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把人都支開的原因?”
身后突如其來的話音沒有讓周樹感到驚訝。
他緩緩轉(zhuǎn)身,抬眼迎向一雙碧藍色的眼眸。
對于周樹淡漠的凝視,白麓只是心中一慌就立即恢復(fù)鎮(zhèn)定。
“你早就知道今天會發(fā)生什么,對吧???”這是質(zhì)問。
周樹歪著頭:“所以呢?”
白麓聞言,豐腴胸脯頓時因為激動的喘息好一陣起伏蕩漾:“所以?所以你為什么不把這件事公之于眾!?”
她刻意壓低的聲音竟有些歇斯底里:“如果有所準備,又怎么可能會死這么多人!”
周樹不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后呢?”
“你——!”白麓死死的盯著他,英氣美艷的面容因氣憤而漲得通紅,挺翹粉潤的唇瓣微微張開卻欲言又止。
“你以為誰會信?”周樹踱著步子走到這個明顯是混血兒的女人面前,仗著1.88的身高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那足以令每個男人都血脈賁張的妖嬈軀體。
“想知道么?”周樹咧開嘴笑得不懷好意,“想知道我為什么知道會發(fā)生這些事么?”
白麓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你想對我做什么???”
“不不不,我對你沒有興趣,更沒有性趣~”周樹拿起棒球棍把棍柄遞向她,“喏,把那些東西的頭打爆,我就告訴你一點有趣的事情?!?p> 見白麓的臉色迅速從漲紅褪至蒼白,周樹撇撇嘴:“就這?你哪來的資格質(zhì)問一個比你強幾百倍的男人?”
兩邊的餐廳內(nèi)正回蕩著各種嘈雜聲響,有人在哭嚎,有人在咆哮,有人在憤怒的指責(zé)韓邵峰這些保安,認為他們沒有權(quán)利對他們實施檢查傷口這一行為。
周樹與白麓的僵持只維持了短短半分鐘。
她銀牙一咬,恨恨的接過沉重的棒球棍,扭過身邁著踉蹌的腳步走向那根不停‘搖晃’的廊柱。
我就不該把高跟鞋脫了的,壓根就沒嚇到這個變態(tài)——白麓對之前的沖動有些懊悔,但說到做到的倔強性格又迫使著她加快了腳步。
周樹笑瞇瞇的看著她走到了廊柱前,先是用纖細白皙的雙手緊緊握住染血的棍柄,然后猛地高舉過頭,再然后嘛……就停在了那,保持這個姿勢,嬌軀劇烈顫抖著始終下不去手。
“你這是自創(chuàng)的健美操?還是廣場舞?”周樹的聲音聽在白麓耳中簡直尖酸又刻薄,“哦~我明白了,你慫了,你不敢,你孬種,你啥也不是……”
嘭——
棒球棍狠狠砸下,卻是尷尬的砸在廊柱上,發(fā)出的巨大聲響嚇得緊閉雙眼的白麓渾身一顫。
她茫然的睜開一只眼,見到幾顆猙獰的頭顱正瘋狂的對她做出撕咬的動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次的攻擊打歪了。
周樹嘲弄的話語緊隨而至:“嘖嘖~你該不會是想把它嚇死吧?看把人家嚇得臉色都白了,來,繼續(xù),再多嚇個十幾二十次說不定真就給嚇死了,快繼續(xù)???”
“你給老娘閉嘴?。⊙剑。 ?p> 尖叫與骨骼碎裂的聲響同時傳來,喪尸的頭顱沒有爆開,也不可能被區(qū)區(qū)一個女人輕易打爆,這可不是技巧活,這是力氣活。
“誰?誰在說話?”
喪尸還是掛掉了,白麓第一時間感到的不是惡心反胃,而是錯愕和慌張。
“別管她~”
周樹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白麓身側(cè),并從她手中拿過了棒球棍,然后,爆頭,爆頭,還是爆頭,接近20個頭顱在短短七八秒內(nèi)碎成了一堆紅白之物,這幅畫面簡直讓人頭皮發(fā)麻!
