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名拿起青玉,然后緩緩放出了自己的靈力,青玉上立時現(xiàn)出一幅畫來,畫的是一口缸,缸上還寫了個“酒”字。
這顯然是出自來禿子的手筆,因為只有他才能解開秦未名留在青玉上的“靈隱信”,也只有他才明白信上“城東樹林”的意思。
看著畫上的酒缸,秦未名想起了那天在樹林中與來禿子斗酒的情形,不禁一笑。然后不假思索,又用靈隱信的方式在青石上寫道:三日后的比試,你有什么想法?
寫完之后,秦未名將青石往窗外一拋,青石先上飛了一段,然后朝向東院方向疾飛而去,瞬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秦未名知道反正也繞不開與來禿子比試的事情,索性就開門見山的直接相問,倒也痛快。
沒過多久,青石歸來,秦未名解開它帶來的內(nèi)容,只有一句話:你為什么要參加殿試?
“我需要‘靈諦獸骨’,你又是為什么呢?”秦未名據(jù)實以答,然后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青玉再次飛向東院,充當(dāng)起了“信鴿”的角色。
這回過了好久,青玉才飛了回來,帶了來禿子好長的一封回信。
秦未名看完一拍大腿,心道:“原來是這樣??!”連忙回信……
三日過后,秦未名與來禿子站在了擂臺之上,周圍觀戰(zhàn)的明顯比前兩輪要多,大家對他們二人的比試都是充滿期待,希望看到一場精彩的對決。
隨著涂明太宣布比試開始,秦未名和來禿子都沒有保留實力,一個召喚了金龍,一個通靈了白虎。
擂臺上下的氣氛一下變得緊張,大家知道這場比試一旦開始,必然會成為近幾屆最精彩的比試。
來禿子率先發(fā)動了攻擊,帶著通靈白虎沖了過來。
秦未名沒有正面招架,而是縱身跳到一旁,然后雙手結(jié)出術(shù)印。
來禿子見一擊未中,又發(fā)現(xiàn)秦未名想要施放術(shù)法,當(dāng)下也不繼續(xù)攻擊,而是向后一退,緊緊地盯著秦未名,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
可過了半天,秦未名卻并沒有發(fā)動術(shù)法,自始至終只是擺了個姿勢,臉上流露出奇怪的表情。
正在大家好奇秦未名什么時候才會施放術(shù)法之時,來禿子似是已經(jīng)忍耐不住,又帶著白虎沖了過來。
“停!”秦未名突然大叫一聲,右手突然向前伸出。
來禿子以為秦未名要發(fā)動攻擊,連忙躲閃,跳向一邊,同時放出了自己的防御盾,結(jié)果卻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
“你干什么?”來禿子問道。
只見秦未名面露痛苦,左手摸向自己的腹部,從嘴里擠出了三個字:“你等等!”
“等什么?”來禿子一臉驚奇。
秦未名沒理來來禿子,轉(zhuǎn)頭看向涂明太,大聲問道:“我能不能離開一會兒?我……我肚子疼!”
涂明太被問的一臉惘然,尷尬地問道:“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哎喲……”秦未名邊說邊把右手也收了回來,一同按在腹上。
“這個……如果按規(guī)定,不能完成比試,是會被……”涂明太沒有說完,因為他沒見過,也沒聽過,哪個參加比試的選手會在擂臺上鬧肚子。
“行了,行了,明白了,”秦未名一面收回了金龍,一面轉(zhuǎn)過頭看向來禿子,說道,“不比了,你贏了,我認(rèn)輸!哎喲……不行了,不行了……”說完也不等來禿子回話,直接喚出青石,慢慢的爬了上去,生怕動作過大,引發(fā)不可描述的后果。
青石載著秦未名急匆匆的飛離了擂臺,轉(zhuǎn)眼就了沒了蹤影。
擂臺周圍和人們直到此時,才仿佛緩過神來,頓時爆發(fā)出陣陣笑聲。
笑聲中,來禿子也收回了白虎,一臉迷茫地看向了涂明太。
而涂明太也比他強不到哪去,尷尬的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無奈之下,涂明太回頭看向那七位充當(dāng)裁判的綠袍長老。
此時的綠袍長老們各個面無表情,但是臉色卻比他們穿的長袍還要綠上三分。
就這樣在全場的哄笑與議論中,來禿子奪得了本屆殿試的魁首。
而這屆殿試給人們帶來的精彩與“驚喜”,也將注定成為未來很多年,中州人口中津津樂道的話題。
至于秦未名,盡管他的棄權(quán)把綠袍長老們氣得臉綠,但卻也拿他沒什么辦法。
畢竟殿試只規(guī)定了選手無故不得棄權(quán),而秦未名是有理由的,雖然理由不那么“光彩”,可是誰又敢說自己攤上同樣的情況,不會作出同樣的選擇呢?
