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神秘山洞
第二天一早，暴雨減弱了，天上翻滾的烏云雷電似乎也累了，暫時收斂了它的張牙舞爪。天賜良機，齊軍迅速部署了搜索任務，大林和遠山帶著一眾精兵強將進山尋找山神像去了。
抬頭看去，只見眼前石峰聳立，山高坡陡，從石頭縫里長出一株株綠色的灌木，給山峰覆蓋上一層斑駁的綠色。山上還往下淌著水，大林他們沿著一條長滿灌木的小路向山谷深處行進。順著小路往里面走，植物越來越茂密，樹木越來越高大，道路越來越狹窄。走著走著，小路終于被石頭和灌木完全掩蓋。
大林手持鐮刀在前面開路，遠山在最后收尾，士兵們成一路縱隊，手攀腳蹬艱難行進。大林回頭看看班副，只見他低著頭，臉上帶著不快，似乎仍帶著昨天爭吵的情緒。
“唉?！贝罅謬@了口氣，“是我這個班長讓他失所望了，可解釋有什么用呢？”大林搖了搖頭，繼續(xù)往前行進。
暴雨剛過，甄懷仁的結拜兄弟老三就來家里商量生意上的事。這個老三是甄懷仁的心腹。這些年，甄懷仁在外面私下倒騰生意，全靠老三帶著一種兄弟打理，他做事心狠，對甄懷仁卻言聽計從，幫著甄懷仁年掙了不少錢。
老三敲門進來，看到是甄心開的門，立刻滿臉堆笑：“心心最近還好？三叔來看你了?！闭f著，把一大包水果零食放在茶幾上，徑直走進書房。
“好?！闭缧膹谋亲永锖叱鲆宦暎み^頭去。他很不喜歡這個三叔，雖然他每次來都對自己客客氣氣，有時候還專門帶禮物。甄心很納悶，老三他們每次來家里說事，都要把書房門鎖的嚴嚴實實?！笆裁床豢筛嫒说氖?？怕我一個殘廢聽到說去么？呵……”甄心在心里冷笑。
書房里，甄懷仁把眉頭一皺，冷冷的說：“跟你說過盡量少來家里，難道沒看出來甄心不喜歡你們？”
老三面帶恭敬：“哥，這次實在是情況緊急，需要馬上向您匯報?！?p> 甄懷仁點了點頭，換了一副溫和的臉色：“老三，你這些年也算盡心盡力，下不為例。我問你，這次放貨的地方不會再出問題吧？”
老三說道：“您放心大哥，上次的事純屬意外，這次我保證不會出問題。”
甄懷仁示意老三坐下，緩步來到茶臺，沏上剛燒開的茶水，給老三慢慢倒上：“老三，有些事情我這個鎮(zhèn)長不方便出面，全靠你在外周旋，你辛苦了。我只告誡一點，咱們做的事萬萬要小心謹慎?！?p> 老三：“大哥你放心。這些年全靠大哥在背后支撐著，沒有您哪有兄弟們的飯吃。上一次那批油墨沒有保管好造成了損失，都是我的差錯，之后我又對山洞進行了修繕，地點極其隱蔽，肯定不會再有野獸進去了?！?p> 甄懷仁笑道：“事情都過去了老三，造成的損失也不大?！闭f著臉色一變，聲音冷峻道，“但我的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這次再出了問題我絕不會再徇私情了！”
老三心里一緊：“大哥你放心，這次要是再出問題，隨你怎么處置?！?p> 后山上，大林等一眾人繼續(xù)冒雨搜尋。來到一個山坳處，前方出現(xiàn)兩條岔路，大林決定由自己和遠山各帶一個小組，兵分兩路繼續(xù)行進。
遠山點了幾個人，帶上工具正要出發(fā)，被大林叫?。骸白⒁獍踩?。”
遠山抬頭，看到大林殷切的目光。
“知道。”遠山低聲答道，朝身后一揮手，帶著小分隊朝右側山路開進。
大林繼續(xù)朝左側山路開進。
士兵們對這惡劣的環(huán)境顯得不耐煩：“班長，這里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誰會把神像藏到這里？”
