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就是人性
此時已是月上梢頭，寒冷的晚風吹從兩山之間穿堂而過，帶起了一陣陣的如哭似泣的嘯聲，就好像是海倫娜這個可憐女人的悲泣一般。
中了女妖之嚎的村民們，終歸還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的人在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回家躲了起來，無論山德魯和莉雅如何叫這些村民開門幫忙，他們都閉門不出，甚至口出惡言威脅他們離開，似乎一開門，就會被海倫娜和孩子的亡靈襲擊。
這也讓莉雅看到了這些村民的自私自利，在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面前，人人都是想著自掃門前雪，根本不愿意同舟共濟。
無奈之下，山德魯只能和莉雅親自動手，將昏迷者一一集中起來，累得滿頭大汗，他發(fā)誓即使和一群狼人大戰(zhàn)一場，也絕對沒有搬運這一個個身強力壯的村民疲憊。
瞟了眼那些趴在門框和門縫中向這里偷偷觀察的村民，山德魯對他們的惡感也越來越深刻，這些昏迷的人中，大都有他們的親人和家屬，但是遇到這種情況，一個個卻如此膽小怕事，難怪會將一個女人逐漸推入深淵。
在山德魯看來，海倫娜的死亡和村民的冷漠和閑言碎語不無關系，如果不是他們在吉姆的面前亂嚼舌根子，吉姆也不會對海倫娜的孩子痛下殺手，以至于這個未出生的嬰兒轉化為了兇殘的尸嬰。
沒有村民們膽小如鼠，聽之任之，輕信吉姆的風言風語，任由海倫娜和利威爾兩人挖墳掘墓，海倫娜也不至于一步步走向癲狂，最終死于自殺，滿含著怨恨，化成了哀嚎女妖。
越是這么想，山德魯對于這些村民心中的惡意之火，也就越加旺盛燃燒著。
“TMD，出來，出來，出來！”一腳踹在了村長卡特躲藏的屋子木門上，山德魯?shù)哪樕蠋е唤z絲扭曲的笑容，那瘋狂的表情，讓村民嚇得膽顫心驚，還以為他被冤魂附體了呢。
看著山德魯?shù)臉幼?，莉雅也沉默了，但卻沒有阻止他，因為山德魯做了她想做，卻又因為榮譽和道德感而不敢做的事情。
本就破破爛爛還在漏風的木門，終究還是經不起一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的力氣的，很快便被踹開。
“饒命啊，別殺我，別殺我！”被山德魯抓著胳膊拖出了屋子的村長卡特，嚇得涕淚橫流，整個人在地上扭曲著，像是一直蠕動的肉蛆一般。
“站起來，我沒想對你怎么樣，聽著，將昏迷的人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派人收斂好山姆和海倫娜的尸體，最好用火燒了，順便把吉姆看好了，集合男人們守住村口。”早就已經失去了耐心的山德魯也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安排了起來。
“法師大人啊，你們不能走啊，你們走了，我們如果再遇到那些詭異的東西怎么辦啊！”卡特被剛才的尸嬰嚇的不清，海倫娜作為無形的精神體亡靈，雖然他沒有法力，沒看清什么東西把這么多人都給弄昏迷，但是普通人絕對解決不了這種東西。
“廢話連篇，還不是你們惹出來的麻煩，現(xiàn)在要我們去擦屁股！”山德魯面色鐵青地說道。
“那你們兩位能不能留下來一位？”卡特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躲在了不言不語的莉雅身后，他現(xiàn)在才明白，有時候看起來彬彬有禮的人，發(fā)起怒來的時候，遠比善良耿直的人更可怕。
