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江北城這武舉還是有些參假成分,比武與寫文章不同,打假拳誰又能知道?
祁云皇還是覺得以江北城的武功排列全大周第三,有些說不過去,她只是心里憋著事,沒有表露出來。
考完后為期三日由審判官親自閱卷,所有審判官關(guān)入長安宮,由禁軍看守,任何人不得出入,最后審判官記名投選出文試的殿試人選,將結(jié)果呈報皇帝,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最后的結(jié)果。
武舉的結(jié)果最先貼榜出來,武狀元是一位名叫師天杰的人,祁云皇見識過此人的武功,雖然祁云皇不輕易露面,只是隔著紗簾看此人打拳,此人的確有些本事。
三日后,祁云皇在殿上親自安排了文試的考試,然而,令祁云皇沒有想到的是,江北城居然會進了殿試,這更加確定了她的懷疑,今年的科舉考試還是出現(xiàn)了紕漏。
祁云皇心中有火,卻不曾表露出來。
可江北城倒像是沒心沒肺似的,整日還樂呵呵的,江北城不想出宮了,他想留在祁云皇身邊,可宮里邊的規(guī)矩太多,祁云皇怕他悶得慌,便準許他悄悄出宮玩樂,但是不可鬧出太大的動靜,否則她也保不住他,指定得罰他。
祁云皇剛剛下了朝,便好奇問道:“王夫最近如何了?”
宮人回稟說道:“回皇上的話,王夫他......他偷偷在宮外賣話本,是有關(guān)皇上的,這事最近京城里邊查得嚴,王夫的話本沒了銷路,折了本,這回又灰溜溜地回宮來了,不若然繼續(xù)留在宮外,奴才們都擔心王夫被抓進去關(guān)起來?!?p> 祁云皇聽罷,疑惑挑眉,問道:“什么話本?說來聽聽。”
宮人頓了一下,似乎鼓起勇氣才敢開口說道:“《我與女帝不得不說的故事》、《霸道皇帝愛上風(fēng)流公子》、《冷酷皇帝逍遙公子的二三事》......”
“咳咳,夠了?!逼钤苹誓萌衷诖竭?,輕輕咳嗽了聲。
她心想著這個江北城還真敢寫這些話本,這是想找死嗎?
可當祁云皇踏進晨曦殿的大門后,看見江北城失落地坐在殿上發(fā)呆,竟然全無半點火氣,反而有些心疼他虧錢了。
祁云皇甩了甩頭,走到江北城面前,關(guān)切問道:“餓了嗎?”
江北城笑著將祁云皇拉入懷中,親了親她的臉頰,點頭說道:“餓了。”
祁云皇無語推開他,連忙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裳,才冷著面說道:“朕是問你出宮玩了這么久,肚子餓了嗎?”
江北城有些失落的樣子,只是微笑說道:“宮外有這么多好吃的,我當然是吃飽了才回來的。”
祁云皇意味深長地問道:“你的話本都沒賣出去,折了本,賠了錢,你居然還有銀兩吃飯啊?”
“你都知道了?”江北城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他知道祁云皇不會責(zé)罰他的,頂多就是跟他拌幾句嘴。
祁云皇給了江北城一記白眼,輕聲“恩”了一下,然后坐在殿上,恰好此時宮人端著參茶進來,祁云皇端著參茶輕輕抿了一口,才繼續(xù)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寫朕的話本,你不怕朕罰你?”
江北城笑著湊過去,搖頭說道:“當然不怕,宮里邊誰不知道皇上是個明君,從來不隨意打罵宮人,更不會隨意殺人?!?p> 祁云皇無語。
江北城看著桌上另外一杯參茶,便端起來想要喝一口。
此時,端茶的宮人抬眸看了看一眼,祁云皇淡然伸手阻止了江北城,對著宮人說道:“你,過來把茶喝了?!?p> 宮人此刻愣住了,連江北城也不明所以。
江北城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參茶,想著應(yīng)該沒什么不妥,可是祁云皇卻讓那個宮人把茶喝了,莫非是懷疑茶里有毒?
江北城想到這里,連忙放下了那杯參茶。
此時,那個宮人慢慢走了過來,端起了那參茶輕輕喝了一小口,才頓了頓,跪地說道:“皇上,這茶是奴婢親自看著火煮出來的,絕對沒有半點問題?!?p> 祁云皇瞇著眼睛,眉頭微微上翹,目光落在那杯茶水上,又見宮人的確沒事的樣子,心想著莫不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想多了?
祁云皇揮手讓宮人退下。
此時,江北城低頭看了看杯子邊緣,還有被那個宮女喝過的唇印,他頓時皺眉,招手喊道:“你回來。”
宮人剛剛轉(zhuǎn)身,聽見江北城叫她后,頓時身子抖了一下。
江北城又說道:“你過來把剩下的參茶全喝了?!?p> 宮人于是慢慢轉(zhuǎn)身,緩緩走過去,端起參茶,仰頭一飲而盡。
祁云皇從頭到尾都在打量這個宮女,她確定了此人有問題。
此時,江北城拉著祁云皇繼續(xù)說道:“我跟你說,其實我那些話本還是挺有趣的,坊間最流行的就是這本書,要是你能下一道旨意,免這個話本侮辱皇上的罪名,我告訴你,這話本鐵定能賺錢,銀兩你我對半分?!?p> “呵,你也知道這個話本是在辱沒朕?”祁云皇隨意跟江北城搭話,可是一雙眼睛卻一直盯著宮女看。
“那當然,我跟你說——”
江北城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宮女突然捂住了腹部,疼得吐了一口血,倒地喊叫了一番,最后七竅流血而死。
江北城驚住了,看了看桌上那杯被喝光的參茶,吃驚說道:“原來真的有毒?”
祁云皇疑惑瞟了眼江北城,“朕以為你知道?!?p> 江北城說道:“剛才你沒讓我喝那杯茶時,我倒是懷疑過,可是我見她剛才喝了一口也沒什么事,怎么會突然就中//毒身亡了?”
祁云皇盯著宮女的尸體,望著她發(fā)黑的嘴唇,冷冷說道:“只怕著毒藥是抹在唇上的?!?p> 聽罷,江北城驚異說道:“她抹在唇上如何下//毒?難道她提前知道我們會懷疑茶有毒,然后要她試探,她故意喝了一口,下完毒之后,再想毒死我們?”
“也并非無這種可能,難怪剛才她神情表露緊張,原來是故意露出破綻。”祁云皇凝眉想著,這茶她的那杯沒有毒,看來此人是想毒死江北城,可是江北城究竟與何人結(jié)怨,要對他下殺招?
祁云皇想了想,又好奇問道:“你既然不知道茶里有沒有毒,剛才為什么讓她把茶都喝了?”
“我從來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茶水也一樣?!苯背钦f著,端起了祁云皇的茶喝了一口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