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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盡甘來終有時

第六十五章

苦盡甘來終有時 李白可不白 285 2022-02-15 22:16:10

  午夜過后的商業(yè)街,雖然借助這輝煌燈火擺脫了夜幕下的黑暗,卻也還是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

  沒有五花八門的鬧市,更沒有過路行人,四周只有被燈光照亮的高樓,像一座混凝鑄就的空城。

  突然,一個接著一個摩托車的轟鳴打破了寧靜的街道。

  只是片刻,就在一盞路燈下的空地上,聚集來了十幾個騎著摩托車的人。

  這些人有留著長發(fā)的,也有剃了光頭的,全身的穿的流里流氣,一看就是社會人。

  這些人鬧鬧哄哄的交談著,直到一輛吉普車的到來。

  車門打開,武強從里面跳了出來,與之而來的是撲面的酒氣。

  看來武強沒少喝,整個人就跟酒缸里泡過一樣散發(fā)著酒精的氣息。

  他抬頭蔑視的看了看巨大建筑物上方的“海天地產(chǎn)”四個大字,冷哼一聲:

  “這里留下五六個人,剩下的跟我來?!?p>  說著,武強搖搖晃晃的從一個兄弟手中奪過一輛摩托。

  “一直跟著我走,在前面不遠(yuǎn)處一個住宅小區(qū)集合,別跟丟了!”

  這些人都有喝酒開車的經(jīng)歷,因此見武強酒醉的狀態(tài)也沒有阻攔,倒是不斷有起哄的叫聲響起。

  鬧哄之中,武強將胯下的摩托啟動,隨后帶領(lǐng)著一隊人馬向著所指的方向駛?cè)ァ?p>  幾個小時之前,從李仕那里回到游戲廳的武強越想越氣,要不是從小柳嘴里知道些內(nèi)幕,他還一直被蒙在鼓里。

  雖然現(xiàn)在的公司幾乎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但對于錢二剛玩弄兄弟幾個這件事他感到怒火中燒。

  想要借酒澆愁的他招呼來幾個兄弟開始喝酒。

  大半夜的,也不好叫飯,就直接從個游戲廳的柜臺里拿了些香腸咸菜下酒。

  不一會兒就吧幾個叫來的小弟喝的東倒西歪。

  饒是武強酒力彪悍,也有些昏昏沉沉。

  借酒澆愁也分人,有些人酒喝多了就想著睡覺,這是最有效的消愁方式。

  而有些人喝多了就會借題發(fā)揮,恨不得把天捅個窟窿出來。

  武強便是后者。

  見陪自己喝酒的兄弟都倒下,靜下來的他對錢二剛的所作所為是越想越氣,直到怒不可遏后,掏出手機翻出了自己所能認(rèn)識的道上的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打去了電話。

  他所想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錢二剛找出來。

  武強一通電話,有給經(jīng)?;燠E在游戲廳小混混打的,也有這幾年結(jié)交下的社會人,雖然這些人都是些歪瓜裂棗,但大部分卻極為“講義氣”,尤其是兄弟需要的時候,可謂一呼百應(yīng)。

  大半夜的,瞬間就聚集了三四十個兄弟。

  武強把他們分為了三波,一些人暗自守著海天公司以及幾個工地的現(xiàn)場指揮項目部。

  有讓一些人守著武強打聽來的錢二剛跟吳昊所在住宅小區(qū)的各個出口。

  剩下的幾個關(guān)系較好的愣頭青,跟隨在武強身邊,準(zhǔn)備隨時應(yīng)付突發(fā)事件。

  安靜的夜幕之下,正偷偷的展開一場圍捕。

  凌晨一點剛過,錢二剛所在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角落里一個昏昏欲睡的青年猛的來了精神,原來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地下停車場入口駛來了一輛出租車。

  只見那輛出租車在停下之后,下來一個圍著微薄還戴著墨鏡的人,青年見對方行跡可疑就撥通了武強的電話,壓著聲音小聲做了匯報。

  “五哥,我們這邊有情況?”

  “什么情況?”

  同樣是昏昏欲睡的武強聞言,也是瞬間來了精神,一邊問著,一邊推醒了身邊已經(jīng)睜不開眼的小弟。

  青年躡手躡腳的換了個方位偷偷看向出租車,確認(rèn)了出租車的司機仍在等候,小聲道:

  “剛才,你讓我盯著的停車場來了一輛出租車,而且下來一個乘客之后,出租車沒有離開,似乎在等那個人?!?p>  “看清下車的人長相沒?是不是我給你們看的照片上的人?”

