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望虞河上
皇甫屹當(dāng)日所見異象,在琴川城的南邊,根據(jù)估計(jì),應(yīng)該在虞山和望虞山之間的山谷處。
這地方人跡罕至,樹木叢生,加之氣候潮濕,實(shí)乃毒蟲生長邪祟隱藏的好去處。
不過那地方離琴川還有一定的距離,良馬不停奔襲的話也需要一整天。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大概也就是這個(gè)意思了。
天剛蒙蒙亮,穆江冬和南宮月就上了路,中午也才到望虞河邊上,照這樣的速度怎么也得兩天才能到。
畢竟兩人是來驅(qū)邪的,倒不能像那驛站的官員那般趕路,不然尸王沒抓到,人就先累死了。
南宮月騎著一匹通體潔白的馬兒,這馬生得俊俏,神韻之間自在逍遙。雖沒有赤龍駒那般高傲無雙,但卻有一種遇事從容不迫的輕松淡雅。
馬兒的鬃毛生得很好,在風(fēng)中微微飄揚(yáng),蕩漾不止。
“你這馬兒倒是生得不錯(cuò),叫什么名字???”穆江冬問道。
“小白?!蹦蠈m月笑著摸了摸小白的脖子,顯得極為自豪。
“小白你給赤龍駒當(dāng)媳婦怎么樣???”穆江冬笑道。
“想什么呢?拜把子兄弟還差不多。”南宮月打趣道。
行至望虞河邊上,徘徊多時(shí)也沒看見過河的橋,倒是遇見了劃船的艄公。
“嘿...兩位...是要坐船嗎?”隔得太遠(yuǎn),艄公的聲音在河面上回蕩。
“對(duì)?!蹦陆鸬?。
船??吭诎哆叄构珟е蛎?,身形精干。整日在河中劃船撐槳,臉上早就留下了中諸多皺紋,一雙手掌上也滿是滄桑的老繭。
看起來和平日里見到的艄公沒什么差別。
兩人上了船,這船看起來不大,里面倒還寬闊,容納了兩匹馬兒也不顯得擁擠。
“做好了二位,開船了?!濒构鸬?。
“你還沒問我們?nèi)ツ哪兀俊蹦蠈m月說道。
“望虞山和虞山的交界處嘛,有人叫我來這接兩位?!濒构Φ?。
“原來這河直接可以去啊?”南宮月說道。
“對(duì),你們過了河也是順著河走嘛,不如直接坐船去吧?!濒构f道。
“這皇甫屹倒是安排的細(xì)致嘛?!蹦蠈m月贊嘆道。
“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呢?”穆江冬脫口而出嘲諷道,昨晚之后,本來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和這丫頭片子計(jì)較,可話到嘴邊就脫口而出了。
南宮月也不示弱,一雙大眼睛瞪得鼓圓,手上已經(jīng)揪住了穆江冬肩膀上的肉。
“君子動(dòng)口不動(dòng)手啊!”穆江冬急忙道。
“我是個(gè)女子,我不是個(gè)君子。”南宮月答道,手里用勁擰下。
“啊!”穆江冬的哀嚎聲在望虞河的對(duì)面也能聽得見。
船舷激起潔白的浪花,朝著南邊前進(jìn)。因?yàn)樗畡莸木壒?,順流而下的速度?dāng)真很快。
照這樣的速度今晚就可以到望虞山下,也不知是不是午后倦乏的因素,穆江冬竟是沉沉睡去了。
“冬兒,這邊來娘親這邊。”
昏昏沉沉間,穆江冬聽見有人在喚他,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這邊啊,冬兒,這邊?!?p> “娘,你在哪。”穆江冬應(yīng)道
“冬兒...冬兒...冬兒,這邊啊,這邊?!?p> 那聲音一時(shí)縹緲在遠(yuǎn)方一時(shí)又近在耳邊,讓穆江冬摸不著頭腦,他東躥一頭西躥一陣,也沒找到說話的人。
不過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想去親近。
“冬兒,原來你在這里啊?!?p> 聲音出現(xiàn)在了穆江冬聲后,他連忙回過頭,那影子一晃而過,但只一瞬之間,穆江冬就確定那是他的母親。
他追了上去,跑進(jìn)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越跑越遠(yuǎn),周圍越來越黑,可始終沒再見到那個(gè)影子。