“如果你不怕我和她被逐個擊破，然后村子被亡靈屠殺，你可以考慮留下我們其中之一。。。。。亦或著我們都留下來，陪著你算了！”山德魯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到現(xiàn)在還想要自保的老家伙。
“那可太好了！”卡特雙眼一亮，大喜道。
他的打算就是挨到白天，然后就帶著家人，乘著馬車逃到鎮(zhèn)子里去，那里有更厲害的法師，而且還有城衛(wèi)軍，這種亡靈和魔物肯定不可能跟到那里的。
至于剩下的百姓如何？關他什么事情？只要他和家人都活著，這些家伙怎么樣都無所謂，如果山德魯和莉雅能夠留下來保護他，那他肯定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山德魯臉色大變，真當他們是保姆啊，明知道危險將近還不去解決，等著亡靈越來越多，然后最終送人頭嗎？
久守必失的道理，山德魯清楚的很，他和莉雅的法力有限，必須集中起來將那對已經變成亡靈的母子除掉，解除掉異樣的魔力源頭，在這里空耗時間，只會讓那對母子變得越來越強大。
眼見卡特可以和山德魯毫無阻礙地溝通，村民們也知道了山德魯并未被惡靈附身，很快便陸陸續(xù)續(xù)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開始將昏迷的家人搬回了自己家中。
“滾，懶得跟你們說這么多，越解釋越麻煩?！鄙降卖斨苯臃餍鋻觊_了卡特的手，臉色黑的像是鍋底一般。
“山德魯。。。。對長者不能這么沒有禮貌，村長，襲擊村子的最多只是些骷髏什么的，沒有武器，那些東西還不如鬣狗，只要克服恐懼。。。。?！崩蜓诺脑捊z毫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讓村民們更加不安。
“別走啊，法師大人，請幫幫我們，我們不想死。”
“對啊，我們不是給你們錢了嗎？為什么你們不聽我們的話。。?！?p> “不能讓他們走！他們一定是想丟下我們獨自逃走的。。。”
剛剛被尸嬰嚇得不輕，然后又被哀嚎女妖來了一劑女妖之嚎搞得很多人失去意識，村民已經意識到那矮小的木墻根本無法阻擋亡靈了，尤其是在聽到了莉雅說會有亡靈襲擊村子，更是惶恐不安起來。
憑借著人多勢眾，這些村民居然將山德魯和莉雅圍了起來，尤其是原本對山德魯敬畏如虎的卡特，居然抓住了莉雅的手臂，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有時候面對死人，即使是只有一兩個，他們也會感覺到恐懼，但是面對活人，他們卻會不自覺地耀武揚威起來。
看到這些刁民的樣子，山德魯?shù)姆味疾铧c氣炸了。
隨著村民們越來越激動，不少的壯漢更是抓起了菜刀還有糞叉就當武器，擋在了山德魯?shù)拿媲埃嫔b獰，雙眼通紅，氣喘如牛。
面對這群刁民，山德魯臉色一黑，直接一道閃電箭將一個農民打過來的糞叉給擊飛了，嚇得村民們連連后退。
“莉雅，和他們說這么多沒用，他們懂什么？我們兩個都留在這里，只會讓離開的哀嚎女妖和尸嬰聚集更多的亡靈。
我們的法力有限，但這些村民埋藏在這里的尸體卻不計其數(shù)，一旦亡靈們數(shù)量過多，憑借我們兩人，在沒有城墻的村子里，還能保護所有連武器都不敢拿起的人？只有解決源頭，才能杜絕亡靈不斷復活！”
聽到山德魯幾乎絕情的話，莉雅沉默了。
理智上她覺得山德魯說的沒錯，僅僅是尸嬰和哀嚎女妖都有些棘手了，如果等他們恢復過來，再加上大量的骷髏僵尸什么的，再次來襲，一旦村民們再次昏迷，就算山德魯和莉雅憑借實力毫發(fā)無損，一盤散沙般的村民們也必定是待宰羔羊。
