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過天,知路書院的四強之戰(zhàn)打響了,在圍觀人群的喝彩與加油聲中,栗少勇帶著隊員,先一步來到了擂臺,這回他們抽到的對手是“月霞宮”。
月霞宮有點奇特,它是中州為數(shù)不多的只收女弟子的門派,而且只鉆研一類術法——幻術。
這種門派的特點太過鮮明,優(yōu)勢與劣勢都非常明顯,因此在歷屆在靈修武試中,月霞宮的成績并不理想,往往在第二輪或者第三輪就被淘汰了,今年不知怎的,竟然也殺進了四強。
“今年各支隊伍都使了全力,雖然月霞宮的實力稍微差了一點,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栗少勇在臺下囑咐著隊員。
“哇!”人群中一陣驚呼。
栗少勇等人尋聲看去,原來是他們的對手,月霞宮也到了。
清一色的妙齡少女,一個個生得是嬌美動人,姿態(tài)婀娜,特別是為首的司徒平兒,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她的美麗不同于明華的高冷,也不似喬雨君般清澈,而是一種嬌嬈的美,讓人看一眼,就再不忍把視線移開。
這樣一眾佳人,確實配得上圍觀群眾的驚呼。
雙方隊員登臺,互相見禮完畢。
司徒平兒突然看向秦未名問道:“你就是于風嗎?”
“啊?我……我是?!鼻匚疵读艘幌拢鸬?。
“大英雄,一會兒你可要對我們手下留情啊?!彼就狡絻核剖钦埱螅窒袷侨鰦傻卣f道,說完帶著隊員下了擂臺,臨下之時,又回過頭看了一眼秦未名,嘴角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萬般的柔情。
武興榮就在秦未名身邊,用胳膊肘一捅他,調(diào)侃道:“大英雄,人家對你好像有意思嘍,一會兒可得手下留情啊,嘿嘿……”
“你別胡說,她這是……我怎么……怎么可能中了她的美人計呢?!鼻匚疵樕弦患t,也隨著栗少勇等人下了擂臺。
“一會兒我們幾個先上,于風你在臺下仔細觀察,我總覺得這些女娃娃哪里不對頭,以她們的實力打到這一輪,實在有些蹊蹺,也怪之前太大意了,沒有收集太多她們的資料?!崩跎儆抡f道。
“好的,栗老師放心。”秦未名應道,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忐忑,眼前總是浮現(xiàn)出剛才司徒平兒的回眸一笑,心緒竟然有些煩亂。
“你怎么了?”喬雨君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沒……沒什么?!鼻匚疵樕嫌质且患t,敷衍地答道。
“沒事最好,別分神……”喬雨君淡淡的提醒了一句,就又退到了一邊。
秦未名更加窘迫,偷偷看了一眼喬雨君,只見她明眸如水,朱唇似火,青絲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飄動,時不時露出玉頸,看得秦未名不禁心神一蕩。
“這是怎么了?”秦未名心中詫異,連忙收回目光,穩(wěn)了穩(wěn)心情,看向擂臺。
擂臺上,栗少勇等人嚴陣以待,不敢貿(mào)然出擊。
月霞宮派出的五個少女,卻是一副天真爛漫的神情,完全沒有對陣時應有的嚴肅,時不時的還掩面一笑。她們越是這樣,栗少勇等人越是不敢大意。
秦未名此刻完全不能集中精神,目光不自覺的從臺上移到了對面臺下,似乎在尋找什么,突然他發(fā)現(xiàn)一雙眼睛正在看向自己,眼中充滿了柔情,正在司徒平兒。
秦未名不敢與司徒平兒對視,只覺得心臟跳的飛快,可心中又被某種期盼勾著,不能自已地看向司徒平兒。
司徒平兒此刻已經(jīng)轉(zhuǎn)頭,專注地看著擂臺,秦未名看到的只是她的側(cè)顏,還時不時的被人擋住視線,縱是如此,依然把秦未名看得出了神。
