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他這寢屋就被我掀了個底朝天,里面的物件不是倒在地上,就是被砸了個稀巴爛。
當(dāng)然我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他總不停躲閃,我有時候力道太足,便也收不回手了。
幾個回合后,他終是被我近了身,我雖沒下死手,卻也出手兇狠,叫他扎實(shí)的挨了好幾下。
直到有侍女闖進(jìn)來忠心護(hù)主,我才不得不停了手。
“對不起,從前種種我都深感抱歉,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愿你不要恨我不要討厭我!”浮玉從地上強(qiáng)撐著站了起來,竟是一臉祈求的望著我。
他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剛剛他不用靈力抵抗就算了,現(xiàn)在一點(diǎn)兒都不生氣,居然還在這跟我道歉?!
他的手中忽然多了一件毛色極好的白裘,“你從前說很想要擁有一件雪白無瑕的大氅,我前幾日恰好獵到一頭妖獸,便得了這件白裘,希望你喜歡!”
說完他拿過來,遞到了我手上。
我忍不住輕輕撫摸這細(xì)膩柔軟的皮毛,倒確實(shí)是件雪白無瑕的上等大氅。
只是時過境遷,如今我并不想要了,更是不想要他的東西。
當(dāng)年我見了扶千蘭的白裘,心底羨慕很想自己也有一件,浮玉知曉后,便是嘲笑于我。
說我一個死人,又感覺不到冷,要什么裘衣,況且我根本配不上這雪白無瑕的顏色。
現(xiàn)在想起來,我不由得冷冷一笑,他不是說我配不上這顏色嗎,那我便給它弄點(diǎn)別的色彩。
我將白裘扔在地上,隨手端過茶壺潑了上去,接著再拿腳狠狠踩了幾下。
“真是可惜了!才一下子就不干凈了!”看著染了污漬的白裘,我心里頓時暢快不已。
大概沒料到我會如此,浮玉頗有些落寞的彎下腰,想要將白裘撿起。
而就在他彎腰的瞬間,他忽然便噴了口血出來,令地上的白裘染上了妖艷的血漬。
他當(dāng)即跪坐在了地上,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
侍女過來扶他,他理也不理,只不斷拿袖子擦拭白裘上的血跡。
我這時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似乎很不好,慘白慘白的沒什么血色,加上他嘴角的鮮紅血痕,看起來頗有些可憐。
他該不是真受了重傷吧,可想想也不應(yīng)該,我那幾下哪能就讓他傷成這樣!
正思量著,浮玉已經(jīng)拿起白裘走了出去。
因這間屋子已不便再住人,侍女帶我去了另一處臥房,又端上了今日的早膳。
瞧她還在旁侍候,我便勸道,“我這不需要人伺候,你身上不是受傷了嗎,趕緊回去休息吧!”
這侍女之前為護(hù)浮玉,被我傷到,讓她這般帶傷服侍,我良心不安。
又想起她這做下人的,或許根本沒有傷藥,我便是取了儲物袋的藥給她。
“這是治跌打損傷的,你拿去用吧!今天的事不好意思了!”
她接過藥瓶,臉上漸漸流露出些許感動的神色。
隨即又疑惑道:“姑娘,你明明這么溫柔的一個人,為何要那樣對世子殿下呢?”
溫柔?我其實(shí)算不得溫柔,只是都經(jīng)歷體會過,感同身受罷了。
至于浮玉,這幾百年的恩怨糾葛,我怎么說得清。
便只好說道,“我并不喜歡他?!?p> “世子對姑娘這樣好,姑娘為何不喜歡他?”她揉了揉腦袋,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樣子。
我并未出聲反駁,只是低頭笑了笑。
浮玉對我的好,在她們看來,確實(shí)是極好的,但對我而言卻不是。
她也許猜到了什么,向我解釋道,“姑娘,你是不是氣世子設(shè)下結(jié)界不讓你出去?其實(shí)他這樣做是為了保護(hù)你,只要在這結(jié)界里任何人都無法動用靈力,姑娘在里面才會是最安全的!”
一個結(jié)界竟能有如此作用,我怎么從沒聽說過。
不過這倒也能解釋,為什么方才浮玉完全不用靈力保護(hù)自己了,他不是不想用,而是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