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珠被忽然蹦出來的男人抱在懷里肆意輕薄,可她本人卻并不敢有所反抗,只是眼神中飛快的劃過一抹憎惡和惡心。連著一旁的下人,待看清楚來人后,也只是識相的轉(zhuǎn)過頭去,避免在看到這一幕。
“年哥哥,別鬧了……”
趙玉珠最終還是在人不斷的上下其手中忍不住伸手將人推開,被她稱作年哥哥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孫府的少爺孫龜年,孫尚書的嫡親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
遭到了趙玉珠的拒絕,孫龜年被掃了興致,不悅的問道。
“你這么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又是急著去陪我爹?”
趙玉珠急得去捂他的嘴巴,雖然這是府上心照不宣的丑聞,但是她也不想被人明晃晃的說出來。孫尚書和孫龜年是一對色胚父子,都對趙玉珠見色起意,府上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若是耽誤太長時間,姑父又該生氣了?!?p> 趙玉珠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強忍惡心的感覺,她一面對孫龜年好言相勸,一面強壓下自己心里的惡心。
孫龜年冷笑連連,“也對,現(xiàn)在府里上下是我爹當家管事,你既然有了我爹,已然看不上我這個沒什么權利的少爺?!?p> 孫尚書霸著趙玉珠不放,孫龜年卻敢怒不敢言,只能諷刺趙玉珠,趙玉珠臉上裝出為難的樣子,實際上早就想好了對策。
“表哥這么說就誤會我了,玉珠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可玉珠知道表哥喜愛美人,特意在家中設宴,請了不少燕京府上的小姐過來?!?p> 孫龜年果然對此事極有興趣。
綠豆一樣大小的雙眼忽然瞪大,其中透露著猥瑣的光芒,問向趙玉珠道,“燕京中的閨秀?都是誰家的女兒?可有姿色上佳的?”
瞧著孫龜年上鉤,趙玉珠心里便露出一個滿意的笑。煞有介事的介紹道。
“當然是有的,表哥沒聽說過沈家嗎,他們家的小姐,可是一等一的好樣貌,連今日陛下和娘娘都親口稱贊了?!?p> 孫龜年一聽是連陛下和娘娘都夸過的人,一時間更有興趣了,追著趙玉珠問道,“可是府上的二小姐沈玉蝶,我曾經(jīng)聽說過兩句。”
豈料趙玉珠面露不屑道,“沈玉蝶算什么,你不知道,沈家的嫡長女沈洛音才是人間絕色?!?p> 趙玉珠已經(jīng)算是媚骨天成的人間尤物,如今聽她稱贊沈洛音的樣貌,孫龜年在自己的腦子里想象了一會,就差真的流出口水了。他急不可耐道,“好妹妹,宴會定到何時,你可千萬記得要通知我……”
就在兩人閑話的時候,一旁站著的下人終于忍不住出聲咳嗽提醒。趙玉珠知道他是在催促自己,擔心孫尚書真的等急了會發(fā)脾氣,只能簡短的對孫龜年保證道:“表哥你就放心吧,一切我都會替你安排好的,只是等到表哥抱得美人歸的時候,可不要忘了人家哦?!?p> 趙玉珠哄的孫龜年心花怒放,連說不會,走之前還狠狠的在趙玉珠的臉上親了一口。
直到目送著孫龜年徹底走遠,趙玉珠才抬手,惡狠狠的將孫龜年在自己臉上留下的口水和痕跡擦拭干凈,深情郁郁甚至是帶著些陰狠的看向?qū)O龜年離開的方向。
雖然表面上,她是孫府風光不已的小姐,但實際上沒有人將趙玉珠當人看,這些年她一直充當著孫家父子共同的玩物,就連她親生的姑姑,也是對此不聞不問。
是害怕失去孫家掌家主母的位置吧。
趙玉珠冷冷的笑了起來,習慣性的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她不介意自己現(xiàn)在是在一片淤泥里,沒關系,既然她已經(jīng)不干凈了,就讓沈洛音那個賤人下來陪自己好了!
沈洛音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算計上了,這會和沈玉蝶一起坐在馬車上,很遺憾的是,一路上相安無事,馬車就這么順順利利的停到了沈府的門前。
“小姐……”
蕓兒一直跟在馬車外面,此刻猶猶豫豫的開口,試圖是想提醒沈洛音什么,不等她說完,馬車外已經(jīng)傳來柳姨娘欣喜若狂的聲音,“洛音,我的好女兒,娘就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南宮家雖然不比攝政王權大,但好在是個權貴,又有皇后娘娘撐腰……”
沈洛音:“……”
她甚至不用從馬車上下去,就已經(jīng)能猜到馬車外的柳姨娘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大概是覺得自己攀上高枝,正喜氣洋洋的得意著。
沈玉蝶的笑容摻雜了一些諷刺意味,“這消息傳的可真是快啊,只怕這個時候不僅僅是柳姨娘,府上的人都知道了吧。”
沈洛音幽幽的看了一眼沈玉蝶,后者意識到自己表現(xiàn)的有些明顯,連忙淡了臉上陰陽怪氣的笑。沈洛音不明白,這有什么好嫉妒的嗎?南宮家雖然有皇后撐著,但是沈洛音也不是傻子。
南宮流敘是整個燕京里閨秀的夢中情郎,如今自己被賜婚給他,無形中竟然成了一個活靶子。
再一個,南宮家說厲害也不是很厲害,就像柳姨娘說的,畢竟是有皇后娘娘撐著,反觀自己,什么都不是,難道指望這些心懷鬼胎的娘家人為自己做什么不成,只怕真的到了南宮家,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最最重要的是,沈洛音對南宮流敘真的沒有男女之情。
雖然他什么都好,雖然他幫過自己很多次。
可是不喜歡就不喜歡,一個人若是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才會生出可迎萬難的勇氣,沈洛音想到南宮流敘,只覺得麻煩。
南宮家水深且混,她是萬萬不愿意涉足的。
這么一路想著,沈洛音冷不丁的開口打斷了在自己身邊絮絮叨叨的柳姨娘,“爹爹在哪,賜婚的事情,也已經(jīng)知道了嗎?”
柳姨娘面帶喜色,眉飛色舞,“知道了知道了,賜婚的圣旨早就下了。眼下別說你爹了。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這可真是轟轟烈烈,讓人難以有退路啊。
見沈洛音臉色不對,柳姨娘疑惑了起來,“怎么了?哪里有問題嗎?”
沈洛音認真道,“我要去見父親。”
柳姨娘還沒察覺出哪不對,點點頭跟著附和。“應該的應該的,畢竟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