大林：“是不是藏神像的地方現(xiàn)在還說不準，不過這條路似乎有些不正常?！?p> “除了陡崖就是砍不完的樹枝，哪有什么不正常？”
大林指著前方：“你們過來看——正前方那根小臂粗的樹枝，看到有什么不一樣么？”
士兵們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樹枝的折斷處似有明顯的切口：“咦，像是被人砍過的?！?p> 大林點頭道：“注意觀察，咱們一路走過來，路邊有不少這樣的樹枝?！?p> “這么說，之前有人從這里經(jīng)過？”
大林折下一根斷枝拿給眾人看：“這些傷痕應該是之前的一個月左右時間，被人砍過的?！?p> “那不正是出現(xiàn)野獸叫聲的時間么？”
大林：“對，你看我們走的這條路。往前一個月左右，這里應該是一條上山的小路，由于這段時間雨水較多，植被生長快，路被蓋住，所以才這么難走。一路行來我一直覺得很蹊蹺，咱們得往前走走看?！?p> 這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由于云深坡陡，植被遮蓋，大家?guī)缀蹩床坏铰罚偌由嫌晁聜€不停，路面濕滑，大家一邊劈開灌木叢，一邊艱難的向前行進。
忽然一個士兵指著前面喊道：“那邊好像有個山洞！”
眾人朝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前方一片坍塌的石碓后面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這個洞口隱蔽在石碓后側，上面被灌木叢覆蓋，如果不仔細看很難被發(fā)現(xiàn)。
“走，爬上去看看?！贝罅值谝粋€攀了上去。
大家砍開樹枝，爬到石碓頂端，只見半個圓形的洞口完全呈現(xiàn)在眼前。向里面望去，洞很深，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見。
大林打開手電筒，第一個縱身跳了進去，后面士兵一個個跟著跳下。只見洞內空間很大，從洞口向里面是一個傾斜的上坡，看不到盡頭。由于外面的風吹不進來，雖然洞外下著雨，洞內卻干燥清爽，只是有幾處石壁裂縫處往下滲著泉水，順著斜坡流向洞外?！笆莻€藏身的好地方。”大林心里琢磨著，招呼戰(zhàn)士們往洞里面搜索前進。
“班長快看，里面好像有東西！”
手電筒照到的地方，只見一個個紙箱子整齊的堆放在地上，大概有幾十個，箱子的下面放著防潮的木架子，木架子旁邊堆放著一排形式怪異的機器部件，像是在印刷什么東西。
燈光照在箱子上面，只見上面貼著標簽：“玩具?！?p> 大家感到頗為詫異：“荒山野嶺，誰放了這么多玩具箱子在這？”
大林：“打開看看?！?p> 大家拆開一個箱子，燈光照射處，箱子里赫然放著一摞一摞的鈔票！
“是錢”——士兵驚訝的叫到！
大林：“都打開看看！”
士兵們紛紛上去搬開箱子，一一打開——
“天！全都是錢！”
“這么多箱子，怕得有上千萬！”
“誰放這么多錢在這？”
……
大林說道：“是偽鈔！你們看那些印刷設備，應該是用來印制假鈔的！”
士兵們頓時明白，原來誤打誤撞找到了一個造偽鈔的窩點！
大林心知此事重大，吩咐道：“咱們得馬上報警！你們幾個，保護好現(xiàn)場不要動，我?guī)Т髩疡R上就回去找連長。記住，不論是誰干的，他們敢造這么多假錢肯定都是亡命之徒，
咱們沒有帶武器，一旦被發(fā)現(xiàn)會非常危險，千萬要隱蔽好注意安全。”
隊部房間，最后一組看守山洞的戰(zhàn)士返回營區(qū)，齊軍和大林終于松了口氣，大家對這次的意外發(fā)現(xiàn)依然非常興奮。
