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客觀不過是在主觀中的反映而已,那么噩耗和霹靂其實也沒有什么差別。
顯而易見,冬森完全無法相信自己果然是被送貨人給騙了,差點連劉軼的電腦也一同斷送。說時遲那時快,劉軼急忙伸手接住了從冬森手上掉下的電腦,說:“如果我知道這玩意的用途,肯定也不會給你送過來的。你,就是個笨蛋。”
“你一直以來都是個混蛋?!倍f著幽幽地走出了劉軼的房間。
劉軼顯然說得沒錯,送貨人既然沒有上飛機,應該會通知冬森。但是,他并沒有那么做,自然是拿著東西跑了。對此,冬森居然沒能想到,與其說他是笨,還不如說他天真。
不過,現在全世界就只有冬森一人能破譯石板上的字。也就是說,如果送貨人要使用那器具的話,就必須找到冬森。
想到這些,冬森便不著急了。他笑了一下,便走去食堂討吃的去了。
既然寶物不在海上,冬森便突然怠惰了起來,還不時說些注諸如“沒辦法啦,肯定找不到的,別浪費錢了”之類的消極話語。不知情的人都覺得他是因為中暑而性情大變,只有劉軼知道他的心思。
船在海上漂泊了幾天,仍舊沒能找到任何殘骸,及至眾人聽到南邊傳來了似乎找到一些兒童玩具一類的東西時,白浪和劉軼決定返航。原因是過了黃金救援期,基本不可能再有奇跡發(fā)生。
聽到返航的消息,冬森突然來了精神,簡直就像是忘了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一樣。
這天,眼看貨船就要回到始發(fā)港了,卻發(fā)現有一只橡皮艇停在了波光粼粼的海中央。遠遠望去,橡皮艇上面有八個人。他們一看到劉軼他們的貨船,便使勁揮手。冬森看了便說:“管他們干嘛呢?我們又沒收到求救信號,還是趕快回港,讓警察來吧。”
“我相信這船上不會有人聽你這個人渣的發(fā)言?!眲⑤W說著就指揮著貨船往那橡皮艇靠了過去??磥恚@些家伙是出了事故。于是,貨船便連忙向他們駛去,把他們接了上船。
就在第四個人登上船的時候,他們突然拔出了手槍。這下使得船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冬森見狀眉頭不禁抽了一下,自覺得自己竟無意之中說對了。他不禁調侃道說:“我就說嘛。到底誰才是笨蛋?!?p> 劉軼這回也感到既無奈又羞愧,他喉嚨里發(fā)出咕咕的低吟卻無法反駁冬森。只見那些海盜都是黑發(fā)的東方人,那領頭的用槍指著眾人說:“配合一下,把手都放到腦后?!北娙寺犃嗣婷嫦嘤U了一下,便按照對方的命令照做了。
“看吧,肯定要綁架你。少爺?!倍吐晫⑤W說。
“你沒有什么本事,就是烏鴉嘴比較靈?!眲⑤W說。
“嘿!”冬森突然站了起來,他悻悻然地指著劉軼的鼻子就罵道:“你什么意思?又想舊事重提對吧?”
“你如果不是心虛,怕什么我重提!?”
“星夜交給你了,你沒有好好照顧好,現在居然賴到我的頭上來了?你無不無恥???”冬森說著就揪住了劉軼胸前的衣襟。
“要不是你使勁折騰,我們至少能過上幾天安生的日子!”劉軼說著就站了起來,拉開了架勢。
剛剛上船的那幾個海盜看到這一幕,不禁偷偷發(fā)笑,都想聽聽這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狗血故事。突然,冬森揮出一拳就打在了劉軼的臉上。劉軼心生不忿,揮拳還擊。兩人就這么扭打了起來。
“砰砰!”一個海盜舉起槍來向天開了兩槍,嚇得兩人都停住了手腳。
“你們倆當我們不存在對吧?”海盜說著向兩人招了招手。兩人沒轍,只能乖乖地就走那海盜的面前。就在劉軼剛走到欄桿連接浮橋處的缺口時,冬森突然飛起一腳,口中還喊道:“去死吧!”只見他出腳凌厲,一腳就將劉軼踹得飛出船外。
所有人都沒想到,張冬森這個年輕人居然為了舊日的恩怨,就將同伴踹到海中。隨著劉軼噗通地掉到了海里,冬森還哈哈大笑著說:“你這旱鴨子,這回肯定死定了!”
劉軼真的是旱鴨子嗎?這冬森非常清楚。因為他和劉軼當年在爭奪一個女孩的時候就曾經用游泳來決斗過。他們兩人一同游出大海,誰先回頭,誰便是輸家。最后自然是冬森無奈地輸掉了。
冬森知道,以劉軼的體能,即便是從這里游回岸上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這里離海港也不十分遠了。
劉軼所激起的水花點點滴滴的,就好像回憶的碎片一樣升起了,又降落回到海上。就在冬森正準備發(fā)呆的時候,那海盜便說:“你對待同伴可真狠?!?p> “他不是我的同伴?!?p>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沒關系,我們是來找你的,張先生?!?p> “???”冬森說著突然就往船邊跑去??墒悄切┖1I早有準備,冬森瞬間就被兩個海盜按在了甲板上。
眼看著逃不掉,冬森呵呵地笑著,說:“我可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找我?!?p> “很快你就會明白了。”海盜說著向下面橡皮艇喊道:“詹姆斯!”
這下冬森完全明白了,這個詹姆斯就是冬森的送貨人!只見那拉美人緩緩地爬到甲板上,臉色不大好看。
“哼。”冬森用他蹩腳的英文說,“詹姆斯,你這么會玩,怎么不叫詹姆斯邦呢?”
“不好意思,我欠了他們的錢。”
這詹姆斯是個老實的拉美人。冬森就是看他老實才讓他幫忙送貨的,誰知道這家伙的貧窮居然壞了大事。只見海盜又指著冬森問:“詹姆斯,是他嗎?”詹姆斯點了點頭,表示沒錯。突然,那海盜用槍指著詹姆斯的腦袋,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