終于他有些害怕了,怕的倒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他幾乎就要沉溺在悲傷之中,終于他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味,那是母親留給他的香包的香味,鎮(zhèn)定了下來。
他熟悉這種環(huán)境,幾乎和那次遇見女鬼的時(shí)候一模一樣,他中邪了。
他就地盤坐,雙手結(jié)印,嘴里喝一聲“破”。
幻境破散零落,穆江冬恍惚著睜開了眼睛,臉上身上居然全是汗水。
“穆江冬,穆江冬,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引入眼簾的是南宮月焦急的樣子。
“大白天的怎么會(huì)?”穆江冬疑惑道,手里摸了摸腰間的香包,多虧了這香包又救了他一次。
“你是做噩夢了嗎?”南宮月關(guān)切地問道。
“不是,我中邪了。”穆江冬一字一頓地說道。
“哼哧哼哧。”赤龍駒嘴里罵咧著,馬蹄子不停地挪過來挪過去,看起來頗為不安。
“中邪?為什么我沒有事呢?”南宮月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小心點(diǎn),這船有蹊蹺?!蹦陆贿呎f著一邊將右手按在了新亭侯的刀柄上。
南宮月雖然率性豁達(dá),但終究是個(gè)女孩子,一時(shí)間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你怎么啦?第一次見?”穆江冬問道。
這倒是被穆江冬說中了,南宮月雖然自幼跟隨師父學(xué)了不少本事,但終究沒有真的用過。
換句話說,她這次去找血靈芝,是她第一次和邪祟打交道。
“嗯?!蹦蠈m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手緊緊地握著劍,不敢松開。
“放松點(diǎn),沒你想的那么恐怖?!蹦陆驓獾馈?p> 穆江冬掀開船艙的簾布走到了船頭,發(fā)現(xiàn)那艄公居然不見了蹤影,可這船上一共也就那么點(diǎn)地方他能去哪呢?
四下望去,唯見望虞河,白浪茫茫,偶爾有大魚翻滾激起浪花一片。太陽早被烏云遮蓋,有種黑云壓城之感。
“我睡了多久?”穆江冬問道。
“三四個(gè)小時(shí)吧?!蹦蠈m月說道。
“這么久???明明夢里只一刻?!蹦陆烈鞯?。
“艄公呢?他去哪了?”南宮月詢問道。
“這就是蹊蹺的地方了,你最后一次見他是多久?”穆江冬問道。
“吃過午飯我出來過一趟,大約是兩個(gè)小時(shí)前吧?!蹦蠈m月沉思道。
“也許這艄公不是皇甫屹安排的。”穆江冬說道。
“不是皇甫屹還能是誰呢?難道是朝廷追殺你的人?”南宮月問道。
“這個(gè)我就不知道了?!蹦陆f道,手里抄起了船槳,把方向穩(wěn)定了下來。
南宮月就緊緊挨著穆江冬,也不打算動(dòng)了,雙手環(huán)抱,看著水里的浪花,轉(zhuǎn)移注意,緩解尷尬。
“我剛才看過了船上倒是沒什么臟東西,你放心吧?!蹦陆Φ?。
“哦,好,我覺得這風(fēng)景不錯(cuò)啊?!蹦蠈m月說道。
穆江冬本來想嘲諷一番,突然想起了昨天那盞煤油燈,嘴角上揚(yáng),笑了起來。
“你還笑?!蹦蠈m月有些生氣,眉毛簇在一起,瞪著穆江冬。
“看在昨天那盞煤油燈的份上就不和你這小丫頭片子一般計(jì)較了,你愛呆這就呆著吧?!蹦陆Φ?。
南宮月本想說什么煤油燈,可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待在船頭上總是好的,于是就沒開口。
可望虞河并不準(zhǔn)備讓他們喘息一番,突然間,船身搖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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