齊軍給幾位班長遞上煙，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縣里刑警隊已經(jīng)過去封鎖現(xiàn)場了，那些錢經(jīng)初步鑒定的確是高度仿真的偽鈔，涉案價值現(xiàn)在尚無法估計。大林，這次你又立大功了！”
劉遠山低著頭不說話，心里卻暗暗佩服：“趙大林，老天真是眷顧你，不管什么任務，只要你出馬，就一定會有收獲?！?p> 大林思付道：“連長，你說這事會是誰干的呢？”
齊軍翹起二郎腿，笑道：“肯定是當?shù)厝烁傻?，外地的人怎么可能找到這么隱蔽的一個山洞呢！咳，那是警察的事，咱操那么多心干嘛?！?p> 大林：“我在想，敢造這么多偽鈔的人，手里掌握的資金量一定不是個小數(shù)目，咱們鎮(zhèn)子上誰會有這個實力干這么大買賣呢？”
齊軍把煙頭掐滅：“林子，偽鈔的事咱們先放放?，F(xiàn)在的關鍵還是繼續(xù)尋找神像，還有那些野獸的怪叫聲，這兩件事到底有沒有關聯(lián)，咱們還得順著線索查下去?！?p> 大林笑道：“連長，野獸怪叫的事我已經(jīng)有答案了！”
眾人睜大眼睛：“哦？”
大林喝了口水，繼續(xù)說道：“大家還記不記得，上次咱們在一起討論的時候，覺得那些野獸的怪叫很像一種現(xiàn)象？”
眾人點頭道：“是的，當時你說這些野獸像是被某種力量注入了體內發(fā)狂了。還有人開玩笑說是山神顯靈呢?！?p> 大林：“現(xiàn)在我想起來是什么現(xiàn)象了！”
“嗯？”
“是神經(jīng)中毒！你們想想那些動物發(fā)出的怪叫像不像是吃了藥發(fā)瘋的樣子！”
眾人點頭道：“像，真的像?！?p> “這就對了！我聽說印制錢幣的時候需要一種特殊的油墨，這種油墨與堿性物質接觸會發(fā)生反應，生成一種毒素，人和動物接觸會導致神經(jīng)中毒，變得狂躁。我注意觀察洞里地面，散落的有一些石灰顆粒，推測之前地上應該有不少防潮用的石灰粉，與油墨發(fā)生反應生成毒素，融進了地上的泉水。遇到下雨天，動物們到山洞里躲避，接觸到含有毒素的泉水，就變得發(fā)狂亂叫起來。后來由于洞口出現(xiàn)坍塌，動物們無法進到山洞，所以怪叫聲也就消失了?！?p> 大林的分析終于解開了大家的疑惑。眾人不住地點頭，遠山也忍不住暗自稱贊。
齊軍眉頭一皺：“這么說神像的失蹤跟動物叫聲沒有關聯(lián)？這個線索豈不是斷了?！?p> 大林慢慢點頭：“怕是得找其他線索了?！?p> 齊軍雙手抱頭靠在沙發(fā)上：“好吧，只有從長計議了。炊事班熬了姜湯，都喝點暖暖身子，回去休息吧?！?p> 幾輛警車呼嘯著開出小鎮(zhèn)，甄懷仁心中一緊，預感到似乎有事情發(fā)生。果然，老三匆匆跑到他們的秘密交易地點：“不好了大哥，貨……貨被公安查了！”
甄懷仁大驚：“什么？你不是保證這次絕對不會有問題么？”
老三幾乎要哭出來：“大哥，藏貨的地方我親自看了好幾遍，確實連個鳥都飛不進去。我聽說是……是部隊的一幫人找什么神像，碰巧撞上了……”
“我問你，貨還剩下多少？”
“都……都沒了！”
“什么？”甄懷仁氣的雙手發(fā)抖，“老三，你可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上一次一個箱子破損被水沖掉，損失了幾十萬，我沒有追究。這次你竟然把全部的貨都丟了！你知道這一次損失有多大么？”
甄懷仁聲音冷峻，讓人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