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堂堂修仙大派水云宗竟與兇惡污穢的僵尸為伍!”場中七星門的陸少主當(dāng)即便將臟水潑到了水云宗身上,大概是想報前些日子的仇吧。
“這…這事我毫不知情,昌樂公子不是散修嗎?怎么會突然變成游尸了?”大伯父一臉震驚,仿佛真的對昌樂的身份毫不知情一般。
他很自然的把鍋甩到阿姐身上,“千雪,這是怎么回事?”
阿姐掀開了蓋頭,與昌樂對視一眼,嬌艷的面容上充斥著痛苦,“我……我只知昌樂他異于常人,并不知他是游尸!”
此情此景我雖不知大家說的是否都是真話,但有一點我是很肯定的,阿姐跟昌樂怕是就此緣盡了。
我們游尸雖是高階僵尸,很多地方都與人無異,但我們終歸已經(jīng)不是人了。
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類跟修士便是從未將游尸當(dāng)做人來看待,我們在他們眼里仍就是兇惡的污穢的喪心病狂的怪物。
這也是為什么我們一直都喜歡偽裝成人類,而從不在眾人面前暴露自己真面目的原因。
現(xiàn)在昌樂的身份被揭穿,等待他的要么死要么逃,當(dāng)然游尸沒那么容易死,阿姐是仙門大小姐,如今情形她不可能棄宗門于不顧,他跟阿姐從此便只能天各一方了。
“聽聞宿大小姐跟這游尸相識已好幾百年了,你現(xiàn)在說對此毫不知情誰信?”陸少主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開始咄咄逼人道。
大伯父突然一副慈愛長輩的護犢子模樣,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瓣懝樱蚁嘈盼壹仪а┦墙^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的,恐怕她也是受了這游尸的蒙騙!”
“哦,她是受了蒙騙嗎?那既是如此,還請宿大小姐親手處決了這只游尸!”
陸少主的話引來了不少義憤填膺的回聲。
“對??!處決了他!游尸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百年前那個曼陀羅就足夠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出了一只!”
“是?。”夭荒芰羲羁?,必須挫骨揚灰!”
百年前那個曼陀羅?
原來離我魂飛魄散那時已過百年了嗎?
再聽到曼陀羅這個名字,我依然十分討厭,浮玉說我已是個死人,曼陀羅又是寓意死亡跟危險的花,便賜了我這個名字,不管我喜歡不喜歡。
想到這里,我不自覺看了看坐在對面席位上的浮玉,他正盯著昌樂他們瞧,似注意到我在看他,便朝我露出個十分友善的笑容來。
他跟浮玉好像真的很不一樣,性子完全不同,除了那張相似的臉。
我心中猜測,說不定他是浮玉跟扶千蘭的兒子,也有百年了,扶千蘭用我的心為藥引,她若身子康健,生出來的兒子也該這么大了。
突然場上傳來拔劍的聲音,我轉(zhuǎn)頭看去,便見阿姐手握靈劍,將昌樂一劍穿心。
瞧見這一幕,我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抓起桌上的雞爪啃了起來。
原因無二,這樣的傷口對游尸并不致命,我們傷口愈合的能力超乎常人想象,就算被捅成個篩子,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也能馬上愈合。
“宿千雪,你是在戲耍我們嗎?這樣可殺不死他!”陸少主對這個結(jié)果顯然不滿意。
“恕千雪無能,無法徹底殺死一個游尸!既然陸公子這么厲害,不如你親自來!”
雖然這一劍不會對昌樂造成實質(zhì)傷害,可阿姐還是廢了好大功夫才下得去手,對于陸少主的逼人太甚自然是怒意凜然。
“這我可做不到,畢竟游尸有不死之身,不過這世上唯一能殺死他的人只有你!”
陸少主胸有成竹道,“游尸的心臟才是他們唯一的弱點,聽聞千雪妹妹有一枚寶貝之至的玉佩,是多年前這游尸送的,不如拿出來與我們瞧瞧!”
阿姐聽完他說的話,當(dāng)即就變了臉色。
我聽到這些,又見阿姐這幅模樣,心中預(yù)感大事不妙。
昌樂這廝不會傻到把心臟藏在玉佩里送給阿姐吧!
大伯父好心勸道,“千雪,你就拿出來看看吧!”
這番場面,阿姐不得不從。
只見她從脖子上取下了藏在衣領(lǐng)里的玉佩,我好奇瞧了瞧,心下卻是大驚。
這枚透著紅色光澤的火形玉佩,我曾見過的,就在浮玉身上!
不對,應(yīng)該說是與此玉佩是一對的那個,兩個玉佩雖然材質(zhì)完全一樣,但火焰的方向卻是正好相反的。
阿姐身上怎會有浮玉的東西?
一個念頭突然在腦中乍現(xiàn),當(dāng)年昌樂將我賣給浮玉,難道是因為想要得到這塊玉佩?
我想起這些天所得到的消息,再加上從前所知道的,這事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
宿千雪天生體質(zhì)寒涼,少時差點自己把自己給凍死,而浮玉的玉佩對這種體質(zhì)有著極好的溫養(yǎng)功效。
原來昌樂那時就認(rèn)識阿姐了,原來那時他想要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是阿姐。
來不及感嘆他們的絕美愛情或是自己的悲催命運,只見那枚玉佩里果真藏著東西,阿姐取出來一看,正是個泛著青色幽光的心臟。
三紀(j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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