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華一直稱秦未名為“于風”,可她又怎么會不知道二者就是同一個人。
此時聽到紅袍人提及凡界的好友,自然不可能充耳不聞,當即屏氣凝神,想要聽個明白。
這紅袍人不是旁人正是嚴陶,而那俊俏的青年便是來禿子。
自打秦未名閉關(guān)修煉之后,不光來禿子沒了他的音訊,就連十界眾也尋他不見。
而這追查秦未名下落的任務(wù),不知怎么地竟然落到了嚴陶和冀冬這兩個人身上,想來可能是他們與秦未名接觸最多的原因。
這二人也是盡責,幾乎跑遍了整個中州,卻終是一無所獲,別說秦未名的人影,就連與他有關(guān)的消息都沒打聽到一點。
他們所能追查到的最后線索,是秦未名到過來家在京城的工地,當然工地早就沒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州最大的修行學院——來修書院。
于是二人開始暗中調(diào)查來禿子和來修書院,整整兩年時間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
除了知道來禿子和秦未名是好友以外,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最后實在沒了辦法,二人兵分兩路,冀冬前往來禿子的老家打探消息,留下嚴陶繼續(xù)暗中監(jiān)視。
嚴、冀二人之所以這么些年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而沒有采取什么過激的手段。
除了十界眾有過規(guī)定,非到萬不得已,不得輕易泄漏行蹤身份以外,就是剛接到這個任務(wù)時,與他們聯(lián)絡(luò)的尊使特意強調(diào)過,未經(jīng)允許,不得直接接觸秦未名或與他有關(guān)的人,至于為什么,尊使并沒有說明。
要不是這么個奇葩的要求,按著嚴陶的性子,早就大開殺戒了。
至于今天,其實并不是嚴陶主動作為,而是他的行蹤被來禿子給發(fā)現(xiàn)了。
于是嚴陶索性也就臨機決斷,想要從來禿子口中打探出秦未名的下落。
當然,這也只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yī),因為通過兩年的暗中監(jiān)視,他已經(jīng)非常肯定,來禿子并不知道秦未名的去向。
至于來禿子,此時內(nèi)心之中也是慌張得不行,今天一早他本來是例行到書院檢查,可不想在半路上被人丟了一塊石頭,石頭上包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有人跟蹤。
于是來禿子特意留心,還真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是被人跟蹤了。
這六年多的時間,來禿子雖然一直在忙著來修書院的建設(shè),可卻并沒有放松自己,修為上竟然突破了四九天劫,這在同齡人中,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修為的突飛猛進,當來禿子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跟蹤后,第一時間并不是想要甩掉跟蹤之人,而是藝高人膽大,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主動出擊,反過來去跟蹤“身后之人”。
可他哪里知道,跟蹤他的是自己根本惹不起的嚴陶。
當來禿子發(fā)現(xiàn)是嚴陶在跟蹤自己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當即就想逃跑,可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盡管來禿子拼盡了全力,可還是沒有逃出嚴陶的追擊,終是被堵在了桃林之中。
面對著咄咄逼人的嚴陶,來禿子把心一橫,暗道:“反正也是個死,總不能讓他小覷了我?!?p> 當下喚出了自家的靈器紅葫蘆,又通靈出神獸白虎,準備破釜沉舟,和嚴陶拼個魚死網(wǎng)破。
花瓣之上的明華雖然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可也能猜得出誰是站秦未名這一邊的。
而且她一眼就能看出,二人實力懸殊,來禿子根本不是嚴陶的對手。
當下就想手出手相救,就在將要現(xiàn)身之時,突然聽到林中有人“哈哈”大笑,緊接著一個身影從空中跳下,落到了桃林當中。
雖然按著凡界來算,已經(jīng)時隔多年,可明華還是一眼認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在凡界唯一的留念——秦未名。
明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秦未名,只見他已經(jīng)脫去了自己記憶中的稚氣,棱角分明的臉上,流露著無比的自信與堅毅,身形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模樣,雖然依舊不是很高大,可卻是身姿矯健,透過被肌肉撐起的衣服,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現(xiàn)在一定將體魄練就得如鋼筋鐵骨一般。
如果說在明華的記憶中的秦未名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可眼前的秦未名已經(jīng)蛻變成了一個充滿陽剛的男子漢。
就在明華還在出神之際,秦未名一指嚴陶,開口問道:“嚴陶!你這么想我啊!是不是想讓我給你做太史蛇羹了?還是煎釀蛇脯?哦——不是!那一定是剁椒六頭蛇嘍?”
