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淵的話說完,趙小姐和沈玉蝶跪在地上的身體開始隱隱發(fā)抖。
看來顧辭淵已經(jīng)知道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會如何處置她們兩個(gè)。
“王爺聽我們解釋……”
趙小姐剛想開口說話,就被顧辭淵冷笑著打斷。
“算了,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本王沒有興趣知道。”聲音冷淡,似乎并不在意沈洛音的清白和生死,就在沈玉蝶她們在心里松口氣的時(shí)候,又聽到攝政王道,“可你們,不該臟了公主府外這點(diǎn)地方。”
似乎這樣做,是犯了攝政王的大忌。
“臣女知錯(cuò)了!”
沈玉蝶忙著對攝政王請罪,暗地里和趙小姐交換了一個(gè)眼神。
看來京中的傳言果然沒錯(cuò),攝政王偏寵瑤枝公主,兩人私交很好……之所以對她們不滿意,也是因?yàn)樗齻冊诂幹Ω鈩邮?,臟了瑤枝公主的地盤。
沈洛音竟然笑了起來,笑容中有些嘲諷的味道。
蕓兒察覺到她情緒上的不對勁,小心的開口問道,“小姐?”
沈洛音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可笑的是,方才有那么一瞬間,她竟然以為顧辭淵是特意趕來救自己的,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原來她完全是沾了瑤枝公主的光。
“既然知錯(cuò)了,就滾吧,本王不希望再見到你們,我想你們也不想旁人知道……”
顧辭淵的話還沒說完,趙小姐就機(jī)靈的搶答道,“王爺放心,今天的事臣女必定守口如瓶,對誰也不說!”
畢竟說了,她們的閨譽(yù)也就完了。
沈玉蝶和趙小姐帶著她們的手下,過街老鼠一樣落荒而逃。
狹窄的巷子里就只剩下衣衫不整的沈洛音和蕓兒,沈洛音沉默,不知道自己開口要說什么。
就算是道謝,此刻還有蕓兒在場,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小姐——”
豈料蕓兒在張嘴的瞬間身子一軟,整個(gè)人閉眼昏睡了過去。
“你對她做了什么?”
沈洛音看向輕絮,方才已經(jīng)見識到飛絮的暗器功夫,所以心里認(rèn)定是飛絮對蕓兒做了什么。
“讓她暫時(shí)休息一下罷了?!?p> 說話間,顧辭淵已經(jīng)走到了沈洛音的面前,看到她一身狼狽的樣子,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悠悠吐槽著,“似乎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一副很慘的樣子?!?p> “有的人想要活著本來就不容易?!闭f著,沈洛音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顧辭淵,淡淡道,“您這種大人物,永遠(yuǎn)不會明白的?!?p> “本王不關(guān)心你活著的事,本王來是想告訴你,離瑤枝遠(yuǎn)點(diǎn)?!?p> 哦?沈洛音無聲挑眉,看來自己請求瑤枝來沈府赴約的事,攝政王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現(xiàn)在專程來威脅自己,是害怕自己對瑤枝公主有什么不好的企圖嗎?
“抱歉,公主殿下與兇殺案有關(guān),我必須要調(diào)查清楚?!?p> 顧辭淵眼中劃過不悅,難道這個(gè)女人看不出來,自己是害怕她這樣查下去會惹火上身?竟然還敢對自己擺出一副不領(lǐng)情的樣子。
“你可以不用調(diào)查了?!?p> “做不到。”
沈洛音不光否決了顧辭淵的話,還想要十分固執(zhí)的拖著蕓兒離開。
她錯(cuò)過了顧辭淵玩味的表情,只聽到身后的飛絮吵吵嚷嚷道,“你這個(gè)女人,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王爺說話?!”
沈洛音腳步未停,連頭也沒回,只是冷冷的回應(yīng)。
“既然有人要將這盆臟水潑到我頭上,我就必須要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我希望王爺能夠明白一件事,這是我自己的事情?!?p> “王爺,這女人瘋了吧!”
飛絮氣的跳腳,沈洛音不過是沈府一個(gè)不受寵的小姐罷了,莫說是不受寵,就算是被沈?qū)④娍粗氐呐畠海跀z政王面前也不該如此放肆。
可是顧辭淵表情淡淡的,全然沒有動怒的意思。
飛絮還在抱怨著,“今天一天里,王爺您可就救了她兩次,她不覺得自己沒良心嗎?”
顧辭淵看了一眼飛絮,眼眸中無聲的冷意讓飛絮后知后覺的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議論什么。
“走吧,救命之恩這事,最好你也爛在肚子里?!?p> 飛絮委屈的撇撇嘴巴,跟在顧辭淵身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追問,“那這個(gè)女人不會真的對公主做些什么吧……”
顧辭淵沒有回答,他只是想到了自己和沈洛音的每次見面。
一個(gè)一直在深閨中養(yǎng)著的小姑娘,驗(yàn)尸斷案的本事卻熟練的像個(gè)仵作……不,她似乎比真的仵作還要擅長此道。
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做出什么讓自己失望的事。
沈洛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蕓兒一路背回去的,載著兩位小姐赴宴的馬車早就回來了,從馬車上下來的卻只有沈玉蝶一個(gè)人。
不見了沈洛音,柳姨娘再也坐不住,焦躁不安的在聽雪院來回轉(zhuǎn)悠著。
若是沈洛音再不見蹤跡,她就只好去求老爺!
這會子也顧不上女子的閨閣清譽(yù),終究是活命比較重要。
“姨娘快看!大小姐回來了!”流云驚呼了一聲,柳姨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登時(shí)出了一身的冷汗。
沈洛音拖著渾身是血的蕓兒,兩個(gè)人看著都狼狽不堪。
“我的老天??!”
柳姨娘被倆人身上的血跡嚇得花容失色,但看到受傷的是蕓兒,這些鮮血也是大部分來自蕓兒,她就松了一口氣,一邊示意流云去扶蕓兒,一邊好奇的去問沈洛音。
“你是怎么回事,我讓你去參加公主的宴請,怎么搞成這副樣子回來了……”
“先別說這個(gè),讓流云去請大夫!”
卸下蕓兒后,沈洛音才松了一口氣,幸而她運(yùn)氣不錯(cuò)。這一路走來并沒有讓其他人看到,不然還不知道清涼軒要怎么借此事拿捏自己呢。
流云答應(yīng)了一聲就要去請大夫,還沒邁開腿,就被柳姨娘喊住。
“不過是個(gè)下人,請什么大夫?!”
柳姨娘靠近沈洛音,壓低聲音道,“我看她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是不是……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別說她的聲譽(yù)了,只怕還會連累到你!”
話雖然冷酷了些,但是這樣的擔(dān)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