要知道“三急”找上門來,可不是自己說不理,就真能不理的。
當(dāng)然也不是誰都不受影響,木承忠首當(dāng)其沖受到了牽連,被罵的狗血噴頭,體無完膚,差一點被從長老團開除。
看到這一幕,秦未名不禁有些自責(zé),因為他的計劃中確實漏算了木承忠,他沒想到長老團的人會遷怒木承忠。
“以木前輩的性子,要是還在長老團干下去,非得讓人給欺負(fù)死了不可。不行,我得給他找個出路才行!”想到此處,秦未名徑直來到了東院,砸開了第三間屋子的房門。
“哦,是于兄弟啊,我還說這兩天要去看你呢,怎么你親自……”來禿子一邊假模假式客套著,一邊把秦未名拉到了屋里。
進了屋,來禿子立馬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不能來了,怎么?這要被皇帝接見的人,我就不能先見見了?”秦未名沒好氣的說道。
來禿子一愣,不明白秦未名哪來的這股邪火,也就沒接話茬。
“你說我?guī)土四氵@么大個忙,你怎么謝我吧!”秦未名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原來,這一切都是秦未名故意為之,他那天比試的時候并不是真的鬧肚子,而是故意裝出來的,目的就是好把魁首讓給來禿子。
至于為什么選了那么個不太體面的理由,純粹是為了出人意料,好讓擂臺上的來禿子也感到意外,讓外人看起來不像是在演戲。
為此,秦未名事先也沒跟來禿子說要用什么借口棄權(quán),只是約定互相正常比試,然后以他中途借機棄權(quán)。
從整個過程和結(jié)果來看,來禿子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非常真實,根本沒讓任何人起疑。
“我的秦大少爺,你小聲點,咱們這可還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呢!”來禿子聽秦未名直接挑明,不免有些緊張。
“我又不怕!”秦未名蠻不在乎地說道。
“得,我怕,我怕,行了吧!你別擔(dān)心,就算是陛下賞賜‘靈諦獸骨’不能給你使用,我不是說了嘛,那玩意我家沒有一百根也得有七八十,你隨便用,管夠還不行嗎?”來禿子拍著胸膛說道。
“少扯那沒用的,我不是說這個!”秦未名繼續(xù)說道。
“那你指的是什么?”來禿子一臉不解的問道。
秦未名沒說話,把耳朵貼在窗戶上聽了一會兒,在確定屋外沒人后,小聲說道:“你上回說的那事,還缺人手不?”
“就這個啊,肯定缺啊,我不是說了嘛,這是我第一次自己做事,除了錢以外,我什么都缺,怎么你想入伙啊,我舉雙手歡迎,不過你具體干什么,咱倆還得好好合計一下,畢竟你現(xiàn)在也是個‘名聲’在外的人了,弄不好容易事得其反?!眮矶d子說道。
秦未名眉毛挑了兩下,湊到來禿子跟前,問道:“不是說我,我給你介紹個人怎么樣?”
“誰???”來禿子問道。
“你見過,就是成天跟著我的那個……”秦未名答道。
“??!長老團的呀,這能行嗎?回頭再露了咱們的底!”來禿子沒有直接答應(yīng)。
秦未名知道,來禿子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不過他也有他的打算,如果來禿子真想把那件事干成,還真少不了像木承忠那樣忠厚固執(zhí)的人來幫襯。
“我也沒說現(xiàn)在啊,等一切差不多的時候,再找他過來。放心!你擔(dān)心的事,我來想辦法,保證不會出問題。”秦未名一挺胸脯,打起了包票。
“你都這么說了,我這兒肯定沒問題,至于具體干什么可得聽我的,不過你放心,你介紹的人肯定虧待不了他?!眮矶d子點頭同意道。
“哎呀,你放心!我介紹的錯不了,你不知道吧,他可是位準(zhǔn)長老呢?!鼻匚疵f道。
“少扯,長老團的準(zhǔn)長老給你當(dāng)跟班,鬼才信咧!”來禿子把嘴一撇,并不相信。
“騙你干嘛,這事就這么定了,我先回去了!”秦未名也怕在來禿子處呆久了,惹人懷疑,扔了句話,便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剛一進院,就見木承忠站在院中,兩只眼睛瞪的溜圓,一臉怒氣的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