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怎么落水了!來人啊,小姐落水了!”
“婷兒!”
作為一個千金小姐溫柔似水并不奇怪,但為什么說她心眼奇多呢,就好比現(xiàn)在。
明明是她拉著我到這后院池塘邊來看什么錦鯉的,可我一個沒注意,她竟不知怎么的就落入池里了。
當然這時候我還并不清楚,這根本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的蓄謀已久。
葉家少爺葉驍從池中撈起他妹妹后,卻是在我面前停留了片刻,他怒目而視道,“又是你?你竟還敢害我家婷兒,你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說罷他抱起溺水昏迷的葉夢婷,趕忙向廂房的方向走去。
我十分無語的挑了挑眉,什么叫又是我,什么叫我害她,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我怎么害的她,隔空打牛嗎?!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修為全無,這種法術我連門路都摸不著。
然而在他這般說了之后,周圍的仆役卻似乎都信了,他們看著我的眼神里多多少少都帶著些警惕與鄙夷。
見此我忽然想起剛見面那會,葉夢婷給我端了杯熱茶,我沒注意茶水滾燙,就這么把茶杯接到手中,結果因為太燙,一個不小心將茶水灑在了她手上。
我心里疑惑,這都兩次了,怎么會這么巧,葉夢婷總是“因我而受傷”,這讓我忍不住在想她該不是故意的吧。
真不怪我如此多心,以前也不是沒有人這么做過,只是我那時皮糙肉厚,才方能次次逢兇化吉。
現(xiàn)在我這細皮嫩肉的,估計還沒等被屈打成招,就給人弄死了。
雖能變游尸,可狀態(tài)不穩(wěn)定不說,如今身在人界也不適合讓人知道,這便相當于我現(xiàn)今就跟個普通人族無異了。
“師妹,你沒事吧?”這邊人還沒散場,公孫韞便似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我沒事,有事的是葉姑娘,她…大概是沒站穩(wěn)掉進了池里。”我斟酌了一番解釋道。
聽了我這說辭,還在附近的丫環(huán)當即是不干了,“明明是你把我們家小姐給推進池子里的,你別敢做不敢當啊!”
我正想辯解自己在這里碰都沒碰過她一下,她根本不可能是被我推下去的,卻聽公孫韞低聲問道?!皫熋茫悄阕龅膯??”
這話似曾相識,公孫韞好像曾經(jīng)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恍惚間記憶將我拉回到過去,那時候我還潛伏在青陽派做雜役,經(jīng)常被一個叫葉蓉的女修欺負。
不過最可氣的不是她使喚我做這做那還雞蛋里挑骨頭,亦不是她各種想方設法的羞辱懲罰我,而是她每每欺負完了我,還要裝作一副被我欺負了的樣子。
某次她撞見我在飼喂一只靈雀,她不知是何心態(tài)非要為難于我,還差點把靈雀給弄死了。
那次公孫韞恰好因事路過,她見此直接把事情誣賴在我頭上,說她好心飼喂靈雀,卻被我蓄意搗亂,還重傷了靈雀。
于是公孫韞便問了我這句話,我當時回答他不是我做的,但他不信。
他說:“撒謊!你手上滿是靈雀的啄痕,葉師妹手上卻未見傷痕,傷了靈雀的不是你難不成是她嗎?”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這一切竟是葉蓉的蓄謀已久,她知道公孫韞會路過這里,故意妨礙我喂養(yǎng)靈雀,故意將靈雀弄傷卻小心翼翼不讓靈雀傷到她,然后好搶了照顧靈雀的功勞,將一切罪責推到我身上。
那會我因任務的關系常裝作愛慕公孫韞的樣子,以此混淆視聽,但我心里清楚他很討厭我。
我當時覺得很奇怪,葉蓉容不下跟公孫韞有牽扯的女人我理解,但她費這樣一番功夫冤枉本就被公孫韞討厭的我,實在是有點令人費解了。
不過后來我從別人那里得知,青陽派雖不準飼養(yǎng)寵物,但公孫韞特別喜歡靈雀,聽聞他小時候還偷偷養(yǎng)過一只靈雀。
這樣看來的話,一切便都合理了,葉蓉是知道此事的,她擔心公孫韞發(fā)現(xiàn)我豢養(yǎng)靈雀的事,轉而對我另眼相待,所以先下手為強,既讓公孫韞更厭棄我,又能博得他的好感。
聽說她后來得以跟公孫韞一同下山歷練,而我因此事被關水牢日日受刑,差點暴露身份,誤了偷取丹藥的大事。
想到這里,我突然有種直覺,這次又碰到這種事,該不會也是因為公孫韞吧?
我沒有葉夢婷生的好看,也沒有她的好人緣,更沒有她的才華橫溢,除了我跟公孫韞更熟外,我真的找不到她會嫉妒的理由。
“千凝師妹,回答我!此事是你做的?”似見我有些出神,公孫韞又重新問了遍。
一如從前,不是我做的事我絕不會承認,“不是我做的?!?p> 本以為他會再如何詢問一番,卻未料到他竟這般道:“好,我?guī)熋眉日f了不是那便不是,誰若再敢污蔑她一句,我自會去稟明葉大人,讓他來裁決對錯?!?p> 這話一點都不符合他的性子,他何時會這般不問清楚緣由便盲目的護短了,他就這么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