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模樣的飛燕軍自然是扔下長劍的姜寧,熱血上頭的他撿起一柄長槍便沖到了數(shù)百名虎威軍中,手中長槍連點,便是血花暴起,不一會兒十幾名虎威軍被他刺倒在地。
姜寧酣戰(zhàn)之余,目光瞥見先前大殺四方的白甲將軍被重重包圍,想也不想地沖了過來,長槍揮舞,蕩開刺向燕白英的長槍救下了她的性命。
豈料這燕白英竟向他射來了一柄短劍?莫不是因為被一名小兵所救,因而羞憤地想要殺了自己?
淡藍色地光芒一閃而過,姜寧轉身躲開身后一名偷襲他的虎威軍士卒,卻正好被短劍射中肩頭。
姜寧拔出短劍,沒好氣地朝著燕白英道“混蛋,你是想殺了我嗎?”
姜寧之所以沒發(fā)怒,自然是因為在畫面里,姜寧看清了這白甲將軍射出的短劍正好命中了在背后偷襲他的士卒,是來救他的,哪想這姜寧歷經(jīng)兩場大戰(zhàn),扭身躲偷襲都快成習慣了,見有人偷襲,他下意識地躲避,誰料竟正好被這短劍射中肩頭。
燕白英短劍原想救人,豈料卻射中了要救的人,白凈的臉龐染上一絲羞紅。
若是讓軍帳里的眾將看見了,必定大呼不可思議,這冰山將軍也會露出女兒家的姿態(tài),當真是世間極為罕見之事!
燕白英正要說話,卻聽得耳邊一陣轟天巨響,緊接著便是震天的吼聲!
“大營破了,大營破了!”
無數(shù)飛燕軍狂喜地沖向趙國營寨,燕白英雙目發(fā)亮,與姜寧對視一眼,二人默契地靠近,或是揮劍,或是出槍,二人快速擊殺著周圍的虎威軍士卒。
大營一破,飛燕軍上下喜形于色,帥旗下諸將紛紛大喜,朝著燕南天拱手道“恭喜燕帥,敵軍大營已破,我軍此戰(zhàn)勝局已定”
眾將摩拳擦掌,紛紛請命出擊。
燕南天見大營一破,諸將興奮的難以自制,可燕南天卻深覺不對,這大營在他看來破的如同兒戲。
熊初默以一輛沖車便破開敵軍大營?這不是兒戲是什么,雖然燕南天也承認熊初默乃當世一員難得的猛將,陣斬敵軍不在話下,但僅以沖車攻破敵營還是太過不可思議,換做是他燕南天,頃刻間便能想到數(shù)個辦法來阻止熊初默。
僅派數(shù)百士卒出門迎擊?開什么玩笑。若是梁先只有這點能耐,他燕南天早在幾年前就砍了他的腦袋,獻去帝都了。
梁先你究竟在打什么注意?炸敗誘敵?還是營寨內(nèi)早已設下埋伏,燕南天久久不語,眾將見主帥臉色沉悶,笑容收斂。
幾名將軍你看我,我看你,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同樣沉默的劉軍師。
劉軍師見眾將將目光投向他,便解釋道“諸位將軍不覺得奇怪嗎?我軍與虎威軍統(tǒng)帥梁先數(shù)次交戰(zhàn),雖然我軍一直占優(yōu)勢,但諸位將軍回憶一下,哪次我飛燕軍不是拼盡全力才取的勝利?再看這次,僅熊將軍一人便破了敵軍大營,難倒不奇怪嗎?”
劉軍師此話一出,諸將紛紛沉思。回想過去,飛燕軍與虎威軍數(shù)次交戰(zhàn),哪次不是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取得小勝,然后,卻沒有一次能將趙國虎威軍趕出河西平原,這次竟然如此輕易便破了敵營,這其中定然有詐!
這時,一名偏將站了出來道“燕帥,既然敵軍有詐,不如先將飛燕軍撤回來如何?”
話音未落,另一名偏將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我軍為了攻敵營,一路損失兵力過萬,若是這時撤回大軍,豈不是讓這些士卒的鮮血白白流了嘛”
“哼,若是敵軍有詐,飛燕軍深入敵營,豈不是會損失更多?”
“這?…”
“燕帥,這該怎么辦?”
“是啊,燕帥,”
諸將議論紛紛,燕南天捂著前額沉思片刻,道“李將軍,胡將軍你二人率五萬將士立刻支援前軍,切記,若敵營設有埋伏,協(xié)助前軍后撤,若敵軍沒有埋伏,你二人便助前軍攻下敵軍大營”
燕南天說完,便有兩名身高九尺,身穿虎頭鎧甲的大將走了出來,拱手道“末將遵令”
隨著燕南天一聲令下,中軍中五萬將士攜帶刀兵奔向敵營。
緊接著燕南天又道“其余諸將,隨本帥率軍壓上前去,今日務必活捉梁先!”
“是,燕帥”
令旗揮舞,大軍始動。
近十萬飛燕軍邁開了步伐,馬蹄聲陣陣,戰(zhàn)馬高昂嘶鳴,士兵攜帶的長劍與鐵甲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當啷啷聲響。
虎威軍大營中,統(tǒng)帥梁先在數(shù)名將士的陪同下,親眼看著近千名士卒沖進大營,手中帥旗猛地揮下。
大營中早已嚴陣以待的三千弩手瞬間松開弓弦。
咻咻!
