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音醒來時,察覺手背并不那么疼了,反而透著涼絲絲的舒適感,她抬手仔細檢查,明顯是涂抹了什么,她將手湊到鼻子邊聞著,淡雅的蓮花香,十分好聞。
她坐起身,懷中的瓷瓶,不由得蹙起眉頭。
“莫不是顧辭淵來了?”
這個想法剛剛竄上心頭,她急忙搖頭。
“怎么可能是他,他會有那么好心!”
不管是誰送來的,能緩解手上疼痛就是好東西。
一晃兩天過去了,到了宮宴的日子,沈玉蝶因為腳腫未消,不能前去參加。
大早上,大夫人就命人送來了她進宮穿的衣服,杜嬤嬤仔細檢查了好幾遍,確認衣服沒有問題后,才放心的讓沈洛音穿上。
蕓兒為她梳頭,杜嬤嬤不放心的交代。
“小姐,到了宮里,切記不要離開王爺太遠?!?p> 沈洛音點頭答應,她也看出來了,如果真的離開顧辭淵,還不知道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為了能平安歸來,她只能靠著顧辭淵了。
“小姐,王府馬車來了?!憋w絮進來提醒,蕓兒將最后一個發(fā)簪插在她頭上,隨即攙扶起沈洛音朝著外面走去。
飛絮體貼的為她掀開車簾,沈洛音看到坐在里面的顧辭淵,眸色一滯,但想到今天他在身邊,自己才能安全,便提著裙擺走了進去。
“王爺,小姐,馬上到宮宴時間了,屬下快些趕馬車,你們坐穩(wěn)了?!?p> 飛絮說完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快步跑了起來,很多次,拐彎的時候,沈洛音撞進顧辭淵懷中,她試圖坐穩(wěn)身子,但奈何馬車太快,她根本坐不穩(wěn)。
顧辭淵長臂緊緊環(huán)住她的腰身,要她靠在他懷中。
沈洛音身體僵硬的坐在那里,耳畔傳來顧辭淵穩(wěn)健的心跳聲,她不由得紅了臉頰。
顧辭淵嘴角含笑,沒想到飛絮那小子還挺上道。
一路疾馳到了皇宮,飛絮停下馬車,沈洛音尷尬的從顧辭淵懷中坐直身子,她撫了撫發(fā)髻,認真看向顧辭淵。
“你看我頭發(fā)可有凌亂?”
顧辭淵本能的為她將歪了的發(fā)釵扶正,隨即率先走下馬車。
兩人并肩朝著會場走去,不得不承認,皇上很會安排,直接將兩人安排在了一張桌子。
沈洛音剛剛坐定,就察覺有到冰冷的視線鎖定在她身上。
她不用看,也猜到是南寒煙。
顧辭淵見她一直盯著隔壁桌的手指葡萄,轉(zhuǎn)頭伸手指著葡萄,那官員急忙微笑奉上。
他將葡萄放到沈洛音眼前,“若是愛吃,明年本王命人專門開個園子給你種?!?p> 顧辭淵聲音不大,但卻被南寒煙聽得清楚,他當真如此寵著沈洛音,就因為她的一個眼神便要為她種滿院子葡萄。
“王爺,求求你,給我留個全尸吧?!鄙蚵逡魤旱土寺曇粼陬欈o淵耳邊開口。
就現(xiàn)在她這如芒在背的感覺,就已經(jīng)明白了南寒煙的怒火有多大。
若是顧辭淵在有什么動作,她便直接爆炸了。
顧辭淵壞壞一笑,俯首在沈洛音耳邊低語。
“你求求本王?。 ?p> 沈洛音絕望地閉上眼睛,他這是恨自己不死呀。
她真后悔和他一同進宮,非但無法避免災禍,反而死的更快了。
太子看著兩人交頭接耳模樣,一杯一杯的喝著悶酒。
突然他站起身,朝著沈洛音那桌走去,顧辭淵察覺太子的目的,眸底染上凜然冷意。
“沈小姐,你多次救了本宮,這杯本宮敬你?!碧诱f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沈洛音急忙站起身,就在她準備喝下杯中酒的時候,一只大手率先從她手中拿過酒杯。
“音兒燙傷未愈,不宜飲酒,不如本王代勞?!?p> 顧辭淵說著將酒喝下,太子聽聞沈洛音燙傷,眸底盡是擔心。
“沈小姐怎的燙傷了?”
沈洛音正在琢磨如何回答,顧辭淵便開口了。
“自然是為本王做吃食時,燙傷的。”他語氣中盡是炫耀之意,沈洛音簡直想捂住他的嘴,讓他閉嘴。
她明顯感覺到太子眸色變了變,隨即,太子告辭回到座位。
顧辭淵拉著沈洛音坐下,沈洛音故意和他保持距離,但卻不想她躲開,顧辭淵便貼上去。
“若本王不高興,直接離席,你可就要自己面對了。”
顧辭淵冷冷威脅,沈洛音在心底抓狂,但面上卻保持微笑。
“王爺,既然你如此愛喝酒,不如臣女敬你一杯?!?p> 沈洛音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顧辭淵,他想都未想直接一飲而盡。
沈洛音算計一笑,隨即繼續(xù)開口。
“剛剛王爺也說了,我這燙傷未愈,不如我這杯,王爺也代勞吧?!?p> 沈洛音將自己那杯酒遞給他,顧辭淵隨手接過,垂眸瞄見杯子邊沿有她留下的淡雅的胭脂印記。
坐在他后面的南寒煙也看到了,本以為顧辭淵會厭惡的丟掉,卻不想,他最對著那唇印喝下。
南寒煙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眸底盡是凜然的狠意。
“沈洛音,你該死?!?p> 顧辭淵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凜冽殺意,轉(zhuǎn)頭冷冷看了她一眼,眸底盡是警告之意。
南寒煙被他冷漠的眼神灼痛了心,她苦澀一笑,不明白自己身份尊貴,怎么就比不上沈洛音了。
沈洛音看出來了,自己根本不是顧辭淵的對手,索性低頭安靜吃東西。
別說那手指葡萄味道但真不錯,她接連吃了幾個。
顧辭淵一邊喝酒,一邊寵溺的看著她。
南寒煙氣的咬牙切齒,攥緊的掌心都是汗水。
許久后,她猛然站起身,款款走到大殿正中,恭敬的朝著皇上行禮。
“皇上,煙兒聽聞沈小姐才藝精絕,早有領(lǐng)略的想法,擇日不如撞日,不如趁著中秋佳節(jié)的喜氣,我與沈小姐比試一番如何?”
此時的南寒煙已經(jīng)被妒忌沖昏了頭腦,早就沒有了往里的淡薄沉穩(wěn)。
沈洛音詫異抬頭,沒想到會被點名。
對于南寒煙的話,她只想大笑三聲。
她才藝精絕?南寒煙還真說的出口,她之前可是名動燕京城的傻子,任誰都敢拿捏。
沈洛音轉(zhuǎn)頭看向顧辭淵,卻見他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那模樣顯然是在等自己求他。
“沈小姐如此猶豫,莫不是瞧不起煙兒?”
南寒煙再次發(fā)難,沈洛音深吸口氣站起身。
“臣女不敢,既然郡主邀請,臣女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