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公孫韞這性子確實冷得很,一般人恐怕難以打動他,不過我覺得你肯定可以的!”詩詩忽的朝我曖昧一笑。
我忙擺了擺手,“我哪有這等功力,能被他喜歡上的,定是跟他一樣優(yōu)秀的姑娘,這樣才配得上他?!?p> 公孫韞是阿姐的救命之恩,我是真心希望他能覓得自己的良配,而不是迫不得已把我這么個半人半尸的娶回家。
詩詩挑了挑眉,反駁道:“那可不一定,你難道不覺得公孫韞待你跟待別人很不同嗎?有句話叫什么來著,溫柔留給意中人,我覺得他肯定就是這樣的!”
我沒法把前世公孫韞厭我惡我甚至要?dú)⑽业氖赂嬖V詩詩,只能苦笑著默認(rèn)了。
若沒有前世種種,我大概也會覺得公孫韞喜歡我吧,可我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喜歡自作多情的驚蟄了,自作多情的苦果我也嘗夠了。
與詩詩再聊了會,因時候不早了,我們洗漱一番后便一同入睡了。
房里的床足夠兩個人睡,但我們偏偏擠在一個被窩里。
詩詩是家中獨(dú)女,母親早逝,從未體驗過跟同齡的姐妹同塌而眠,她與我性子相合喜歡跟我親近,便纏著我要一起睡。
詩詩這姑娘我也很喜歡,我自然沒什么不同意的,而與她緊靠在同一個被窩里時,我不自覺想起百年前跟娘親姐姐在一起的時光,那時我還是個普通人我也還有家。
被窩里源源不斷傳來別人的溫度,莫名讓我覺得格外心安,以至我睡得很沉,待我醒來時詩詩已經(jīng)不在了。
醒來沒看到她,我猜想她可能是有什么事情,不想吵醒我便自己先去了。
因此我不緊不慢的起身穿衣裳,想著先等一等她,若還不回來我再出去找她。
“千凝,你起身了嗎?”我衣服還沒穿好,屋外便傳來一道女聲。
雖一樣是喚我千凝,但我即刻就聽出了這是葉夢婷的聲音。
這大清早的,她跑到我這來干嘛?
我想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什么可以為她做的了,能想的法子我都幫她想了,她自己追不到公孫韞可不關(guān)我的事。
當(dāng)然我明面上是不可能這么說的,“我起來了,葉姑娘你有事嗎?”
門外葉夢婷又用她無辜且單純的語氣道:“千凝,我昨日真的只是想向你道謝,沒有想到哥哥會說那樣的話讓你難堪!我今日是來向你道歉的,昨日確是我考慮不周,我想再送你一件禮物作道謝也是道歉!”
她昨日既是想向我道謝,何不讓秋兒把東西送到我房里去,而不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讓所有人都看到。
我裝傻不代表我真傻,怎會真看不懂她這些歪心思。
她現(xiàn)下這一出,怕又是想演給別人看的吧,想把姿態(tài)做足了,好抹去別人的疑心。
雖看不慣她總愛裝出一副純良的模樣,但我并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她這么愛演那就繼續(xù)演吧,至少看在那些錢的面子上。
于是我嘴上說著沒事你太客氣了,趕忙給她開了門,將她迎了進(jìn)來。
她這次是獨(dú)自一人來的,沒有帶上與她形影不離的丫環(huán)秋兒,這讓我莫名覺得有點(diǎn)古怪。
而當(dāng)我關(guān)上門后,葉夢婷的神情漸漸就變了,眼里溫柔單純不復(fù),眼神銳利無比,她緊緊盯著我,似殺意四起。
她的聲音仍舊溫柔,可說話的口氣卻有些令人膽寒,“千凝,我真羨慕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便能輕易獲得他們的青睞,而我費(fèi)勁心思卻什么也得不到?!?p> 她這是要跟我攤牌了?
她想怎樣?殺了我嗎?
我雖沒有以前厲害了,但對付一個她還是小菜一碟的,因此我并不擔(dān)心她能將我怎么樣。
我便也不跟她搭話,就這么冷冷的看著她。
葉夢婷看了我好一會兒,忽然她將手上的木匣子打開,取出了里面放著的一把做工精細(xì)的匕首。
她并未按之前所說的贈予我,而是自己取下了刀鞘,右手緊握著刀柄。
見此我忙退開了幾步,防備的盯著她手里的匕首。
我現(xiàn)在會傷會痛,被這玩意戳一個口子可不是好玩的。
但緊接著事情并未按我所預(yù)料的發(fā)展,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這東西來傷我,只見她握著那鋒利的匕首往自己手臂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素衣,她忽的大喊了一聲,“千凝,你饒了我吧!”
然后一把扔下了匕首,推開房門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