  “從車上下來的人全副武裝,看不到臉,我看他鬼鬼祟祟形跡可疑,要不大哥你來確認(rèn)一下?”

  “好,你盯緊了,我們隨后就到?!?p>  掛了電話,武強正要招呼著小弟開路,略作猶豫后對著身邊的幾個兄弟擺擺手:

  “你們在這守著等我電話,我一個人先過去確認(rèn)?!?p>  “帶上我們吧,萬一干起來咱少吃點虧。”

  武強跨上摩托不容分說道,

  “人多容易打草驚蛇,而且對方只有一個人,要真是要找的人,我一只手就能掐死他丫的!”

  說罷,武強耍弄了幾下油門,松開離合一溜煙的離去。

  尋人對于武強來說雖不是專長,但卻是很有經(jīng)驗。最早的時候,他曾給周老板討要過幾年的外債。

  后來也偶爾為公司追債,所以他還是掌握一些尋人的基本技巧的。

  就拿這次的行動來講,武強不僅在他們所在小區(qū)的進出口布了暗哨,同時也對自己的兄弟做了詳細(xì)交代,要重點注意外賣員以及出租車等車輛,尤其是到了后半夜。

  得到報信的武強,騎著兄弟的一輛賽車摩托,向著錢二剛的住所飛馳而去。

  對于騎摩托車,武強還真就很早就已接觸,當(dāng)年他騎著摩托送李仕去學(xué)校報名,那已經(jīng)是十幾年以前的事了。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他騎的摩托干著急跑不快,像這種賽車摩托他也是第一次騎,今天騎上這種賽車摩托,飛馳帶來的快感,令武強熱血沸騰。

  由于是午夜之后,除了偶爾出現(xiàn)一輛出租車,放眼望去幾乎都是空曠的馬路,因此,武強逐步的換到了最高檔并且將油門加到了最大,想一陣風(fēng)一樣穿梭在深夜的街道。

  別看武強趁著酒勁徹底的放飛了自我,但是在途徑紅綠燈的時候,也還是會松一些油門。

  當(dāng)然,他不是打算停下來等紅燈,只是粗略的掃一眼十字路口,在確定安全之后加速通過。

  往往危險并不會出現(xiàn)在你認(rèn)為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他們都是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出其不意的來臨。

  當(dāng)武強在一條空闊的大街飛速騎行時,幾個野狗忽的從一旁的綠化帶竄出,看那模樣是準(zhǔn)備要橫穿馬路。

  野狗個頭矮小,本來就不像人一般好識別,加上路燈將路面上的一切都照的泛黃,當(dāng)武強發(fā)現(xiàn)野狗的時候,已經(jīng)距他們只剩十幾米的距離。

  對于一個急速飛馳的賽車摩托來講,十幾米的距離眨眼即至。

  武強發(fā)現(xiàn)躲閃不及,一邊剎車減速,一邊緊握車把,準(zhǔn)備硬著頭皮從狗身上碾過。

  只是,摩托車不比小汽車,小汽車從狗身上碾過只會產(chǎn)生輕微的顛簸感,但是摩托車卻不同。

  當(dāng)武強騎乘的摩托車在與狗相撞的剎那,緊握著的車把在顫抖之后,徹底失控。

  武強先是感覺到雙臂被拉扯而帶來的疼痛,緊接著天旋地轉(zhuǎn),只是瞬間,武強跟摩托一起撞向了路中央的護欄。

  金屬與金屬的撞擊聲,金屬與地面的摩擦聲,以及武強腦袋里的嗡嗡聲,一陣亂糟糟的響聲過后,世界又恢復(fù)了平靜。

  依著幾根被撞斷的圍欄而坐的武強,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心中暗自罵娘,從全身傳來的獨特的酥麻感來判斷,自己肯定受了傷,眼下他得確認(rèn)自己是否摔斷了胳膊跟腿。

  想到此,武強想要活動一下手腳,只見他剛剛挪動了一下身體,胃里就猛烈的翻涌。

  武強急忙別過頭,向著身側(cè)吐了幾口濁物。

  接著,他抬起酸疼的手,一邊擦著嘴角,一邊罵道:

  “靠,老子喝酒這還是第一次吐?!?p>  只是,當(dāng)他無意間看到自己的手之后,整個人的神情瞬間呆滯。

  只見他剛才用來擦嘴的手背侵染了鮮紅的血。

  就在武強盯著手背發(fā)呆之時,在他視野中胸口的位置有一截帶血的棍頭。

  他將目光移到胸口,這才發(fā)現(xiàn)不只一根。

  原來,此刻的武強并非是依著圍欄而坐,而是被幾根斷裂的鐵管穿透了胸膛,像三腳架一般,在地上支著坐立。

  武強吃痛深吸一口氣,再次低頭卻傻愣愣的數(shù)起了數(shù):

  “一個...兩個...三個...”

