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了多久,秦未名終于睜開了眼睛,四下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北硭山,就躺在天梯的起始處,手邊還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瓷瓶。
秦未名緩緩坐了起來,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仔細(xì)一檢查,身上卻沒有半點的傷痕。
又試著催動了一下靈力,果然自己的修為已經(jīng)降到了八九天劫的水平。
秦未名拿起了地上的瓷瓶,隨手打開蓋子,往外一倒,瞬間倒出了七八顆綠豆大小的金丹,同時一股清香立馬撲面而來。
“看來這就是‘續(xù)命金丹’了?!鼻匚疵贿叢聹y,一邊取了一粒服下,隨后將其余的金丹又裝回了瓷瓶之中。
金丹起效非常快,只片刻的工夫,秦未名就覺得一陣暖意自肚腹之中升起,不斷地涌向四肢,整個人就好像泡在溫泉水中,別提有多舒服了。
過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秦未名自覺體力恢復(fù)全滿,便動身下山。
不同之前,此刻他的目標(biāo)是非常明確,除了要在一年之內(nèi)突破九九天劫,飛升天脈以外,他還要在這一年里,了結(jié)諸多凡界的未了之事。
畢竟他要是真的飛升到了天脈,想要再回到凡界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提到天脈,其實秦未名真心不喜歡那里,要不是受到了幽蓮冥心的侵蝕,他是絕對不想去飛升的。
以前因為林曉茹在天脈,所以秦未名十分希望自己也能飛升。
可是自打遇到了太叔言,并且從他那里了解到了天脈那些不為人知的內(nèi)幕之后,就對天脈從內(nèi)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抵觸情緒。
這種情緒雖說算不上深惡痛絕,但也絕對是反感透頂。
由于有了這種心態(tài),秦未名于飛升之事根本不屑一顧。
在他的人生計劃里,也已經(jīng)將飛升天脈排除在外了,哪怕那里有林曉茹。
可世事難料,誰又會想到,現(xiàn)如今的他,竟然還是得飛升到那個自己討厭的地方。
每每想到這里,秦未名都會無奈的發(fā)笑。
不過現(xiàn)在由不得他選擇,畢竟活下去遠(yuǎn)比喜好更重要。
京城,長老團(tuán)。
玉盞“秦老二”已經(jīng)冒充秦未名好幾年了,身份也已經(jīng)升到了紅袍長老。
自打上次替秦未名完成了長老團(tuán)與蒼狼一族結(jié)盟事宜后,秦老二就一直生活在長老團(tuán),苦等秦未名的歸來,這其間他被外派了數(shù)次任務(wù),在燕梓欣的幫助下,都完成不錯,因此得以快速晉升。
這天秦老二正在屋內(nèi)獨自發(fā)呆,突然感覺到門外有一股熟悉的靈力,心中頓時一驚,急忙打開房門,果不其然,正在秦未名回來了。
“你可算是回來了!”秦老二高興地說道。
秦未名沖著他一笑,說道:“不錯嘛,都已經(jīng)當(dāng)上紅袍長老了,估計再有幾年,就能穿上紫袍了。”
秦老二“嘿嘿”一樂,說道:“多虧燕梓欣幫忙,要不我早就露餡了?!?p> 秦未名點了點頭,又問他這些年都收集到了什么情報沒有。
秦老二一聽,立馬來了興致,開始侃侃而談,從長老團(tuán)的人員構(gòu)成,到各地的分支,再到與皇族的關(guān)系,甚至連他近期對眾生會的計劃也摸得十分清楚。
秦未名將所有內(nèi)容用心記下,隨后叮囑秦老二繼續(xù)演好自己,說完就要離開。
這下秦老二可蒙了,連忙拉住秦未名,問他自己怎么不留下來。
秦未名笑著說,一來自己還有別的事要辦,不能在這里逗留,二來為了來禿子起事順利,長老團(tuán)還是需要有個內(nèi)線,所以還得麻煩秦老二接著裝下去了。
秦老二有些無奈,直言自己在長老團(tuán)處處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破綻,實在壓力太大。
秦未名笑著說,實在不行就泡泡病號,反正他現(xiàn)在的任務(wù)主要是打探消息,低調(diào)一點,反而更容易行事。
秦老二點頭還想再什么,可秦未名卻已經(jīng)化作了一陣青煙,原來竟是一個分身。
看著眼前漸漸消散開來的青煙,秦老二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合計。
雖說他只是一只玉盞,可由于經(jīng)常被秦未名拿來當(dāng)替身,久而久之,靈識也已經(jīng)開啟。
