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一個聲音正在叫著秦未名,顯得似乎有些焦急。
秦未名睜開了眼,周圍的世界一片朦朧,只有白色的珙桐花,在不住的飛舞。
“誰?這是哪兒?”秦未名好奇的四下張望,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除了漫天的花雨,秦未名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到。
“我是在做夢嗎?”秦未名自言自語的問著,然后站起身來。他記得自己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三個訓(xùn)練,好像最后還跟老珙桐說了幾句話,再往后的事他就記不清了。
“還是去找老珙桐吧!”秦未名心中打定主意,開始在花雨中前行,可是卻分辨不清方向。
走了一會兒,秦未名感覺到有些累了,便又坐在地上,一陣陣困意襲來,不多時又倒頭睡去。
“醒醒!”
還是那個聲音,再次叫醒了秦未名。
“怎么睡著了,我這是睡了多久?”秦未名揉著眼睛,再次看向四周,依舊只有飛舞的珙桐花。
秦未名繼續(xù)前行,前方隱隱約約看著像是老珙桐,可就是看不真切,也走不到跟前。
秦未名突然停住了腳步,經(jīng)歷過與司徒平兒的交手,他此刻開始懷疑自己又中什么幻術(shù)。
想到此處,秦未名不由得精神緊張起來,開始警惕的觀察四周,并同時開啟了金龍視角和靈力感知??烧f來奇怪,他竟然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那么平和與安詳。
正在秦未名胡思亂想的時候,從遠處的花雨中走過來一個人,隨著距離的接近,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林曉茹!”秦未名驚訝的叫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嘻嘻……怎么?意外嗎!”林曉茹笑著問道。
“你怎么下來了?”秦未名出神地看著眼前的林曉茹,癡癡的問道。
林曉茹微笑著坐在了地上,用手在身邊拍了拍,說道:“來,我告訴你!”
秦未名不假思索,坐在了林曉茹身邊,就跟多年前他們初見時一樣。
不過這次林曉茹沒有說話,卻把身子往秦未名身邊靠了靠。
“你……你在上面過的好嗎?”秦未名見林曉茹不說話,終于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率先問道。
林曉茹依舊沒有回答,突然將頭輕輕的倚在了秦未名肩上。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秦未名一下僵在了原地,張著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過了好久,秦未名問道:“你怎么了?”
“噓!未名,別說話,讓我好好的靠一會兒?”林曉茹淡淡地說道,聲音極其動聽。
秦未名一愣,心中頓時不是滋味,又問道:“于風(fēng)好嗎?”
“我們這么久不見了,別提其他不相干人,現(xiàn)在只屬于我們兩個?!绷謺匀阌行┤鰦傻卣f道。
“哼哼……我差點就信了!”秦未名臉色一沉,冷笑著說道。
“你說什么呢?未名!”林曉茹抬起頭,有些吃驚的問道。
“林曉茹雖然知道我也叫秦未名,但她從來沒叫過,那個‘不相干’的于風(fēng),才是她一直叫我的習(xí)慣,”秦未名一邊站起身來,一邊繼續(xù)問道,“你是誰!想干什么?說出來聽聽吧?!?p> “嘻嘻……原來還有這層關(guān)系,草率了!”林曉茹掩嘴一笑,同時化出來另一個少女的樣貌。
只見那少女生著纖長的睫毛,挺秀的鼻子,一雙明眸如泉般清澈,此時正赤著雙足,披著薄紗,笑嘻嘻地看向秦未名,正是司徒平兒。
“怎么是你?”秦未名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會是司徒平兒。
“我說過‘還會來找你的’,怎么這么快就忘記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嘻嘻……”司徒平兒笑道。
秦未名臉上一紅,緊接著眉頭又是一皺,因為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司徒平兒現(xiàn)下這套裝扮,分明是她在幻術(shù)中的模樣,難不成這個又是假象?