  僅是胸腔,就插了三根長短不一的鐵棍,此刻的他如同被釘在地上一般,任憑他怎么努力都動不得分毫。

  武強坐在地上,用僅能支配的雙腿不斷的掙扎,不到一分鐘地上已經(jīng)用褲腿的血涂抹了一大片,但他的姿勢依舊沒變。

  武強今天所穿的是一件夾克,他的手機為防止騎摩托掉落,裝在了帶有拉鏈的夾克衣兜里。

  雖然此時他身上的夾克已經(jīng)滿是血跡破爛不堪,但拉鏈衣兜卻完好無損。

  武強忍著疼痛,開始嘗試用酸痛的手將衣兜的拉鏈打開。

  半晌的努力過后,拉練拉開了一半,里面的兩個物件映入武強眼簾。

  這兩個物件,一個是手機,另一個則是系有紅繩的骰子。

  因為最近這段時間武強經(jīng)常使用骰子的原因,他已經(jīng)將之從鑰匙鏈上取下,單獨穿了個紅繩裝在衣兜里。

  武強赤紅的目光在這兩件東西上不停的游走,最后終是咬緊牙關(guān)伸出兩個指頭將衣兜里系著骰子的紅繩夾了出來。

  他也只能夾得起紅繩,因為這一舉動讓本來麻木的傷口帶著全身透骨的生疼。

  “我老武的命...”

  說著,武強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沙啞的喃喃:

  “點大...我老武就能...過此劫?!?p>  艱難的說完,武強將手中骰子的紅繩輕輕松開。

  只見骰子在離開武強的血手后,掉在地上的血泊中翻滾了幾次停了下來。

  朝上的一面赫然是一個紅點。

  此刻,那紅點的顏色跟浸染在它上面的鮮血以及滿地的血跡一樣鮮紅。

  武強盯著骰子沉默數(shù)秒,認(rèn)命般的緩緩閉上雙眼,苦笑:

  “應(yīng)該選?。 ?p>  沉吟一句后,武強再次睜開眼,大概是所謂的回光返照吧。

  此刻的武強居然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他伸出僅能動的一只手,將衣兜里的手機拿出放在地上,撥通了李仕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在響過幾聲后被接起,里面?zhèn)鱽砝钍说统恋穆曇簟?p>  “還沒睡?”

  聽到李仕的聲音,武強因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容。

  他微微蠕動著嘴唇,想要張嘴說些告別之類的話,但最終卻一句也沒說出來,只是微笑著聽著手機聽筒里不停的傳來李仕的聲音。

  “五哥?”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你在哪兒?”

  直到某一刻,武強的神情一滯,接著緩緩的低下了頭...

  今晚的李仕極為的心神不寧,他把這種不詳感覺的原因,歸結(jié)為了工程相關(guān)。

  在電話響起的剎那,蜷縮在辦公椅的李仕趕忙將電話抓起,這是這空落落的辦公室?guī)滋靵砦ㄒ坏囊稽c動靜。

  可在看到顯示屏上是武強而不是王帥或者張珊的號碼后,心中稍稍有些失落。

  五哥也睡不著嗎?這么晚打電話來多半還是出于關(guān)心吧。

  心中一邊如此想著,李仕一邊等待著武強說話,可那頭卻一聲不吭。

  沉默不語,這種情況若是發(fā)生在別人身上李仕不會太在意,但此刻電話的另一頭卻是武強。

  在與自己莫名的心慌聯(lián)想在一起,李仕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李仕就是這樣,遇事總是往壞處想,而且這種思維會像多米諾骨牌那樣,各種不好的猜測接連而來。

  在接連的詢問沒有得到結(jié)果后,李仕掛斷電話重新?lián)芰嘶厝ァ?p>  但是,武強的電話瞬間就變?yōu)榱藷o人接聽。

  李仕煩躁的起身踱步,最后決定去他的游戲廳一趟。

  來到武強的游戲廳,在經(jīng)理室看到了酒醉的一群人,卻唯獨沒有武強在場。

  他趕忙挨個拍著酒醉的人,直到一個小伙子欣然睜開了眼。

  當(dāng)李仕的面孔映入小伙的眼簾,他趕忙擦了擦嘴的水漬嘗試站起,可最后還是掙扎了幾下坐了回去。

  “四...哥!”

