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宇穗從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是一個叫南平的男人,而山洞的外面已經(jīng)天亮了。的確,她和同伴不過是臨時接受的任務。在此之前,宇穗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學生而已。但她的同伴比她要強大許多,是一個能將人置之死地的人。
想到這些,宇穗不禁捂住了嘴巴,頭皮一陣發(fā)麻。因為她知道,她的同伴和她一樣對于這個任務來說是無可替代的。這也就是說,南平之前所說的,“若是同伴消失了,會換另外一個人”,這種條件就不存在了。因為沒有一個人能代替她,與其換另外一個小孩來,還不如讓宇穗獨自前來。
這么說來,宇穗的同伴很可能是因為宇穗碾死了早點店的老板而消失了。雖說宇穗腦中還存有那個人的記憶,不能說她就這么消失了,但是這也足夠讓她苦惱的了。
不久之后,南平也醒了過來。于是,兩人根據(jù)南平的記憶走路,來到了附近的市鎮(zhèn)的車站旁。
“好吧,那再見了?!蹦掀秸f著向宇穗揮了揮手。
“唉???”宇穗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南平的手,問:“你就這么丟下我嗎?”
“沒錯。你的任務是讓我從這世上消失。我們繼續(xù)在一起的話,我或許要將你殺死。”
“狠心的老爺爺……太過分了……”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將道理講得很明白了。難道你不怕死嗎?”
“可是,可是,你其實也不一定會消失的……”宇穗弱弱地說。
她不過是個女學生,一個獨自落難的女學生,自然無論如何都想抓到一個依靠。誰料,南平卻淡淡地說:“其他人或許不一定會消失,但是我是個傳說中的四十八。如果沒有了‘神的微笑’,我是一定不會降生的?!?p> “我……我求你……”宇穗說著就不惜一切地抱住了南平,還在他的身上亂摸。
南平無疑對這個不同物種的女孩一點興趣都沒有,感覺就像是有一條狗撲在自己身上一樣。所以,他用力一推,便將宇穗推倒在了地上。誰料這么一來,宇穗居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他還一邊說:“太過分了……你這個負心漢……我什么都給你了,你卻……你卻……”
“我真應該在昨天晚上就把你掐死。”南平說完,卻發(fā)現(xiàn)車站旁邊來往的人們都駐足看著他們。
然而,那些人竟然沒有同情宇穗,還有些人說:“你看,那個女孩肯定是為了注射賣身了?!?p> “那個男的被她纏著可真夠倒霉的。”
……
宇穗是山里的孩子,過著自然蔽塞生活的她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這么看她。她頓時收住了淚水,仿佛被掐著喉嚨一樣有點透不過氣來。就在她彷徨無助,就想逃跑的時候,南平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說:“我們走吧,車來了?!?p> “???”
宇穗實在琢磨不透把她扶起的這個男人,以為他可能是想把她帶到僻靜的地方毀掉她??蓻]等她想清楚,南平就將其拉上了客車。
自動駕駛的客車在順暢的路上行走著,果然不到一個小時就回到了南平所住的城市。宇穗全程不時偷看一聲不吭的南平,心臟晃來晃去,無法安放。
“你是想殺掉我嗎?”宇穗下了車便問南平。
“暫時不殺,可我希望你別去用時間機器了?!?p> “嗯……我把這個當作優(yōu)先選項?!?p> 南平也沒再說什么,帶著宇穗就回到了中華街。他讓宇穗站在巷口等著,自己就走進了診所。診所里靜悄悄的,十七穿戴整齊地睡在了病床上。大白天的,她還睡的如此的沉,或許昨晚并沒能入睡。南平趁機撫摸了一下十七的臉龐,卻把她給驚醒了。
“平!”十七嗖地坐了起來,抓住了南平的手。
“我回來了?!蹦掀轿⑿χf。
“你去哪兒了?害我整夜都沒睡……”
“哦,我遇到了一些事情?!?p> “什么事情?跟街口那樁事情有關系嗎?”
“以后再跟你說吧?!蹦掀秸f,“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吧?!?p> “啊,不用,我想要在這里?!?p> “你不聽我的話嗎?你回家能休息得更好?!?p> 十七雖然是千萬個不愿意,但是南平態(tài)度嚴肅。如果她還死皮賴臉的不走,惹得對方生氣,那就沒有意思了。于是,她答應著,心事重重地就離開了診所。她明顯感覺到南平有事瞞著她,沒準是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孩了。胡思亂想的她低頭走出了中華街,往據(jù)點的方向走去。
南平送走了十七,便回到巷口。只見宇穗笑嘻嘻地說:“多美的一個老奶奶呀,你可是要背著她,把我藏在自己的家中了?!?p>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解剖了?!?p> 宇穗看南平態(tài)度嚴肅,便吐了一下舌頭,跟著南平回到了診所。南平帶著宇穗進入診所后,指著那個通往閣樓的梯子說:“你暫時就住在那里吧。有人來的話你可別出來?!?p> “嗯?我倒是覺得我不會給你丟臉的?!?p> “你又不是我的妻子,要丟也只能丟你自己的臉??晌疫€是覺得你不要輕易露臉的好?!?p> 宇穗當然知道自己的確應當隱秘在這個地方,免得弄出什么亂子來改變了歷史,讓自己消失。雖然悖論決定了她自己并不可能讓自己消失,但是由她引起的連鎖反應算不算在她的頭上,那也沒有人考慮過。畢竟,她這時踢走的一個罐子也可能因為蝴蝶效應而成為百年后的一起場災難。
于是,宇穗乖乖地就躲進了南平的那個閣樓。雖然說南平有時會將這里當作自己的房間,但是這里也實在有點簡陋。閣樓很小,大概也只有三四個見方,只有個帶臺燈的小書柜和一張矮床置于其中。那床可真的很矮,看上去就和打地鋪差不多,原因或許是因為閣樓本身也不高,高一點的人都要低頭才能在其中行走。
罷了,反正爬上來就是床,宇穗也不會在這個地方跳舞。她躺了下來,嗅了一下那床被子,倒是沒什么覺得惡心的感覺。結果她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這時,十七悠悠地往據(jù)點的方向走去。她自然是昨天就收到了伙伴的通知,說中華街街口發(fā)生了事情,但是與他們無關,所以十七也不用藏著。一邊走,十七一邊掏出通信終端來看,只見終端上面顯示著時間是“3028年9月13日,11點46分”。這似乎是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但是在幾天前,世界發(fā)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件??墒?,知情的人并沒有將事件公布,而是選擇了暫時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