白麓站在那整整愣了一分鐘才猛地沖到垃圾桶前,嘔的一聲開始大吐特吐。
周樹不管她,而是自顧自在解開繩子后在死去喪尸身上摸索了一陣,包里的新手游戲幣總算超過了30枚。
“你那枚我給你放這了,至于具體有什么用,等你緩過來后再來問我?!?p> 周樹悠哉悠哉走到怪誕搖搖機前,一股腦把30枚游戲幣投進去,再次拉動拉桿。
噔!
第一個格子里是一把閃爍綠色光芒的匕首。
噔!
第二個格子里是一張紫色卡片。
噔!
第三個格子里竟還是一張紫色卡片!
“假的吧?”
周樹微微一愣,有點難以置信以自己的運氣第二次就抽到三等獎池的最大獎項。
他從納物格中拿出一張散發(fā)微弱紫光的特殊材質(zhì)卡片,視線中頓時浮現(xiàn)了一幅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數(shù)據(jù)面板——
名稱:劍影重重
類型:技能卡卡組
品質(zhì):超稀有(A)
等級:無限制
簡介:卡組序號(7),希望你能如愿集齊7張卡片,當(dāng)然,僅僅只是希望。
———
周樹眉頭一挑:“希望你妹哦~”
“這個,是什么?你別告訴我這是游戲幣吧?”
扭頭看過去,便見白麓正一手捂嘴一手拿著游戲幣面色蒼白的看著他。
“對,游戲幣?!敝軜漕H有深意的給了個‘你真聰明’的眼神,“是從那些東西身上爆出來的,想拿到游戲幣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干掉它們?!?p> “怎么可能?。??”
白麓放下手臂,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
“這又不是游戲!怎么可能像游戲一樣殺怪爆裝備??”
“雖然眼見不一定為實……”周樹朝動靜最大的左邊餐廳歪了歪頭,“走唄,讓我這個新手導(dǎo)師帶你正式進入這個末日游戲世界~”
說罷,他便提溜著棒球棍腳步悠哉卻又格外迅捷的走向餐廳,白麓在原地怔怔的愣了片刻才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餐廳,立即發(fā)現(xiàn)韓邵峰正與那名衣著光鮮的青年在隔桌對峙。
“張先生,如果你沒有受傷,為什么要遮遮掩掩?”
張姓青年死死的捏著左手手腕,面上強裝鎮(zhèn)定:“韓隊長,我真的沒有被咬,只是被喪尸的指甲劃了下而已,你看現(xiàn)在都過了半個小時了,我不也沒什么事嗎?”
韓邵峰擰著眉:“您別逼我動粗?!?p> “明明是你在逼我吧?”張姓青年咬牙切齒,“我都說了我只是被指甲劃了一下!就劃了一下!只是劃了一下!你怎么就不聽呢!?”
“韓隊,跟他磨嘰干啥,直接撂倒算球!”一旁的老孫忍不住開口罵了一句,“這混蛋就想害死我們大伙,沒必要給他留什么情面!”
“我曰你——”張姓青年的左手突然探出袖口,手中竟然握著一把結(jié)構(gòu)小巧的轉(zhuǎn)輪手槍,“你他嗎再給老子說一句試試!”
老孫瞬間愣在原地,周圍的‘看客’們頓時尖叫出聲,急忙趴伏在地又或者狼狽的奔向餐廳出口,恰好撞在一根血淋淋的棒球棍上。
“怎么?覺得槍比棍厲害是吧?”周樹笑瞇瞇的瞥了眼因為過度驚恐跌倒在地的三個服務(wù)員裝扮的女人,便繼續(xù)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已然蓄勢待發(fā)的韓邵峰。
“來??!你們不是要撂倒我嗎?。俊睆埿涨嗄瓯晨恐鴿M是血手印的玻璃墻,面上神情以及趨近瘋狂。
他晃動著槍口在韓邵峰與老孫之間輾轉(zhuǎn),嘴角現(xiàn)出極其張狂的笑意:“這就慫了?還是當(dāng)過兵的,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咳——”
黑色血液突然從口中溢出。
張姓青年低下頭,直愣愣的盯著浸濕胸口的黑血,消瘦的身體竟是劇烈顫抖起來。
見此,老孫咧開大嘴面露嘲諷:“看來用不著我來撂倒你了,因為你馬上就該變成喪尸了——”
“閉嘴!”張姓青年終于被這句話刺激得陷入癲狂,他將槍口瞄準老孫,扣動了扳機:“我叫你閉嘴!閉嘴!閉嘴!”