方才通過秦未名的言行,加上這些年對他的了解,秦老二隱隱感覺到秦未名應(yīng)該是遇上什么事情,而且這個事情一定很棘手。
他本有想詢問,可轉(zhuǎn)念一想,以秦未名的修為都無法解決,那他也肯定幫不上什么忙。
為今之計,只有好好完成自己的眼線任務(wù),希望可以從其他方面為其分憂。
九嶺,云門。
天還沒亮,崔慶松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門主秦未名。
崔慶松連忙施禮,將他讓到了屋內(nèi)。
二人落座已畢,不待崔慶松發(fā)問,秦未名卻先開了口:“崔長老,我此次前來,是有一件要事要交付與你與封長老,剛才我已經(jīng)去尋過他了,可惜他此時并不在山上?!?p> 崔慶松從來沒有見過秦未名如此嚴(yán)肅,心中知道一定有大事,連忙說道:“封長老外出調(diào)查當(dāng)年賓客失蹤事件已有半月,按著約定大概還要十天左右才能回來,門主若是著急,我這就安排人手去尋他。”
秦未名把手一擺,說道:“不必了,回頭你與他說也是一樣。”說完便將一封書信放在了桌上,并示意崔慶松啟看。
崔慶松展開信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信上所寫的,竟是要他與封伯清選擇云門新任門主,并明確在新任門主沒有選出來之前,暫時由他和封伯清負(fù)責(zé)云門一切事物。
“門主,你這何意?”崔慶松一臉驚慌地看著秦未名問道。
秦未名卻是淡淡一笑,十分坦然地答道:“我于凡界時日無多,自然需要提前著手選擇云門的后繼之人?!?p> 崔慶松咂摸了半天秦未名的話,突然眼中一亮,激動地問道:“難道門主要飛升天脈了?”
秦未名尷尬地點了點頭,隨后用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示意崔慶松不要聲張。
得到了秦未名的肯定答復(fù),崔慶松剛才那顆懸著的心瞬間落回到了肚子里面,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隨后沖著秦未名小聲說道:“屬下恭喜門主,修為大進(jìn),登臨天脈?!?p> 看著一臉真誠的崔慶松,秦未名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雖然他對于飛升一事并不開心,可在崔慶松眼里,那卻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情。
思來想去,秦未名并沒有把實情告訴給崔慶松,只是順著他的祝賀,附和了幾句,基本算是敷衍了事。
二人又聊了幾句,秦未名便起身離開,說自己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云門只怕不會再回來了,希望他們能齊心協(xié)力,將云門發(fā)揚光大。
聽秦未名這樣一說,原本還很開心的崔慶松,瞬間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雖然口稱“恭送”,可眼神中卻充滿了不舍。
秦未名一把將他拉起,隨后從懷中取出三卷書冊,交到了他的手上,說道:“這三卷書冊,是我近幾日整理出來的修行要訣,現(xiàn)在把他留在云門,供大家參研修習(xí)。”
崔慶松恭恭敬敬地把手捧在手里,直言絕不負(fù)秦未名囑托,一定要讓云門名揚天下。
秦未名笑著點了點,接著又靠崔慶松耳邊,小聲說道:“我前些天偶然得到了一本上古的修行秘籍,里面記載的術(shù)法極其高深,只可惜太過陰毒,我原有意將它毀去,可又覺得可惜,思來想去,便將其加了封禁之術(shù),藏在了后山,交由蟒虎看管。將來若有一天,云門遭逢大變,可著人取出修習(xí),或可保云門渡過難關(guān),不過切記,非有極大定力者不可修習(xí),否則必將貽害萬方。”說罷便將解除封禁的術(shù)法傳給了崔慶松。
崔慶松連連稱是,將秦未名的話牢牢記在了心里。
眼見一切交代完畢,秦未名輕輕地拍了拍崔慶松的肩頭,說道:“人生相聚伴相離,你們今日一別,卻不見何年何月再見,只愿你一切安好?!?p> 話音未落,只見秦未名身形一虛,隨即化作了一團(tuán)青煙,竟也是一個分身。
崔慶松淚眼婆娑,沖著門外連叩了三個響頭,隨即招呼手下,去尋封伯清。
放下崔慶松料理云門諸事,暫且不提,單說秦未名,此時的他的本身已然到了云揚。
而他此行的目的,自不必多說,歸根到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去見來禿子。
眼見來家的大宅就在眼前,卻突然看到院中火起,緊接著就聽到一陣喊殺之聲,從院子里面?zhèn)髁顺鰜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