心涯已經去世了?和蔣晩兒成了一對亡命鴛鴦死在了嶙幽山?”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糊味?”魘君有些躺不下去了,地板上已經明晃晃的起了煙。

  “你講話為什么不開隔音結界?”魘君問完,化為一道黑影直直沖到樓下。

  “誰會想到你這隔音效果如此之差!”歐陽淚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果不其然,二樓的舞房里已經起了火,這位移動的拆遷機器此刻又坐在了火堆里,周圍是壓根控制不住的火焰,向四周蔓延。

  “我剛認的師父就死了?”芊羽努力壓著哭腔,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先把火收了?!濒|君難得的沉著聲,面具下一臉的不悅,新建成的湘月樓這么快就又要毀于一旦了?

  “我不會收。我?guī)煾刚娴乃懒藛??”芊羽從椅子站起,那椅子轉瞬間成了飛灰湮沒在火光中。她身上還燃著火,一步,一步,朝魘君逼近,魘君扯著歐陽淚后退了幾步,沉默不語。

  “我記得,白陌的姐姐說,是你傳的消息,才害我?guī)熌锉焕г谀莻€山?”芊羽赤紅的獸瞳里盈滿了淚水,似乎這雙狐貍眼隨時都會承不住而讓淚水逃出來。肆謔的火焰怕不是再過一炷香就能讓這房間和那椅子一樣成了飛灰。

  剔透珠簾被火風刮的叮當而響,天花板轟然倒塌,樓上的浴盆直直從三樓落到了二樓,將曼紗簾帳砸爛一地,屏風轟然倒塌,寒風瑟瑟吹過,一股低氣壓裹挾著凜冽的寒氣在屋內陰森森地蔓延,浴盆中的一孩子慘白著臉,似乎是剛剛睡醒之狀,他緩緩抬眼,狹長的睫毛上落下一顆水珠,落到盆里成了一滴冰晶。芊羽和他四目相對,看著那一絲不掛的白陌,身上的火頓時一去無蹤,改在了臉上和腦袋里燒起來。

  “白陌怎么會在這?難怪我找不到。這是中毒了?”歐陽淚只是微微一驚,很快定下心來,開口問到。

  白陌接過魘君遞來的一顆藥丸,吞下去,又將眼睛閉起來,仿佛沒看見芊羽一樣直接打坐調息,歐陽淚也不多問,神情略顯焦灼地安靜看著他。芊羽一聽沒了動靜,又緩緩從指縫里朝外瞥,小心翼翼的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誰知就一瞥,便覺嘴唇上淌下了兩行熱流。浴盆里的那小孩此時已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樣,原本慘白的面色被水汽氤氳出了幾許血氣顏色,水面上迷上了寡淡的冰霧,像是有層細雪在他周身嘻戲,膚容如凝脂玉琢精雕而成,淡色的唇瓣上也映了水汽,下唇還懸著半凝不凝的冰晶,面上還是削出的冰冷面容,長大之后的白陌此時面無表情,更顯得淡薄孤高。白玉雪絲纖發(fā)盡數披至肩后,發(fā)梢在睡眠浮起,與星星點點的雪花共舞。唇上水珠滴落,落到鎖骨,緩緩滑下,又沿著人魚線娟娟而淌,游經腹肌,落入水中……

  “咚!”芊羽應聲倒地。

  歐陽淚怒道:“白陌這樣的人才你做什么給他吃易齡丹?而且這么快起效不是第一次吃了吧?你要把他吃成個傻子?”

  “他的寒毒比這小狐貍的火還難控制,只有他身體達到一生中的巔峰狀態(tài)才能續(xù)上這條命。還不是剛剛的比武讓他消耗過度了?”魘君語氣中顯出幾分黯然,難得一本正經。他上去搭了把手,把白陌從桶里拉出來,從袍子里取出細布為白陌擦拭水珠。

  白陌仍舊一言不發(fā),閉目專心壓制著寒毒。

  歐陽淚總覺得眼前的一幕匪夷所思,還是直接問了出來:“你在伺候他?”

  “恩,對啊?!濒|君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饞他身子?”歐陽淚又是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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