  顯然,這位認(rèn)識李仕。

  “五哥呢?”

  “在??!”

  說著小伙用迷糊的雙眼四下里一掃:

  “剛才還在!”

  李仕見從他嘴里問不出個什么,就說:

  “你打電話給可能知道五哥在哪兒的人,我找他有事?!?p>  喪失大部分思維能力的小伙,只得照著李仕的話去做。

  慢吞吞的接連打了幾個電話,甚至有一個還打到了旁邊同樣酒醉的同伴身上,直到一個電話接通:

  “靠,你丫酒醒了啦?”

  開著免提的手機里傳來一聲問候。

  “你...在哪兒,五哥呢?”

  “嘿嘿,我們正跟五哥干件大事,你算錯過了!”

  李仕一把將電話抓在手里,急聲問道:

  “你們在什么地方?”

  電話那頭明顯一滯,接著流里流氣的嚷道:

  “你丫誰???江湖上的事少打聽!”

  “我李仕!”

  “?。颗?!四哥啊!”

  在電話那頭說明了自己的位置后,李仕急忙離開了游戲廳。

  半路之上,李仕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卻是張敏打來的:

  “錢二剛回來了!”

  手機一接通,就聽到張敏壓著聲音不容分說的開口:

  “他要帶我走,剛吵了一架,你們想找他現(xiàn)在趕緊來我家?!?p>  說完,張敏便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李仕看著手中已經(jīng)掛掉的電話,心中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

  此時的他滿心之惦記著武強,就撥通了王帥的電話:

  “二哥現(xiàn)在正在家中?!?p>  “什么?你怎么知道?”

  “張敏剛才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片刻后,王帥的聲音傳來:

  “我現(xiàn)在正跟民警在一起,既然知道他在那里,那這事就好辦了,先這樣?!?p>  原來,在得知公司的資金被轉(zhuǎn)入其他公司后,王帥設(shè)法尋找錢二剛幾天無果后,出于對李仕幾人的負(fù)責(zé)咬牙報了警,現(xiàn)在那筆資金所在的賬戶已經(jīng)凍結(jié),只剩尋找操作這比交易的相關(guān)人員。

  “嗯,待會兒聯(lián)系?!?p>  李仕在找到那幾位小混混后,開始按照武強的安排,逐一的在各個監(jiān)視區(qū)域進行尋找,只是到最后依舊沒有找到武強。

  其實,這天夜里,李仕看到了被武強撞壞的欄桿。

  看著已經(jīng)被清洗過的路面和被警戒線圍起來的事故現(xiàn)場,他還動過著該不會是武強撞壞的念頭,只是那時候正忙著尋找武強,念頭也只在李仕的腦海中一閃而逝。

  天剛亮,李仕接到了交通隊的電話,得知了武強意外死亡的噩耗。

  在得知武強死亡的消息后,李仕頓感天旋地轉(zhuǎn)。

  這一刻的他才明白,昨晚的那個電話是他這一生接到武強的最后一個電話。

  公司的遭難加上武強的噩耗,在這雙重打擊之下,饒是經(jīng)歷了幾回生死的李仕也終是沒有扛得住。

  在大病一場后,李仕終日獨來獨往沉默寡欲,就像是前幾年剛被雷擊過的那些日子。

  這段時間里,李仕唯一做過的一件事,就是去柳莊見了柳粟。

  他去見柳粟,不單單只是為武強下葬擇日,冥冥中他覺得這個世界在不停的捉弄與他,他想要問個明白。

  “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或許你該去一趟大山里了?!?p>  柳粟只說了這一句,再無其他。

  。。。。。。。。。

  北方的冬天總要下幾場雪,無論是喧囂的城市,還是安逸的村莊,被雪覆蓋后,一下子會變得異常的安靜,就連在雪地里站立不動的人,都能聽到腳底被踩著的雪花的呻吟之聲。

  曠野中,身穿黑衣呢大衣的李仕跟王帥一動不動的并排站立。

  在他們面前立有一塊干凈的大理石墓碑,以及兩個墳塋,一個是武強的,一個是武強養(yǎng)母的。

  此刻,武強的墳塋的前端,堆滿了各種祭祀用品。

  “一百天啦!就像做了一場夢?!?p>  王帥的感嘆里夾雜著心酸。

  見李仕從始至終都不言不語,王帥故意找著話題。

  “工程那攤子事也平安的過渡了,”

  “這其中都是三姐的功勞?!?p>  說著,王帥拍了拍李仕的肩膀。

  “據(jù)我所知,三姐為此事似乎付出了一些代價,可她又不跟我說,你有空該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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