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柜,好好的給這兩位老爺說說,你不好好經(jīng)營永安藥房,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
隨著孫大人的吩咐,陳掌柜俯首稱是,隨之便向著顧辭淵和沈舊解釋道:“前兩日,孫大人讓我查驗這些毒物,小的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些毒物里包含著可以使人致命的毒藥,主要是一味名喚血粒子的藥材。”
血粒子這三個字一說出來,沈舊臉上的表情就輕微的抽搐了一下,孫大人似乎觀察到了這一點,故意道:“沈?qū)④娔险鞅睉?zhàn)多年,旁人不知道這血粒子是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吧?”
沈舊果真是知道的,他對著顧辭淵解釋道:“此物……是產(chǎn)自西域的一種奇藥,十分罕見,是劇毒無解之物。”
“將軍英明,這血粒子是難得的東西,放眼整個燕京的藥房里,也只有我們家才會有這么一兩個?!?p> “所以——你是想說誰從你那買了血粒子誰就是殺人兇手?”
那陳白并不敢回答,低著頭不說話,他只是一個藥房的掌柜,斷斷不敢在這三位貴人面前胡言亂語。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孫尚書說著,將目光看向了顧辭淵,顧辭淵的一直沒有表態(tài),只是坐在那里垂眸品茶,一副不感興趣也不想插手的樣子,但孫尚書怎么能放過他讓他獨善其身呢,故意的針對他問道:“王爺就一點也不想知道嗎?”
“死的是你府上的夫人,本王為什么要想知道?”
孫宇哼了一聲,“那就怪了,既然王爺對這件案子沒有興趣,緣何那天會出現(xiàn)在我府上,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沈洛音?”
見孫尚書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上來,顧辭淵干脆重重一聲將手里的杯子放下,沈舊本以為他這是要發(fā)脾氣了,驚了一身的冷汗,沒想到顧辭淵反倒是笑言道:“或許本王對孫夫人并不感興趣,可是對沈洛音非常感興趣呢?”
這種話竟然是從攝政王的嘴里說出來的?沈舊瞪大了眼睛,愈發(fā)的手足無措了起來,似乎夾在這兩個人中間雙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孫尚書今天要把攝政王請到這里來了。
就是為了針對沈洛音啊,或者說今天孫尚書想要針對的人不僅是沈洛音,還有攝政王。
孫尚書見顧辭淵終于開口說話,滿意的點點頭,又問向陳白道,“如此,你就如實說出來,究竟是誰在你那買了血粒子害人姓名?”
那陳白的反應(yīng)很有意思,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沈舊。
像是不太敢說的樣子,沈舊見他直盯著自己看,不悅的咳了咳,“你看著我做甚,有話說話!”
陳白跪在地上,渾身顫抖道,“是,是府上的小姐……”
孫宇故意追問,“這沈府,可有兩個小姐,你說的是哪個?。俊?p> “因這血粒子事關(guān)重大,所以有人來買,小的已然要留心幾分,那買藥的是個妙齡姑娘,穿著貴氣,小的聽她身邊的人喊她,喊她……大小姐。”
大小姐?那就是沈洛音了?
孫宇哼了一聲,看向沈舊,“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沈達(dá)人馳聘戰(zhàn)場殺人無數(shù),你這女兒也是個厲害角色。”
沈舊聽到陳白把沈洛音供出來,心中萬分不悅,怒聲道,“沈洛音,你還不給我滾出來!”
這會,也不顧忌什么男女大防之類的規(guī)矩了。
聽到沈舊的怒聲傳喚,沈洛音的眼皮跳了跳,外廳里的那些話,她們坐在里間都聽得一清二楚,她從未去過什么永安堂,更沒見過什么陳掌柜,也不知道這人為何會一口咬死自己。
“洛音,你父親喊你,還不快去?”
沈夫人見沈洛音站著不動,開口催促。
沈玉蝶也笑著陰陽怪氣的道,“對啊,姐姐可在心里想好怎么狡辯了,不過姐姐一向口齒伶俐,應(yīng)該不會讓人擔(dān)心吧。”
沈洛音知道這兩人沒什么好心,站起身后還是對著沈夫人屈膝行了一禮后告退。
“女兒去去就來。”
沈玉蝶瞧著沈洛音從里間走出去的樣子,撇了撇嘴,不屑道,“裝腔作勢?!?p> 內(nèi)室里,傳來輕微的足音,很快沈洛音就娉娉婷婷的走到了前廳,她面上平靜,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不知父親喚我何事?”
沈舊冷著面色,這若是在從前,沈洛音闖下這么大的禍?zhǔn)?,還被人找上門來,沈舊早就一根白綾清掃門戶了。
可是現(xiàn)在不成,顧辭淵坐在一旁,就是一尊大佛一般護(hù)著沈洛音。
所以沈舊縱然心生不耐,還是開口問道,“洛音,這是保安堂的陳掌柜,你好好看看,你是否認(rèn)識?”
沈洛音果真低頭好好的看了看這位陳掌柜,陳掌柜也像是在好好的辨認(rèn)沈洛音。
“怎樣,你二人可互相認(rèn)識?”
沈洛音聲音清冷,音色像是上等的玉石般,“不認(rèn)識,女兒不怎么出府,怎么會認(rèn)識外男?”
可那陳掌柜卻著急的道,“認(rèn)識??!這就是那天在我們保安堂買藥的小姐,小姐為什么要撒謊呢!”
孫宇嘲諷道,“她買了藥,殺了人,自是不敢認(rèn)你的。”
“孫尚書?!鄙蚵逡籼ы聪?qū)O宇,露出了一個頗有意味的笑,“怎么我好心為孫尚書查出了尊夫人的死因,孫尚書不僅不謝我,還要這般抹黑誣陷我這個小女子?”
“哦?竟然還有這么一樁趣事?!鳖欈o淵笑著開口,“按照孫大人的推測,沈小姐這個殺人兇手殺了人以后,再去巴巴昭告天下,死者死的古怪,讓人查到自己的頭上去?”
沈洛音被顧辭淵逗笑了,顧辭淵嘴里的描述,特別像是一個傻子。
“說不定她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陰謀呢?又說不定她是故意這么做,只為了洗脫自己殺人的嫌疑!”
孫宇振振有詞,顯然是在心里已經(jīng)認(rèn)準(zhǔn)了沈洛音就是殺人兇手。
“這……”
沈舊面色為難,僅憑著一個商人的證詞就判定將軍府小姐有罪,是否有些太輕率了,況且聽顧辭淵的意思,似乎是不希望沈洛音有事。
“沈?qū)④娍次腋墒裁矗@是你將軍府的女兒,如何處置,還需要你自己拿主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