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女兒,這是我的報應(yīng),不該由你來承擔(dān)。”
愛莎笑著離去了。除了十七,葬禮上一個親友都沒有。她以前的那些男人們沒來,她以前救濟(jì)過的姐妹也沒有出現(xiàn)。在一片蒼茫之中,她離開了自己唯一疼愛的女兒,而且給了她多一年的時間。
然而,不過是多了一年的時間,如果十七不吃飯的話應(yīng)該能勉強(qiáng)買得起針劑。但是,如果不吃飯,十七將會在一個月之內(nèi)死去。思量再三,十七決定去向公司的上司提出加薪。
這天加班結(jié)束后,十七來到了上司的辦公室前面猶豫著。上司仿佛知道她站在外面一樣,喊了她進(jìn)房。十七惴惴不安地?fù)芘约旱男惆l(fā),正想開口,上司便說:“十七啊,你最近是不是有點(diǎn)心不在焉?這表格的錯漏也太多了吧?”
“呃,因為最近家里發(fā)生了些事情。對不起……”
沒等她提出要求,上司便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弄得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就在她想暫且撤退,來日再說的時候,上司皺著眉頭問:“所以,你來干什么?要加薪嗎?”
既然對方已經(jīng)提出來了,十七也只能鼓起勇氣,因為這件事實在也無法再拖下去了。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是這樣的,家母新近去世……所以……有些手緊……”
“不會吧,按照你這種表現(xiàn),我怎么加給你呢?”
“可是,可是我在公司也干了這么多年了,我覺得,我……”
“得了,得了。我肯定會幫你的。”
“真的?。俊?p> 上司露出了難以察覺的微笑,起身把辦公室的窗簾關(guān)上,又鎖好了門,還把自己的西服掛了起來。十七還沒開始興奮,便感覺到了不妥。只聽見上司笑著說:“你知道嗎?十七。你是我們部門里面最漂亮的女孩。不,應(yīng)該是我所見過女孩里最漂亮的??墒?,你卻從來不提出要求。我等你的這個要求等了好多年了,你知道嗎?”他說著就托起了十七的下巴。
“我想你誤會了……我今天還是回去吧?!?p> “喂,別這樣,我有什么不好嗎?”上司說著就把手伸向十七的襯衫,想要解她的扣子。
十七毫不猶豫地?fù)荛_上司的手,說:“你才是,別這樣?!彼f著就往辦公室的門走去。誰料上司上前一把拉住了十七的手,咬牙切齒地說:“誰不知道你媽是誰,你就別給我裝了。你跟你媽一樣,肯定是個不檢點(diǎn)的女人!”
“啪!”
十七不會允許有人侮辱她的母親,即便對方說的是事實。她打了對方一巴掌,自己便昏了過去,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銬在警察局了。聽說,上司被人打得昏迷了過去,而這期間就只有十七進(jìn)入過他的房間。然后,她便入了獄,坐在了社會工作者李小姐的面前。
只見李小姐還侃侃地說著:“求親戚朋友幫助是不可能的了,更不可能有人會借錢給你。所以,你只有一條路,就是讓看守幫你搭線,去做皮肉生意?!?p> 十七一聽李小姐的話,拳頭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她的呼吸變得異常急速,簡直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肺給撐爆一樣。李小姐好像完全沒留意到她的神態(tài),又說:“不過,你連向你提出要求的上司都打成這樣,即便你比你母親還要漂亮也不會有人給你牽線的。”
“誰要做那種事!”十七說著出了一口氣,恢復(fù)了平靜。
“所以結(jié)論是,你死定了。怎么樣?你想要蓮花還是十字架,我都可以跟你說道。我是兼職的神職人員?!?p> “你倒也不怕他們一起來向你問罪?!笔吆敛豢蜌獾卣f。
“那他們勢必要先向讓人類永生的那個家伙問罪,因為我也很難過?!?p> 十七苦笑了一下,說:“我什么都不要,您請回吧?!彼f著就站了起來,轉(zhuǎn)身要走。李小姐見狀連忙叫住了她,說:“無論如何,我起碼要派上一點(diǎn)用場?!彼f著掏出一個小鐵盒子,放在了桌面上,又說:“這里面有一顆藥丸,你吃了它就會毫無痛苦地死掉,治愈一切?!?p> “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拿著吧,看守不會沒收的。等你想要的時候,我就不一定能及時給你了?!崩钚〗阏f著就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走。突然,她回頭又說:“我叫伊麗莎白。你可以叫我伊麗莎白李,或者李伊麗莎白。不過,認(rèn)識我的人都會叫我白。”她說完就從訪客那邊的門走了。
無論是伊麗莎白李,還是李伊麗莎白,十七與這人很可能都是不會再見第二次的。那么,她告訴十七自己的全名又有什么意義呢?十七正是納悶,女看守便走了進(jìn)來。
“那東西不拿著嗎?”看守問。
這么一來,十七才記起李小姐放在桌子上的那盒毒藥。而這個看守看到桌子上放了這么一個奇怪的東西,竟然不覺得意外??梢?,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司空見慣。畢竟,不是所有的女囚都可以籌集到買“神的微笑”的錢。所以,十七舒了口氣,把毒藥帶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