在秦未名眼中,此刻的司徒平兒全身似乎泛著絢麗的光彩,她那烏黑的長發(fā),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如玉的臉頰,一切的一切都長得那樣的完美,就像畫中的仙子一樣,不!比仙子還要好看。
如癡如醉的秦未名忘記了一切,此刻在他眼里,除了司徒平兒,已經(jīng)容不下其他,要不是武興榮連推帶叫的,他都意識不到已經(jīng)該自己上臺了。
“什么情況?”回過神來的秦未名有些茫然的問道。
“月霞宮術法太邪門了,栗老師他們連反抗都沒有,就被打敗了?!眴逃昃f道。
“什么?”秦未名有點驚訝,一方面是驚訝局勢的變化,一方面則是驚訝自己怎么對擂臺上的變化一點沒有察覺。
秦未名回過頭看向臺下,栗少勇五人此刻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一個個雙眼緊閉,臉上卻露出的詭異的笑容,看不出哪里受了傷。
舉辦方的工作人員七手八腳的把栗少勇等人放到了擔架上,看樣子是要抬到場外進行救治。
“剛才栗老師他們就跟中了邪似的,一動不動站在臺上,任由月霞宮的人把他們?nèi)酉铝讼聛??!眴逃昃a充道。
“他們一定是中了幻術!”秦未名心道,腦中開始飛快搜索關于幻術的一切,試圖尋找破解的方法。
月霞宮的五人,依舊嘻嘻哈哈的,突然她們身后有人叫道:“蓉蓉你下來,換我上。”說話的正是司徒平兒。
那個被叫做蓉蓉的女孩,嘻嘻一笑,沖著司徒平兒做了一個鬼臉,沒有說話,飛身跳下了擂臺。
司徒平兒的登臺,打斷了秦未名的思索,看著她曼妙的身影,秦未名再一次出了神。
“還沒看夠啊?小情種!哈哈……”金龍調(diào)侃著笑道,一下喚回了秦未名的理智。
“我……我這是怎么了?”秦未名問道。
“怎么了?你還沒發(fā)覺自己怎么了嗎?”金龍反問道。
“我也中了幻術嗎?什么時候!”秦未名有點不敢相信,可事實卻擺在眼前。
“自然是她跟你對話的時候嘍!怎么樣?幻術的滋味不錯吧!”金龍說道。
“你怎么不早點提醒我?”秦未名臉上一紅,看似在責怪金龍,其實是在掩蓋自己的窘迫。
“提醒?喲!也不知道是誰?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還提醒!難怪世人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金龍嘲笑道。
秦未名更窘,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怎么破解她的幻術?”
“這個嘛!本尊還真不確定,要不你把那個叫什么司徒的女孩殺了試試?”金龍真真假假地說道。
“這……”秦未名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你看看,還舍不得,唉!自古多情空余恨,你就是個大情種!”金龍又調(diào)侃起來。
“你就別拿我打哈哈了,快點幫忙想個法子,要不一會兒就輸了!”秦未名有點焦急。
“還用什么一會兒?現(xiàn)在就差不多了!”金龍邊說,邊把外面的情況傳了進來。
此時擂臺上除了喬雨君以外,其他幾人都呆若木雞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喬雨君此刻也是頗為狼狽,一個人橫在秦未名四人身前,舍命抵擋月霞宮四人的進攻。
以一敵四本就勉強,還得分神保護身后的隊友,最要命的是還必須時刻關注尚未出手的司徒平兒,喬雨君此刻的形勢,已經(jīng)是岌岌可危了。
“大凡要破解幻術,要么制服施術之人,迫使其解開術法,要么本身就擅長幻術,自行解除,再不就需要借助外力。當然這些都是補救的方法,最好的還是從一開始就小心防備?!苯瘕堃娗闆r緊急,也就收了玩笑之心,正經(jīng)八百地說了起來。
“太籠統(tǒng)了,有沒有具體的辦法,喬雨君馬上就要撐不住了?!鼻匚疵钦娴募绷?。
“現(xiàn)在最快的辦法,就是本尊直接現(xiàn)身!”金龍說道。