弓如霹靂弦驚!三千弩箭如同一張黑色的抹布,瞬息抹去了一千余名飛燕軍的生命。
剛松開沖車的熊初默見狀,頓時目眥欲裂,瞳孔充血,近千名飛燕軍兄弟才剛剛沖入敵營,便死在了三千弩陣之下,何其之冤?
啊!
“梁先,你這小兒!”
熊初默仰天怒吼,顧不得手上的燒傷,強忍著刺痛拔出腰間的闊劍,便要沖向弩陣。
身后數(shù)十名飛燕軍急忙拉住了熊初默,這么多的弩箭,即便是再有盾牌也要被射成刺猬。
梁先見狀,冷冷一笑,道“愚蠢的武夫”
當即舉起令旗,只待士卒上好弩弦與弩箭,便將他射成刺猬。
此時大營外,飛燕軍正源源不斷地沖入軍營,姜寧與燕白英也趁機沖了進來。
剛入大營之中,便看見這滿地的尸首,而后便是對面已上好弩箭的三千弓弩手。
這么大的陣仗,姜寧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走,即便是有金手指定要死在此處。
姜寧連忙拉住悲憤欲絕的燕白英,道“快走,敵軍有埋伏”
燕白英雖然悲痛,但也知道此時再不走,便一定會死在弩箭下,是以當即反手拉著姜寧向著大營門外沖去。
數(shù)萬飛燕軍剛入敵營不過片刻,便倉惶地又從敵營沖了出來,身后呼嘯的弩箭遮天蔽日,飛燕軍一路逃,一路丟下成堆的尸首。
驚慌失措的數(shù)萬飛燕軍,剛逃至敵營外的土墻邊。
突然,黃土飛揚,瞬間迷了不少飛燕軍的眼睛。緊接著,土墻下無數(shù)事先藏在土里的虎威軍士卒跳了出來,一根根尖銳的長槍戳了過來。
噗嗤!
槍尖刺入肉體的沉悶聲接連響起,只片刻,土墻邊便倒下了數(shù)百名飛燕軍。
此刻,戰(zhàn)場上五萬飛燕軍前軍被一道土墻分隔開來,敵營中虎威軍傾巢而出,死死地咬住了飛燕軍的尾巴。
姜寧與燕白英帶著幾千名飛燕軍陷入了苦戰(zhàn)之中,身邊的軍卒越來越少,敵軍卻逐漸增多,即便是姜寧幾倍與常人的體力,此刻也是氣喘吁吁,更別提普通的飛燕軍士卒了。
姜寧持槍蕩開一柄長槍,反手將一名虎威軍士卒刺倒在地,眼中突然冒起淡藍色地光芒,畫面里一柄似曾相識的精鋼長槍捅穿了他的腰間,他只來得及吐了口血沫,便倒在了地上。
洛流川?
姜寧不敢大意,長槍連連揮舞,挑開數(shù)柄長槍,而后穩(wěn)穩(wěn)地架住了一匹戰(zhàn)馬上的長槍。
“姜寧!”
“洛流川”
“哈哈…姜寧今日我必取你人頭”洛流川身穿黑色的甲胄,頭頂鐵盔,手里的精鋼長槍正死死地壓著姜寧。
“如果你能辦到的話,就拿去吧!”
姜寧面無表情的說道,隨即,姜寧悶哼一聲,長槍傾斜,卸下精鋼長槍上的巨力,提槍刺向洛流川的面甲。
眼看這長槍上熟悉的味道,洛流川十分憤然,這分明是他洛家暴雨梨花槍的槍法,竟被敵軍用來對付自己,這是何等的諷刺!
“竟敢用洛家的槍法來對付洛家人,狂妄!今日我便讓你瞧瞧,到底什么是洛家槍法,梨花飛星!”
洛流川暴怒一聲,手里長槍刺出點點銀光梨花,灑在姜寧頭頂之上。
聞言,姜寧不驚反喜,心道‘來的好,拜托你就讓我好好見識見識洛家的槍法,最好把洛家槍法全部朝我身上用一遍,我一定感激不盡?!?p> 此時淡藍色的光芒竟不再閃爍,而是直接附著在姜寧的瞳孔之上,眼前洛流川的槍法被無比放緩,一舉一動盡在姜寧眼中。
再次掃過被洛流川數(shù)次鞭尸的畫面,姜寧精神回轉,手里的長槍快速沿著某種規(guī)律抖動,一朵銀花綻放,緊著數(shù)朵銀花爭相斗艷。
姜寧嘴角微翹,挑釁地喊道“梨花飛星”
兩個槍頭間,數(shù)朵銀花碰撞湮滅,火星飛濺!
“可惡!你這該死的賊”
洛流川勒起戰(zhàn)馬,長槍高高旋轉,暴喝道“銀月”
精鋼長槍如同巨輪轉動,空氣被割裂的嗤嗤作響,下一秒,這巨輪便被洛流川砸向了姜寧。
“尼瑪!這什么東西”
眼見銀色的巨輪砸來,姜寧駭然失色,他真的沒想到,這長槍還能這樣玩。
這巨輪一看就不好惹,姜寧不敢硬接,急忙閃到了一邊。
姜寧閃身,巨輪便轟隆一聲砸在了地上,隨即又彈回了洛流川的手中。
塵土飛揚,地面瞬間被這股巨大的力道轟出幾道狹長的裂縫,姜寧瞳孔微縮,他沒想到這銀色巨輪的威力竟然這么大,可惜就是準頭有點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