接連六顆子彈從槍口噴射而出,其中四顆落在了空處,最先射出的兩顆子彈分別命中了老孫的右胸和右肩。
“放開我!”
韓邵峰穩(wěn)穩(wěn)將青年押解著貼在玻璃墻上,讓其無法動彈。
“老孫,你沒事吧???”
“瑪?shù)拢曳稳~破了,暫時還死不了……”
“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嗚嗚嗚……”張姓青年絕望的哭嚎著:“我真的只是被劃了個口子啊,只是一個很小的口子,你們?yōu)槭裁淳筒幌嘈盼夷?,為什么呢……?p> 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某一刻,韓邵峰忽然感覺自己鉗住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牛!
“糟了!這人尸變了!你們趕緊走!”
韓邵峰奮力的按壓住張姓青年的手臂不讓他掙脫,等待十來秒后卻沒聽到身后傳來應(yīng)有的腳步聲或老孫的回應(yīng),待他正要扭過頭看一下發(fā)生什么事時,卻感覺身旁多出來一個人,很高大的人。
周樹面無表情的高舉起棒球棍,對著這喪尸的腦袋就是一個暴扣!
【你的等級提升至5級】
【你是末日游戲首位達到5級的玩家,獲得特殊技能‘探查術(shù)’,可對不高于自身10級的目標進行細致探查,但無法探查到玩家目標的覺醒天賦與被動技能】
“抱歉,搶了你人頭。”周樹滿懷歉意的拍了拍韓邵峰的肩膀,“先往邊上捎捎,我這邊有個大美女想摸個尸,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被紅白之物濺了滿臉的韓邵峰木然收回雙手,任由無頭尸體緩緩滑倒在地。
“來啊~”周樹回頭朝白麓招招手,作出一副熱情相邀的架勢:“這家伙剛變異就有10級,應(yīng)該能出點好東西,讓我看看你手氣咋樣唄?”
這一刻,餐廳內(nèi)除了白麓以外的所有人都默默咽了口唾沫,然后,嘔……
其實第一次見到羅經(jīng)理被周樹爆頭時有很多人都只是用余光看到的,都沒有看得真切,甚至其中有近半人壓根沒看到就隨著人流離開了大堂,只知道有人死了卻不知道死相有多凄慘。
而此時此刻,無頭尸體就躺在那,鮮血與腦花濺了滿地,連當(dāng)過兵見過不少死人的韓邵峰與老孫都有點發(fā)愣、反胃,更別說那些普通人了。
嘔吐聲回蕩在餐廳,周樹見怪不怪的聳聳肩,向一旁的韓邵峰投去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你們是我?guī)н^的最差的一批玩家,就沒幾個爭氣的?!?p> 白麓挪了半分鐘總算挪到了周樹與臉色發(fā)白的韓邵峰中間,她一左一右很是猶豫的看了兩人幾眼,這才俯下身將顫抖的雙手伸向尸體的褲兜——
周樹也跟著蹲下身饒有興趣的指揮著:
“摸那干嘛?想占人家便宜???你看這褲兜像是放了東西嗎?”
“對,西裝是有內(nèi)包的,左邊沒有?再試試右邊唄?!?p> “右邊也沒有???嘿!還是在褲兜?東西放在屁股兜里倒還挺少見?!?p> 白麓緊咬著紅唇給尸體翻了個身,又摸索一陣后才從其后面的褲兜中摸出來一張散發(fā)淡淡紫光的卡片。
“這,這是——”
白麓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透明的數(shù)據(jù)面板,搭建整整20年的世界觀在剎那間崩塌粉碎,一種思想破滅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