“求求你們，法師大人，留下來吧，我們只是普通人，對付不了亡靈，幫助我們熬過這個夜晚吧，至少讓女人和孩子活下來！”看到莉雅有些意動，卡特眼珠一轉，抓住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的手，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聲嘶力竭地哭訴起來。
看著白發(fā)蒼蒼的婦人與跪在地上的孩子，莉雅顯然有些受到觸動，表情變得猶猶豫豫，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到村長這樣居然真的有些打動了單純的小姑娘，幾十名男人立刻有樣學樣帶著小孩和婦女都跪在了兩人面前，女人和孩子們立刻哭天喊地起來。
這種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讓山德魯恨的牙癢癢，但是卻無可奈何，如果他們集中起來和自己對抗，山德魯當然可以施以顏色，但是跪下來求他們，難道他和莉雅還可以大開殺戒不成？
“山德魯，要不然我們？”莉雅有些為難地看著山德魯，這么多人請愿，她實在狠不下這個心。
“沒用的，我還是那句話，連武器都不敢拿起來的人，如何自救？我們就算留在這里也是帶著一群累贅，我沒有信心保證他們能活下來，莉雅，你必須學會取舍?！鄙降卖敳铧c都被氣笑了。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你好，天上更不會掉餡餅，現(xiàn)在會對你低聲下氣，無非是有所圖謀的罷了，這是山德魯很早就明白的道理。
就好象山德魯有時候也會做好人好事，會將一些餐廳中剩下的食物分發(fā)出去，但他也只是希望讓自己的小餐廳得到更好的口碑罷了。
這些村民們的自私自利早就已經表現(xiàn)出來了，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硬的不行來軟的，博取同情罷了，只不過山德魯付出的是錢，他們付出的是自己的眼淚和膝蓋。
如果留在村子里面固守不出，山德魯和莉雅很可能付出的就是生命了。
聰慧的莉雅深深明白山德魯?shù)囊馑?，村民們并不城?zhèn)里經受過訓練的戰(zhàn)士，他們不可能離開拿起武器就能自保，只想著依靠兩人，結果必然是慘烈的。
一旦原地固守，面對很可能是源源不斷的亡靈，久守必失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想要僅靠兩人來保護數(shù)百手無寸鐵毫無斗志的人，就算是筋疲力竭也做不到。
“抱歉，我們必須去解決事情的源頭。”想清楚了一切的莉雅狠下了心，終于拒絕了村民的請求。
不忍心看到絕望的村民眼神，莉雅和山德魯騎上了馬，拍馬便沖出了村子。
。。。。。。。。。。。。
正如山德魯所說的那樣，隨著哀嚎女妖和尸嬰的蘇醒，就像是吹響末日的號角一般，村外沿途的那些墳墓受到了異樣魔力和法力的影響，全部都從里到外被刨開了，不少的骷髏和僵尸正步履蹣跚地向著活人氣息最多的地方走去。
莉雅嘴上雖然不說，但是手中的寶劍卻已經出鞘，簡單利索的每一劍，都可以精準地砍下骷髏或者僵尸的腦袋，讓亡靈瞬間失去活動的能力，但是相比于幾百年來鼴鼠村世世代代埋藏在田間墳頭，積攢的尸體化作的亡靈，莉雅的這點成績無疑是杯水車薪。
“別費力氣了，真要把這里清理完，馬都得跑死，而且你沒有發(fā)現(xiàn)馬在亡靈的威懾下，變得很暴躁嗎？”
山德魯制止了莉雅的行動，指了指在她坐下的白馬，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傾斜的山坡，并非是平原，被莉雅駕馭著東奔西跑發(fā)動沖刺，此時的它已經氣喘吁吁。
動物總是最敏感的生物，它們能夠敏感地感覺到危險，由于不斷和亡靈擦肩而過，變得越加不穩(wěn)定，本能地會狂躁起來。