嚴陶一聽這各式的菜名,氣就不打一出來,當年他本已經(jīng)將秦未名擒獲,并且還用“捆靈索”將他牢牢捆住。
可不知道怎的,竟然被他掙脫了束縛,當時要不是冀冬及時出手,自己險些就要吃了秦未名的大虧。
那個時候,秦未名也是用這些菜名來故意氣他,這些年每每想起此事,嚴陶總覺得臉上無光,在冀冬面前抬不起頭來。
今日相見,沒想到秦未名又是老調(diào)重彈,故意氣他,當下暴跳如雷,恨不得把秦未名生吞活剝。
哪里還管什么尊使提出的要求,現(xiàn)下只一門心思想把秦未名置之死地而后快。
此刻的嚴陶兇相畢露,張嘴吐出了相柳劍,隨著一聲怪叫,瘋了一般沖向了秦未名。
秦未名微微一笑,右手向空中一招,只見金光一閃,一柄金槍出現(xiàn)在了手中,隨即金槍向下一壓,一聲驚雷炸響在天地之間。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天雷,直直地劈向了嚴陶。
嚴陶當年見過秦未名發(fā)動蒼梼槍的靈術(shù)秘法“落雷”,是以一見金槍壓落,心中就已經(jīng)有準備。
雖然他能感覺到今日的天雷要比當年發(fā)動的強橫許多,可還是自信地將相柳劍向天一指,憑借著深厚的修為,要力接天雷。
隨著一聲震耳的巨響,天雷與嚴陶的靈力在空中撞擊到了一聲,巨大的靈力波四散激蕩,將林中的桃花紛紛震落。
再看嚴陶,此時的他面色慘白,舉著相柳的右臂不住地顫抖,臉上的肌肉也不停的扭曲,突然一張嘴,“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只受了一擊,便就重傷吐血。
可事情到此根本沒有結(jié)束,只見秦未名冷笑一聲,隨即空中驚雷再一次炸響,又一道天雷落下。
嚴陶根本不敢再接,此刻的他心中早已經(jīng)充滿恐懼,沒了剛才兇神惡煞一般的氣勢。
當下手結(jié)術(shù)印,大喊一聲“土遁”,緊接單掌擊地,整個身體隨之鉆入了土中,逃之夭夭。
就在嚴陶遁去的一瞬間,天雷落下,把他原本他所站之地,生生劈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足可見其威力之大。
秦未名身后的來禿子一臉驚訝,他不敢相信六年不見的秦未名竟然只用了一招,就把當年合眾人之力都對付不了的嚴陶打得落荒而逃。
“你這是渡到了幾重的天劫,怎么這么厲害?”來禿子問道,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秦未名回過頭,正想要說什么,卻突然“嘭”的一聲,化作了一團青煙,消失不見。
這下來禿子更是大驚失色,他當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眼前秦未名消失的樣子,分明就是分身到了時間后自然消散的情形,而想要發(fā)動分身術(shù),最少也得擁有六九天劫以上的修為。
來禿子盯著地上被天雷劈出的深坑,他不敢相信,只用了短短六年時間秦未名就已經(jīng)突破了六九天劫。
更不敢相信,那個只一招就打敗嚴陶的人,只不過是秦未名的一個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