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鎖!”
“是圣技永生鎖!”
“怎么可能!”
“你怎么會有永生鎖的傳承!”
金石道人消瘦蒼老的身軀不停顫抖,刻滿皺紋的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恐懼,陰鳩的雙眼死死盯著一臉平靜的白衣丹修。
四周幾名金丹修士原本蠢蠢欲動,當聽到“永生鎖”三個字時,他們臉色頓時大變,都以極快的速度退了回去,第一時間和白衣老者拉開距離。
隱匿在夜色中的殺手葉非花更是一個轉身,頭也不回快速逃離這片黑暗的街區(qū),幾個起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呼嘯的夜風慢慢平息,整個街區(qū)變得寂靜無聲,只有巷子深處隱隱傳來某些凡人若有似無的呼喊。
陳玉衣漂亮的雙眼稍稍睜大了些,臉上露出一絲迷茫。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實在太快了,她到現(xiàn)在還一頭霧水,不知那兇惡的黑袍老者為何突然退了回去,也不知他口中叫嚷的“永生鎖”到底是個什么東東。
葉榛知道的要比小陳姑娘多得多,所以此刻他臉色發(fā)白,額頭有一絲冷汗冒了出來。
他目光快速往黑袍老者手上掃去。只見老者那對金色鷹爪纏繞著一道道奇異的藍色光線。光線恍若實質,就像一條條美麗的藍色鎖鏈,將那無堅不摧的鷹爪緊緊捆綁在一起。
果真是永生鎖!
葉榛臉色凝重,目光從那藍色光線移開,重新落在白衣丹修高大的背影,只覺得這背影愈發(fā)的高深莫測。
永生鎖,利用永生之力構筑的一種特殊封印,它和利用不滅之力構筑不滅戰(zhàn)陣的五行不滅體,在黑幕森林中問道院天才柳青玉利用雷霆之力施展的御雷術一樣,都屬于能夠直接利用至純之力的強大圣技。
提起永生鎖,就不能不說到永生之力。
永生之力是丹修主修的至純之力,也是丹修煉制高階靈丹所必需的力量。修仙界普遍認為,永生之力蘊涵在修士血液之中,它和修士的壽命、生機活力及肉身恢復能力等息息相關。
修士隨著修為境界提升,體內的永生之力會有大幅增加。而那些主修永生之力的修士,壽命還要比同境界修士更加漫長,肉身生機也會更加的旺盛。反之,若修士肉身老朽,永生之力大量流逝,那體內生機會逐漸減弱,直至徹底消失。
永生鎖之所以讓無數(shù)修士畏之如蛇蝎,便是因為它能夠抽取修士體內的永生之力,并用之禁錮修士的行動。
修士反抗越是強烈,永生鎖抽取永生之力的速度越快,永生鎖禁錮的力量會越強,修士體內生機則會逐漸越少,如此形成一個可怕的循環(huán)。
最后若是找不到破解之法,那么一個永生鎖足以活活耗死一名實力強大的修仙者!
好在永生鎖這種傳承非常罕見,甚至有不少修士認為這種古老圣技早已失傳,不想今日竟會出現(xiàn)在這西川南疆偏僻的小鎮(zhèn)中。
藍色光線如同細小的水流,在金色鷹爪上緩緩流淌,畫面說不出的奇異和美麗。
金石道人面若死灰,干澀的嘴唇不停顫抖。他盯著手上變幻的藍色光線,就像盯著古蜀山脈最恐怖的妖獸,眼中滿是對死亡的敬畏與恐懼。
他壽元早已不多,不然也不會不顧一切跑來這該死的邊陲小鎮(zhèn),搶奪那無比珍貴卻又無比棘手的木靈精魄。原以為憑借一身強悍戰(zhàn)力,在仙殿高手出現(xiàn)之前足以橫掃一切對手,搶得木靈精魄,沒想到最后竟撞到了鐵板。
長春道人,一個偏僻小鎮(zhèn)的丹修,平日里行事低調,幾乎不曾與他人發(fā)生爭斗,誰能想到他竟是身負圣技絕學的高手,而且更讓人震驚的是,他所修習的圣技居然是永生鎖!
金石道人呼吸漸漸變得急促,陰冷的雙眼慢慢泛起一層紅光。他就像一頭走投無路的野獸,隨時準備暴起與死敵拼命。但心中最后一絲理智在告誡他,千萬不能沖動,否則今晚很可能就要交代在這里!
永生鎖不僅限制了他最強大的武器,更為可怕的是這些藍色鎖鏈還能夠抽取他體內的永生之力!
像他這種時日無多的修仙者,體內永生之力減少會急劇縮短原本就不多的壽元,會讓他更加接近自己拼命在逃離的死亡深淵,甚至讓他的生命就此劃上句號也并非不可能。
該怎么辦?
黑袍老者一時間進退兩難,有心想要懇求白衣丹修出手解開永生鎖,卻又抹不開面子,但如果不解開的話……
他突然打了個寒顫,他能夠感覺到四周有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數(shù)百年爭斗廝殺,他得罪的修士可不在少數(shù),如今虎落平陽,落井下石之人怕是不少吧!
怎么辦?
黑袍老者目光落在長春道人身上,眼中已有懇求之意。永生鎖他不知如何破解,也不敢隨便去破解,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這神秘莫測的白衣道人能夠網(wǎng)開一面。
夜風吹來,長春道人雪白的須發(fā)在夜色中輕輕舞動,紙皮燈籠昏黃的光線也跟著不停跳躍。
他看了一眼被自己一招逼退的黑袍老者,明亮的雙眼未起一絲波瀾,仿佛對他來說,用一個永生鎖廢了一位金丹后期大高手,用一個永生鎖震懾整個小鎮(zhèn)的修仙者,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
“我們走吧?!?p> 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白衣丹修直接轉身離開。
葉榛和陳玉衣對望一眼,沒有說話,很自覺的跟在老者身后。
四周修士紛紛讓開道路,再無人敢阻擋他們的去路。
“道友!”
見長春道人即將走遠,金石道人一臉焦急,終于忍不住喊了一聲。
白衣老者置若罔聞,絲毫沒有要回頭的意思。他手中紙皮燈籠明暗不定,身后跟著兩位少年修士,三人沿著大街慢慢前行,最后消失在濃郁的黑暗之中。
金石道人呆呆望著空空蕩蕩的大街盡頭,忽然口中發(fā)出一聲不甘的低吼,又抬起頭惡狠狠的掃了一眼氣氛詭異的四周,緊接著以極快的速度朝某條陰暗小巷逃竄。
夜色中,幾道黑影對望一眼,紛紛從空中飄落,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