“那怎么辦？難道對這漫山遍野的亡靈熟視無睹？”莉雅手中的寶劍不停，沒有再追殺距離自己太遠的亡靈，而是緊跟在山德魯?shù)纳砗螅赝镜耐鲮`全部被梟首。
“聽我的，找到異變的根源，然后解決它，這些亡靈就變成了無根之水，到時候你想怎么清理都行?！鄙降卖斀o兩人的馬兒施加了護體神盾，以免被突然爬出的亡靈給絆到。
“你知道在哪里？”莉雅疑惑地看著山德魯，兩人一直形影不離，他什么時候找到異變的根源地了？
“追蹤一直都是暗影法師的拿手好戲，還記得之前我在尸嬰身上釋放了閃電箭嗎？已經打上了靈魂標記，現(xiàn)在他們都受傷了，要恢復肯定會到有魔力的地方，他們在什么地方被魔力影響的，那么肯定就會回到哪里去?！鄙降卖斉牧伺淖约貉g的「亡靈書」，臉上露出了勝券在握的表情。
自然誕生的亡靈肯定有魔力源泉，否則是無法誕生的，知道干掉尸嬰肯定不能解決問題的山德魯，一早就想到了順藤摸瓜的辦法，否則他也不會放任哀嚎女妖和尸嬰離開，哀嚎女妖對物理攻擊雖然有抗性，但是他的元素魔法可是這種精神體亡靈的克星。
。。。。。。。。。。。。。。。。。。
“你們來了，太慢了?！?p> 就在山德魯和莉雅即將靠近目的地的時候，一道聲音讓兩人勒住了韁繩，兩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帶上了兜帽，披上了一身黑衣仿佛和黑夜溶成了一體的迪妮莎，如果迪妮莎閉上那雙紅色的眼睛，兩人幾乎看不見她。
“你果然在這里。”山德魯下了馬，四周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個山坡上居然沒有一個活著的亡靈，全部都已經身首分離。
“廢話，我等了這么長時間，就是為了現(xiàn)在，怎么可能缺席。”
迪妮莎的話，讓莉雅瞬間面色大變，手中的寶劍對著迪妮莎就砍了過去，根本沒有留一絲情面。
如果鼴鼠村的亡靈復蘇事件，包括海倫娜和死嬰的復活，都是迪妮莎搞得鬼，那么迪妮莎的罪行在她看來簡直就是萬死難贖其罪。
叮當叮當?shù)那宕囗懧曉谶@片山坡響起，迪妮莎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影子山貓，輕盈而靈活，莉雅毫無保留的劍術大開大合，加上龐大的力量，即使是迪妮莎也不敢硬接，只能憑借靈活的身法，以及精準的劍技利用劍刃敲打莉雅的劍面，從而借力閃過。
眼看兩人的火氣越打越打，山德魯知道自己必須阻止了，否則以迪妮莎那種下狠手必死人的性格，肯定會暗中使用魔法，擁有「亡靈書」的山德魯知道，暗影法師們最擅長那種手段陰狠的魔法。
「大氣神盾」直接被山德魯釋放在了兩人的中間，魔法爆炸產生的龐大的斥力瞬間推開了兩人，眼見莉雅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還想再上，山德魯立刻抱住了她。
“小老板，你果然很聰明，知道再打下去，這個脾氣暴躁，頭腦簡單的小姑娘討不到好?！钡夏萆倚χ栈亓硕虅?，藏在身后的左手掌散發(fā)的紫色光芒也消失無蹤，剛才再打下去，她就會使用「痛苦詛咒」對付莉雅了，只要莉雅有一瞬間的失誤，她就能將短劍刺進莉雅的身體。
“我是擔心你們兩敗俱傷?！鄙降卖敍]好氣地說道。
“哦，聽小老板你的意思，這個小姑娘還有著底牌？”迪妮莎一臉好奇都歪著腦袋看了莉雅一眼。
山德魯絕對察覺她的魔法了，但仍然插手并說出這種話，這說明這個小姑娘肯定有著不怕她的底牌。
“無可奉告，說說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為什么會策劃這件事情?！鄙降卖斢行┎粷M地看著迪妮莎，當著莉雅的面向他打聽秘密，這簡直是在挑撥他和莉雅的關系。