“如果這樣呢?”秦未名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
“不好說,或許可行!”金龍答道。
“如果我失敗了,你就現(xiàn)身!”秦未名對金龍說道。
“嗯,本尊知道了?!苯瘕垜?,說完便斷開了與秦未名的靈念相通。
秦未名一下又變得渾渾噩噩,眼中全是司徒平兒的倩影。
喬雨君終于支撐不住,一個失手,被打落到擂臺之下。
擂臺上,月霞宮的選手相視一笑,緩步走向秦未名幾人,先是把武興榮給扔下了擂臺,緊接著又把知路書院另外兩名選手也扔了下去,臺上只留下了秦未名。
“師姐,要不這個留給你親自動手?嘻嘻……”四人邊笑,邊轉(zhuǎn)過身,笑嘻嘻問著司徒平兒。
司徒平兒臉上一紅,佯裝嗔怒道:“你們幾個沒大沒小的,還不動手?”說完,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秦未名。
“那我們動手了,你可別……”四人本想繼續(xù)調(diào)侃,可“心疼”二字還沒出口,只覺得腦后一陣熱浪襲來,當下一驚,急忙向前躍出,將將躲開了攻擊。
四人回頭一看,只見秦未名雙眼空洞,機械的結(jié)著術印,又是一道烈火向她們攻來。
“怎么回事?他怎么還能攻擊?”四人一邊躲閃一邊好奇地看向司徒平兒。
司徒平兒此時也是一臉茫然,她不相信秦未名可以破解自己的幻術,可眼前的一切她又沒法解釋。
秦未名繼續(xù)發(fā)動著攻擊,各種術法雜亂的組合在一起,沒頭沒腦的胡亂放著,就跟鬧著玩一樣。
“他靈識不全?”司徒平兒很快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沒錯秦未名暫時切斷了與金龍的靈識相連,現(xiàn)在的他就是自己,就是那個本應該成為行尸走肉的秦未名。
秦未名的靈識雖然經(jīng)過多年修復,但依舊殘缺不全。沒了金龍的靈識的他幾乎與白癡無異,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美丑善惡,也不懂得哪個叫嗔癡情愛。殘存的一點點靈識,在下意識的引導身體發(fā)動攻擊,這樣做可能只是在保護自己,也可能是在繼續(xù)與金龍斷開靈識前的最后一條指令。
總之現(xiàn)在的司徒平兒已經(jīng)失去了對秦未名的控制。
鉆研幻術多年的司徒平兒,很快想到了應對之策,既然不能控制秦未名的思想,那就讓他安靜下來,陷入沉睡。
主意已定,司徒平兒身形一閃,躲過了亂七八糟的攻擊,沖到了距離秦未名一尺多遠的地方。
司徒平兒迅速的結(jié)出術印,這回她既不用暗中結(jié)印,也不用偷偷施放幻術,因為這一切對于靈識不全的秦未名來說,都沒有必要。
隨著術成,司徒平兒的雙眼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光,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緊緊的盯著秦未名的雙眼。
“師姐的‘明月絳霞’可真帥!”伴著月霞宮其他選手的稱贊,秦未名真的停止了攻擊。此刻他的靈識中再一次出現(xiàn)了司徒平兒,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一輪明月,司徒平兒正在月光的映襯下對自己微笑。
秦未名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周圍漸漸變得虛幻起來,他就像是置身在一片赤紅赤紅的煙霞之中。
而司徒平兒正在慢慢的從霞中走來,她赤著雙足,披著薄紗,脂玉般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一頭青絲散在胸前,巧妙的擋住了那一抹誘人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