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昭怎么會有一顆人頭?
秦未名心中大為不解,不是說敖昭是由萬獸相互吞噬而生的嗎?怎么會有人裔的腦袋,難道他吃了一個人?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敖昭的第四個腦袋突然轉了過來。
看著敖昭的第四個腦袋,秦未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是一張極其慘白的人臉,而更為詭異的是,臉上竟然沒有五官,看起來就好像一張白紙掛在腦袋上面。
就在此時,敖昭發(fā)出了一陣陰森恐怖的笑聲,隨后嘶啞著聲音,自言自語地說道:“有趣,太有趣了,想不到修為已經(jīng)到了這個境界,難怪會有他的味道?!?p> “喂,你在那兒嘟囔什么呢?什么他的味道,那個他是誰?。俊鼻匚疵吨ぷ訂柕?。
此時他的雖然看似一臉輕松,其實注意力已經(jīng)高度集中了起來。
因為隨著第四個腦袋出現(xiàn),從敖昭身上散發(fā)出的靈力一下子翻了好幾番。
如果說剛才敖昭的靈力和秦未名還是半斤對八兩的話,那么現(xiàn)在它所的靈力,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秦未名。
毫不夸張地說,此刻敖昭在靈力上,已經(jīng)是碾壓秦未名的存在。
正因如此,秦未名才會表面上風輕云淡,實則是如臨大敵。
敖昭似乎沒有聽到秦未名的問話一樣,竟然依舊自顧自地說道:“還殺他嗎?”語氣中竟然有些糾結。
秦未名沒有繼續(xù)說話,因為就在剛才,他發(fā)現(xiàn)敖昭的靈力又增長了許多。
“我不殺你了?!卑秸淹蝗缓孟窕剡^了神,用那張沒有五官的臉,看著秦未名說道。
“我真謝謝你!”秦未名一臉鄙視地說了一句反話。
敖昭冷笑了一聲,隨后近乎于瘋狂地叫道:“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說完,直接沖向了秦未名。
聽著敖昭的怪叫,秦未名不禁感到頭皮一陣發(fā)麻,他還真的吃人啊!
野獸吃人并不可怕,雖然血腥,但終其究竟,不過還是血肉相食罷了。
可敖昭口中所說的吃人,可完全不是那個意思,它是要將所吃之人吸收,說白了就是吞噬他人的修為。
至于具體會用什么方法,秦未名并不知道,但是他從書籍上看到過,想要剝離他人的靈力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被剝離的人必須是活體,而且意識要清醒才行。
據(jù)書籍中記載,整個靈力剝離的過程,對被剝離者來說,是極其痛苦的,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為了防止被剝離者,因承受不了痛苦而進行反抗,往往要先令其喪失反抗的能力,而后再進行靈力剝離。
書中雖然沒有具體說明,但是不難想象,讓一個修行者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喪失反抗能力,所用的手段會是什么,四肢盡斷怕是少不了的,或者還要更加血腥。
不過秦未名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了,因為敖昭此時已經(jīng)沖到了他的眼前,兩只手臂從左右兩側,同時砸向了秦未名的肩頭。
敖昭的攻擊雖然兇猛,但卻避開了秦未名的要害。
看來書上的記載不假,它的這一擊并不想取秦未名的性命,而是想廢了他的兩條胳膊。
秦未名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急忙再一次發(fā)動了瞬傳術,搶在敖昭攻擊到達之前,將自己傳向了別處。
敖昭冷笑一聲,隨即也跟著消失不見。
就在秦未名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敖昭竟然如影隨形一般,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并且依舊保持著攻擊態(tài)勢。
秦未名頓時大驚,這可是他從來沒遇到過的情形。
驚詫之余,一個大大疑問從秦未名的心底冒了出來,敖昭是怎么做到未卜先知,發(fā)現(xiàn)他要現(xiàn)身的位置的?
不過現(xiàn)在也容不得他多想,眼見敖昭雙手落下,想要再用瞬傳術逃走,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秦未名只好同時放出了螭吻之力和蟒虎之力。
兩道金光瞬間從他的肩頭竄了出來,瞬間化成了兩只大手,擎住了敖昭砸落的雙手。
與此同時,金龍也以小龍形態(tài)現(xiàn)身出來,迅速結出術印,放出了一道金光,直射敖昭的前胸。
隨著“嘭”的一聲悶響,金光正中敖昭的胸口,直接將它擊得退了七八步,方才站穩(wěn)了身形。
“我就說嘛,你小小的年紀,修為怎么會達到如此境界,原來是被螭吻和蟒虎宿靈了。”敖昭嘶啞著說道,看樣子金龍的攻擊,并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話音未落,一團金光從秦未名的右臂跳了出來,化成了蟒虎的模樣,足有一人多高,雖然體型相比本身小了很多,但精神氣卻是一點不減。
“敖昭,你還沒死啊!”蟒虎撇著嘴叫道,臉上帶著明顯的輕蔑。
與此同時,螭吻也現(xiàn)身出來,立在秦未名左邊,同樣也是一人多高的樣子。
與蟒虎不同,螭吻自始至終都是一聲不吭,只是死死地盯著敖昭。
“哈哈……終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其他人呢,一起出來吧!”敖昭笑著叫道,好像遇到什么開心事一樣。
蟒虎冷笑一聲,回應道:“收拾你,我們兩個就夠了!”
