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未名已經(jīng)站在血棺之外,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強大的靈力。
不過,他現(xiàn)在其實也是有點發(fā)蒙,沒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天雷停止了攻擊,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的修為已經(jīng)超越了九九天劫。
至于到達了什么程度,秦未名也沒不知道,其實不光他不知道,整個凡界也沒有人知道。
因為自打有了天雷劫陣之后,但凡是凡界中選擇了修天的人,當修為破入到九九天劫之后,都直接飛升去了天脈,像秦未名這樣的絕無僅有。
之所以他會成了特例,其根本上是原因,還是出在了天雷劫陣的設(shè)定上面。
當年三界大戰(zhàn),萬年浩劫,三座天梯損毀其二,只剩下獸宗的靈淵天梯一處,卻也是幾近荒廢。
而人裔飛升所用的天雷劫陣,其飛升條件的設(shè)定,是必須達到九九天劫的修為,只要達到了這個標準,就會自動觸發(fā)劫陣,引下天雷。
只要能挨過九次天雷擊身,就會脫胎換骨,飛升天脈,但要是沒能挺過去,其結(jié)果輕則是修為受損,降回到八九天劫水平,重則殞命當場。
但是當初設(shè)下天雷劫陣的人,顯然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旦出現(xiàn)了像秦未名這種情況,修為已經(jīng)觸發(fā)了劫陣,卻又不想飛升,要怎么辦?
要知道,天雷劫陣終究只是一個陣術(shù),它既沒有靈識,也不會思考,所有觸發(fā)它的條件,都是預(yù)先設(shè)定好的,只要修為達到了相應(yīng)的階段,就會降下相應(yīng)強度的天雷。
而秦未名誤打誤撞,借著血棺的力量,并沒有完成脫胎換骨,所以他沒法飛升。
但是他的靈力卻始終保持著九九天劫的水平,這就使得天雷劫陣,一直在默認他是一個待飛升的狀態(tài),從而導(dǎo)致了不斷地降落天雷,為其渡劫。
這個應(yīng)該算是天雷劫陣的一個漏洞,而正是因為這個漏洞,才讓秦未名在多承受了九十道天雷攻擊同時,將自身的修為又提升許多。
那現(xiàn)在天雷為什么停止攻擊了呢?其實原因還是在天雷劫陣的設(shè)定上。
畢竟天脈上的那些仙人的修為,都是超過觸發(fā)標準的,要是沒有個界限,豈不是要天天遭雷劈嗎?
所在在天雷劫陣在設(shè)立之時,不光設(shè)定了觸發(fā)九九天劫標準,同時也設(shè)定了終止雷擊的修為上限,也就是飛升之后的仙人水平。
換而言之,秦未名眼下的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天脈仙人的水準,只是由于沒有完成脫胎換骨,身體還只是個凡人。
這會兒的他,盡管還不知道自己的修為已入仙人境界,但多少也能猜到了一點天雷停止的原因,應(yīng)該是和自己修為的提升有關(guān),至于具體的原因是什么,估計是一時想不明白了。
不過現(xiàn)在的他,也沒心情過多去考慮這個,終歸是“死”了五年,在這五年里,外面的世界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他是一概不知。
此刻他的心里想要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來禿子造反行動了沒有?云門建設(shè)得怎么樣了?青靈他們沒了自己五年的音信,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王姍姍嫁給了來禿子沒有?十界眾的那六個紅袍人有沒有再去自己身邊人的麻煩?琪瑤到底在哪?
一時間思緒萬千,越想越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恨不得肋生雙翅,把這些人,這些事一一弄個清楚。
于是,喚來聞暚,說明了心意。
聞暚自是舉雙翅贊成,也沒什么好收拾的,直接將之前棲身的碧玉佩取了出來,交到了秦未名手上,然后鉆了起去。
至于死而復(fù)生的秦未名,更是身無長物,唯一要拿的,就是被聞暚葬在衣冠冢里的玉笛和蒼梼槍。
一切準備就緒,秦未名將玉笛子向空中一扔,隨即躍到了上面,朝著通天嶺的方向疾飛而去。
眼見得秦未名消失在了天際,突然在岸邊上現(xiàn)出了九個身影。
為首的一個少女,模樣美貌俊俏,一身短衣,看起來英姿颯爽,不讓須眉。
在少女的身后,站了八個黑袍人,高矮不一,卻都帶著黑色面罩,正是之前協(xié)同施術(shù),探查秦未名靈識記憶的那八個人。
望著秦未名飛走的方向,八個黑袍人中的其中一人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小子真是好造化啊,竟然凡身成仙!”
“什么仙不仙的,別忘了,他現(xiàn)在用的可是咱們的幽蓮冥心!”另一個黑袍人接過話頭,語氣中明顯帶著一股不服氣的口吻。
“沒錯!依我看,他既然得了幽蓮冥心,那就應(yīng)該算是我地君之人?!绷硪粋€黑袍人隨聲附和道。
先前的黑袍人聽二人如此一說,也自覺失言,可畢竟話已出口,無法收回,只好硬著頭皮,對那少女一抱拳,解釋道:“君主,屬下剛才只是形容他的修為,一時失言,還請責(zé)罰。”
少女看了請罰的黑袍人一眼,說道:“你沒有失言,他確實是成了個半仙?!贝嗽捯怀?,八個黑袍人登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少女微微一笑,又看向了秦未名飛走的方向,喃喃說道:“十萬年前,出了個地君散仙,想不到十萬年后,又來了個半仙地君,有趣,有趣!”說完身形一虛,消失不見。
八個黑袍人見狀,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么,也隨之遁形而去。
與此同時,在岸邊林中的陰影中,現(xiàn)出了一個衣著樸實的中年男子。
只見他緩步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站在秦未名的衣冠冢前,呆呆地看了半晌,隨后便面無表情地朝走向遠處,越走身形越淡,最后也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此,岸上再無人來,祟魔川也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秦未名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jīng)被他人窺了個清清楚楚。
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五年里外界的變化,特別是那些跟他息息相關(guān)的人和事。
這也是他為什么首選回通天嶺的原因,一來是可以見見自己的故舊老友,二來也可以向崔慶松他們打聽一下中州最近的情況。
由于心急,秦未名這一路上并沒有怎么歇息,不幾日,就到了九嶺地界。
此時天色已近入夜,秦未名卻并沒有停歇,直接向通天嶺飛去。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好在月光皎潔,加上通天嶺山勢極易辨認,所以并不致迷失方向。
就這樣,飛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工夫,已經(jīng)遠遠地看到了臨云寨,燈火通明的好不熱鬧。
又向前飛了一段,已經(jīng)到了寨子的上空,秦未名站在玉笛之上,向下一望,頓時臉色一變,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