“山德魯，這個女人很邪惡，居然故意制造亡靈，必須審判她！”莉雅咬牙切齒地看著迪妮莎，如果剛才迪妮莎打算利用魔法翻盤，她絕對會讓對方付出沉重的代價。
“莉雅，我大概了解她的為人，她還不至于做這種事情。。。。。先聽聽她的解釋吧?！鄙降卖旑^疼地拉住了莉雅的手，將她的劍放回了劍鞘中。
“看在小老板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計較了，事實上我比你們早來一個月，但我接到的任務與你們不一樣。
我要處理落日山丘下面封印的一個魔物，那個東西有著不死之身，還能蠱惑人心，我擔心這里的平民被它操縱從而解放它，所以就派遣阿努驅使野狼趕走了試圖進入林中的平民。
從一些已知的線索中，我知道現(xiàn)在的它是沒有穩(wěn)定的實體的，想要消滅它就必須讓先它擁有肉身，于是我就打上了它尸骨的主意。”迪妮莎聳了聳肩，絲毫沒有在意莉雅針刺般的眼神。
“接下來就是重點了，那個家伙很聰明，對精神狀態(tài)恨敏感，我騙了它幾次都沒有成功，反而讓它知道我對它不懷好意，以至于它根本不肯告訴我它的尸骨藏在哪里，所以我只能自己想辦法。
我安排了阿努繼續(xù)看守落日山丘，防止生人靠近，自己則是出去尋找尸骨，它終于出現(xiàn)了緊迫感，于是通過夢境蠱惑了那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也就是海倫娜，幸好被我給發(fā)現(xiàn)了，解除了她身上的魔法。
我原本沒想和那個女人繼續(xù)接觸的，但她不知道從哪里道聽途說，說女巫有復活人的方法，想要請求我復活她的孩子，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
真是偉大的母愛，我答應了她，將一段即使是普通人都可以使用的，可以轉化死嬰變成妖精的秘儀咒文交給了她，就算沒有法力，但只要找到嬰兒的尸骨，再有著雙方血親用鮮血來發(fā)動，依然有效?！钡夏萆瘜χ降卖斦Ａ苏Ｑ劬?。
這種秘術儀式山德魯其實也會，秘術儀式轉化的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大妖精，因為大妖精事實上就是地精的近親，是實體生物，它轉化出的其實是一種特殊的靈體，仍然隸屬于亡靈的范疇，只是變得無害了。
這種類似的秘術儀式，曾在多個種族中盛行，用以躲過冥界規(guī)則的捕捉，譬如英靈、樹妖精、花妖精等等。
不過山德魯也沒有戳穿迪妮莎的謊言，因為這屬于暗影法師們所共有的秘密，不能為外人所知。
可莉雅并不傻，很快就明白了迪妮莎的險惡用心，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堆積在胸口的怒火不吐不快：“你欺騙了她！”
“何談欺騙？各取所需罷了，我承認是想多幾個人幫我尋找尸骨的，但她對孩子憂思成疾也是真的，我滿足了她的愿望，這就是報酬，有什么不對？
事后海倫娜和那個叫做利威爾的男人，四處挖墳掘墓，終于在今天找到了孩子的尸體，她回去找自己的丈夫尋求幫助，結果呵呵呵。”迪妮莎冷笑著。
雖然迪妮莎沒有明說，但是莉雅很清楚，吉姆肯定拒絕了，因為她根本不相信這個死去的孩子是他的，但迪妮莎依然是造成了這起慘案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她蠱惑人心，海倫娜不會抱著絕望死去，更不會化成哀嚎女妖。
“如果不是你，他們不會死！”
“別傻了，就算沒有我，事情依然會發(fā)生，因為這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