敖昭一愣,隨即用那張白臉上上下下打量起秦未名來,片刻之后,以一種失落的口吻說道:“原來只有你們兩個啊,不過癮,不過癮?!?p> “什么叫只有他們兩個,你當本尊是空氣嗎?”金龍大叫道,顯然是對自己的被無視非常不滿意。
“你還不夠格!”敖昭冷哼一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什么!”金龍一聲大叫,直接跳向空中,同時現(xiàn)出了本相,碩大的身軀,不住地在盤旋飛舞,十分地霸氣威武。
“變得再大,也不夠格!”敖昭依舊一副藐視的神情。
金龍瞬間暴怒,立馬就想發(fā)動攻擊,卻被秦未名及時制止。
“別沖動,單打獨斗,我們都不是它的對手!”秦未名用靈識說道。
金龍雖然盛怒,卻并因此喪失理智,在權衡對比之后,還隱忍住了脾氣。
“啊……”敖昭打了個哈欠,隨后以一種慵懶的聲音問道,“你們是一起上啊,還是一個個上?”
秦未名沒有回答,而是通過靈識,向蟒虎問道:“以你對它的了解,今天我取勝的把握有多少?”
蟒虎沒有隱瞞,坦言勝算幾乎為零。
因此眼前的這個家伙可不是尋常的兇獸,它可是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只敖昭,是其他敖昭的祖宗。
別的敖昭都是吞噬仙靈兇獸,而它卻能以天脈和地君為食,也正因為這樣,他擁有了一個類似人形的腦袋。
其實最早他也是普通的敖昭,除了年齡大以外,在本質上與其他敖昭并沒什么分別。
可后來三界大亂,開始了萬年浩劫,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只敖昭竟然意外吞噬了一位垂死的天脈仙人,實力直接翻倍提升。
自那以后,它便不再用吞噬靈獸來提升自己,而是專門守在戰(zhàn)場的外圍,趁機吞噬一些受了重傷的天脈仙人或者地君。
剛開始的時候,它只能被動尋找受傷者作為目標,可隨著吞噬仙人與地君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它的修為也變得越來越強,到最后已經(jīng)可以直接獵殺落單的仙人或者地君。
特別是到萬年浩劫的末期,它已經(jīng)基本沒有敵手,凡是它出現(xiàn)的地方,人們無不望風而逃,不敢與其爭斗。
直到三界盟約之后,緩過手來的天脈與地君,一起聯(lián)手對它進行捕殺,可也只是將其重傷,并沒有能結果掉它的性命。
“你們聊完了沒有?”敖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它可以聽到秦未名與蟒虎的對話一樣。
秦未名不由得眉頭一皺,之前他就覺得奇怪,總感覺敖昭好像能洞悉他的想法,眼下聽它這么一問,再一次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不用算計了,別說你還羽翼未豐,就算是天脈的兵馬統(tǒng)帥,北宸親自來了,也奈何不了我?!卑秸训靡獾卣f道。
對于敖昭的這番話,秦未名并不懷疑,按照蟒虎所說,它確實有這個資本。
當然懷不懷疑是一回事,聽著順不順耳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未名長這么大,可不是被嚇大的,就算是自己明知不敵,可嘴上也沒服過誰。
“還北宸帝君,他要真的來了,你還有命在這兒吹牛嗎?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哦,是了!你連嘴都沒有,自然也就沒舌頭了,難怪,難怪!”秦未名輕蔑地說道,言語盡是嘲諷的意味。
他雖然不知道北宸的修為究竟如何,但可親眼見過丘元帝君太叔言的實力,料想同為帝君的北宸,也應該差不到哪兒去,因此上也就拿他說事,借以打壓敖昭的囂張氣焰。
敖昭聽完“哈哈”一笑,叫囂著說,北宸現(xiàn)在是不在這里,要是在這里,他一定將其生吞活剝了不可。
可還沒等它說完,突然空中金光閃耀,光華之中,一個身著白衣的文弱書生赫然現(xiàn)身云端。
只見他一邊搖著手中的折扇,一邊打量著敖昭,隨后笑嘻嘻地說道:“剝皮太疼了,換個別的行不?”
而此時的敖昭,竟然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失聲叫道:“北……北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