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主子沒了,她倒是迫不及待在這位新主子面前笑的好像花兒一般燦爛。
沒辦法,奴場這兒的每一位誰不是日日受這疊厚厚的賣身契禁錮。
中途誰敢逃跑,一旦被抓回來那可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銀子呢?”
驟然回神,柳珍珍無視有些暈暈沉沉的腦袋徑直伸手接過,不認識字其實也沒多大關系。
日后特意尋一位學富五車的人養(yǎng)在身邊便可。
肚子餓了,當然也可以就地而食、隨意飽腹。
從今往后不論是誰,但凡妄想動她柳珍珍的人,通通休想怪她翻臉無情。
走上這條路,一輩子有感恩戴德之人、自然也會有仇人,享受著當官的好處,自然也要清楚知道得罪人的壞處。
以后誰想尋她報仇,那便盡管來吧,不論輸贏也不論對錯,她柳珍珍無多余路可走、木已成舟已經不能回頭了。
“啊……???”
這么多人就數(shù)她最機靈,眼巴巴將賣身契通通翻找出來可就是沒換來半句夸賞反而追問銀子的下落。
這女人突然將眼睛瞪大大的滿頭霧水。
“噗???”
“難不成你打算讓本官親自動手?”
柳珍珍全程目不轉睛就這么直勾勾盯著她,好像料到這女人早晚定會有此言詞、嗤笑一聲滿眼冰冷。
這兒原本的主人死了。
她生前難不成連半塊碎銀子都沒留下?
“千萬不要告訴本官,偌大的奴場除了這些賣身契其余一無所有?!?p> 瞧瞧方才那個肥女人渾身珠光寶氣的富貴模樣,金燦燦一片險些沒閃瞎她的鋁合金大眼睛,如今突然斬釘截鐵的聲稱這地方一無所有?
到底是她眼瞎,還是這兒有些人陽奉陰違打算獨吞些什么。
“在……在樓上?!?p> 果然,此言一處,見柳珍珍滿眼冰冷言語無情恐怖。
又想起舊主人瞬間倒在血泊中的一幕幕,這女人立馬顫顫巍巍跪回原地,老老實實哆嗦著聲音低頭交代。
以前那位舊主人的確受令來溪水村看管奴場,近些日子雖只賣出不下百位奴仆。
但好歹也有些銀子、碩果累累。
“不過……不過這些銀子可都是要上交柳老……”
奴場是柳家的,賣奴仆得來的銀子自然也要歸柳家所有。
可是現(xiàn)在哪里等她將話說完,柳珍珍直勾勾一直粘在她身上的冰冷視線險些沒將脊背射穿。
“……”
她不說話,就這個安安靜靜、一直直勾勾的盯著。
但凡是個人好像都會被她盯的渾身不是滋味、顫顫巍巍心虛的厲害,額頭上的冷汗也哆哆嗦嗦不爭氣的冒了一層又一層。
“還……這兒還有一張?!?p> 終于實在撐不下去,這女人艱難咽咽口水不得不顫抖著掏出懷里最后一張白紙黑字。
她倒是鬼機靈真會耍小心思,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悄咪咪將她自己的賣身契偷藏起來。
可柳珍珍還是目不轉睛、一瞬不瞬盯著她。
不免又是一陣膽戰(zhàn)心驚、心肝發(fā)顫。
“這……這兒還有?!?p> 好像實在受不了,這女人終于抖著肩膀哆哆嗦嗦接連又掏出幾塊金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