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的蛇蛻,秦未名有些無語,本來是自己的占盡優(yōu)勢的一盤好棋,沒想到走著走著,竟然成了和局。
可事已至此,多想也已無益。
秦未名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四處打量起所處的山巒。
在空中的時候,秦未名已經(jīng)估算過,此間的山嶺連綿足在數(shù)里長。
不同于別處,或東西走向,或南北走向的山脈。
眼前的山嶺竟然是東起轉(zhuǎn)南,而后又繞回東向,生生拐出了一個弧形,而秦未名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正是整個山脈的拐點。
受地勢影響,除非是從天上看,否則并不能看出整條山脈的形狀。
特別是從秦未名來時的方向看去,還真的會誤以為擋在面前的只是一座高山而已。
當置身山中,又會因為瘴氣彌漫,視線被阻,而看不出全貌。
加之山勢陡峭奇峻,林深樹密,獸鳥罕見,更加給人一種詭異的氛圍。
秦未名站立的地方,已經(jīng)算是山體的高點可依舊無準確分辨周圍的景況,不得已只好再次飛到空中,施展“金龍尋蹤術”,自上而下,查探起來。
一看之下,秦未名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
原來瘴氣籠罩下的整個山脈,竟然被劃分成諸多大大小小的區(qū)域,每一處所蘊含的靈力都不盡相同。
每塊區(qū)域之間或大或小,都存在著一塊沒有靈力的地段,看著就像是分界線一樣。
特別其中最大的幾塊,在其周圍的分界區(qū)域更加明顯。
很顯然,這種特殊的靈力構(gòu)成是不可能天然形成的。
雖然可以人為進行這樣的劃分,但那也只是一種可能而已,畢竟誰又能擁有這么大靈力,改變一整條山脈的靈力布局呢?
如果要是集眾人之力為之,那么肯定會留下人為的痕跡,可眼前明顯就是荒山野嶺。
排除了天然和人為的可能,剩下的最大可能只有一種,那就是這些區(qū)域山中的精怪靈獸自行劃分的。
也就是說,這些不同的區(qū)域,極可能是它們各自的領地。
這也就合理解釋了為什么血狐明明攻擊的是秦未名,卻引發(fā)了巨蛇的反擊。
多半是巨蛇誤將血狐視為了入侵者,所以才會有了剛才的舉動。
驚訝之余的秦未名,心中也隱隱生出了懷疑。
若真如顧春堂所言,一個絕世的名醫(yī),怎么會住在這種兇險之地?
要是他故意說謊,其目的又是為何呢?
顧春堂所在的醫(yī)館,他之前并不知道,能去他那里純屬偶然,按理說他并不應該對自己有所圖謀。
可要是他說的是真的,又解釋不了當下的情況。
秦未名思來想去,漸漸把懷疑集中到了顧春堂身上。
畢竟告訴自己存在“回春圣手”這個人的是他,把自己引到這里來的還是他,并且在整件事上,他表現(xiàn)得過于熱情。
這種熱情當時并不是沒有引起秦未名的注意,但是因為過于在意青衣女子的傷勢,才被顧春堂以“醫(yī)者仁心”為由,給敷衍了過去。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在給青衣女子疹治前后,顧春堂的樣貌雖然沒變,但是在言談舉止上,還存在了一些細微的差別。
“難道是有人冒充?”秦未名暗暗猜測,越想越覺得其中有蹊蹺,越想越感到心神難安。
于是放出飛劍,也不管到底存不存在所謂的“回春圣手”,匆匆趕回了懷慶鎮(zhèn)。
回到醫(yī)館,人還沒落地,就看見一群人站在院里,一個個面露焦急,不住地竊竊私語。
不多時,顧春堂從青衣女子的病房中走了出來,臉色凝重地坐在了院里的石凳之上,一聲不吭。
院里的人除了幾個年長的以外,大多都是顧春堂的徒弟,年紀基本在三十上下的樣子。
此刻一見顧春堂愁眉不展,立時都圍了上來,詢問情況。
顧春堂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命現(xiàn)在是保住了,可也只是暫時的,如果照著現(xiàn)在的情形發(fā)展,只怕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一眾徒弟聽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都是一籌莫展。
空中的秦未名,把顧春堂的話聽得是真真切切,他話里話外的意思,也猜到了八九分。
按照顧春堂的意思,只怕青衣女子最多還能活兩天。這可是跟之前介紹“回春圣手”時,所說的完全不一致了。
很明顯,前后兩個顧春堂中,一定有一個人是在說謊,或者說其中有一個是假冒的。
想到此處,秦未名縱身跳下了玉笛,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走到了顧春堂面前,深施一禮,隨后說道:“很遺憾,我雖然到了您告訴的地方,可是并沒有找到‘回春圣手’。
“‘回春圣手’是誰?”顧春堂一臉茫然地看向秦未名問道。
“怎么?館主這么快就忘了?昨天晚上,不是您親自告訴我的,關于‘回春圣手’的事情嗎?”秦未名盯著顧春堂說道。
“我?我告訴你什么了?”顧春堂一臉迷茫地問道。
秦未名微微一笑,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自己昨晚八成以上的概率,是被人給騙了。
當然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秦未名還是將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說給了顧春堂聽。
可還沒等他說完,顧春堂就直接把話頭搶了過去,口中不斷地堿冤枉:“天大的冤枉啊顧春堂,不瞞這位公子,小老兒昨晚被人給下了迷藥,昏在了那位青衣姑娘的病房里,根本沒有見過公子,更沒說過什么‘回春圣手’的事情,這‘回春圣手’的名號,小老兒也是今天第一次聽說?!?p> 秦未名點了點頭,表示愿意相信他所說的一切。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問起了青衣女子的傷情。
一提傷情,顧春堂不住地搖頭,并沒有隱瞞任何情況,直言,青衣女子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只怕?lián)尾贿^兩天,希望秦未名早做打算。
秦未名皺著眉頭,半天沒有說話,最后一臉真誠地問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顧春堂猶豫再三,最后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過卻太危險了,我看公子是有修為的人,所以才敢相告,要是尋常老百姓,我是如何了不能說的?!?p> 秦未名一聽事情還有轉(zhuǎn)機,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還請館長,務必告知?!?p> “我所說的辦法,其是一株靈草,有了它,我就可以救活那位青衣姑娘。”顧春堂信心滿滿地說道。
“是什么靈草?”秦未名有些迫不及待。
“九眼靈芝!”顧春堂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秦未名一聽“九眼靈芝”四個字,立馬眉頭擰在了一起,自言自語地說道:“怎么會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