“你不是到‘血狐窟’修煉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秦未名扯了個謊,故意試探道。
司徒平兒聽秦未名一問,臉色突然一冷,隨即發(fā)出陣陣怪笑,聽著甚是恐怖。
“果然又是假的!行了,你也別藏著掖著了,到底要干什么,直說吧?!鼻匚疵湫Φ馈?p> 司徒平兒收起了怪笑,突然身體往地上一趴,緊接著八只尖銳的蛛腳由她的體內(nèi)伸了出來,瞬間撕裂了那脂玉一樣的肌膚。
秦未名一眼就認出司徒平兒變成了什么,那是一只體形巨大的羊角毒蛛,頭上三對羊角狀的犄角,正閃著冷森森的光芒。
羊角毒蛛發(fā)出低沉的聲音,蛛腳不住在地上摩擦,一副要發(fā)動進攻的樣子。
秦未名一聲不吭,只是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突然,羊角毒蛛身形一矮,然后向秦未名急沖了過來。
秦未名沒有躲閃,也沒有防御,只是靜靜地等著,等著羊角毒蛛沖到眼前,然后眼睜睜看著它把兩只鋒利的蛛腳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沒有鮮血,也沒有疼痛,秦未名微笑著向前走去,竟然從羊角毒蛛的身體中走了過去,原來它也是幻象。
“老珙桐前輩,我這樣算是合格了嗎?”秦未名大聲叫道。
話音剛落,漫天的白花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又變得得清晰可見,秦未名睜開了眼睛,原來他一直還在青石上躺著,只是眉心的地方,落著一朵白花。
秦未名從青石上起身,走到老珙桐跟前,問道:“前輩,剛才的是第四個訓(xùn)練嗎?”
“能這么快從‘花雨秘境’中出來,你還是第一個!”老珙桐說道。
“前輩謬贊了,本來我也沒那么容易識破的,只是湊巧發(fā)現(xiàn)了一些破綻罷了?!鼻匚疵锌系卣f道。
“怎么樣?老家伙,我挑的人不錯吧!”金龍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關(guān),突然現(xiàn)身在了秦未名的肩頭。
“確實有點特別?!崩乡钔┑?。
“接下來我們做什么訓(xùn)練呢?”秦未名問道。
“訓(xùn)練先告一段落,你得回去參加殿試了!”金龍答道。
“呀!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我和來禿子可是約好架了呢!”經(jīng)金龍這么一提醒,秦未名也記起了跟來禿子的約定。
“怎么樣?老家伙!跟我們出去瞧瞧不?”金龍問道。
“不去!”老珙桐堅定地答道。
“真是老頑固,成天在這谷里待著,就那么有意思?”金龍搖著頭道。
“有意思!”老珙桐道。
看著金龍和老珙桐抬杠,秦未名想了一下,然后說道:“老珙桐前輩您把自己超脫在此,經(jīng)千、萬年的苦修,終于悟得大道,晚輩是由衷欽佩。不過外面的花花世界,滾滾紅塵雖然比不了這洞天的福地,卻也同樣是證道悟心的一條路徑,老前輩何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許能有什么新的領(lǐng)悟呢?”
“是這么個道理,老家伙你在這苦修了十萬年,總是差那么一點點不能突破,依我看,不如就隨我們出去走走,沒準真能參悟出來點什么呢?”金龍在一旁也添油加醋的慫恿。
“我不去,要去讓它跟你們?nèi)?!”老珙桐說完,一朵白花未飄了下來,化成一道青影,鉆入了秦未名的眉心,然后也像金龍一樣,化出了一顆小樹,立在秦未名另一側(cè)的肩頭。
老珙桐其實心中也有一個疑問,按理說它在這里苦修了十萬年,早就應(yīng)該脫了樹形,可它卻怎么也無法突破這一道關(guān)口,眼見得金蛟在紅塵中走了一遭,就化身成龍,心中也有了疑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一葉障目,局限了視野。
現(xiàn)下被秦未名和金龍這么一慫恿,當真動了出去的心思,于是化出了一個分身,學(xué)著金龍的樣子,也宿靈在了秦未名體內(nèi)。
秦未名一咧嘴,心中暗想,自己體內(nèi)原本只有金龍一個,后來“以血養(yǎng)靈”,無意中與青玉結(jié)了靈契,再加上前一陣歸元了螭吻,這會又多了個老珙桐的分身,好在青玉和螭吻的靈識現(xiàn)在還沒覺醒,要不可熱鬧了,都夠搭臺唱戲了。
不過秦未名也沒辦法,事已至此,也只好一切隨緣。
匆匆辭別了老珙桐,秦未名通過水下密道,返回了東平淵,坐上青石一路向東,也不著急,行了大半天,已經(jīng)能夠遠遠望見京城的模樣。
秦未名心道,也不知道來禿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的特訓(xùn)結(jié)束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