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抗旨不尊為由,剝奪鳳族所有榮譽,將其全部家眷親族趕盡殺絕,再將何府這些年辛苦苦積攢得來的金銀寶貝盡數(shù)收入囊中。
做完這一切當然要義正言辭的昭告天下。
到那個時候,不知情的百姓樂開花,一個勁的歌頌她們的女皇陛下英明神武、清剿亂臣賊子、保家衛(wèi)國。
而那位女皇陛下得了諸多歌頌名譽還能順道賺個滿盆缽體呢。
“真到那個時候,你唯一的寶貝兒子可就遭殃嘍?!?p> 也別怪她毒嘴巴,有些事本就隔著一層面紗一捅就破。
皇宮那個老女人,直到現(xiàn)在應該四旬有余了吧……
可憐何家才及笄的稚嫩庶子,不愿意跟著她老老實實回去照顧縣官大人,偏要從后門入宮給一個四旬老女人做宮奴。
跟她回縣官府,當今縣官年紀輕輕,未婚未娶將來哪一天沒準就是縣官府正兒八經(jīng)的男主人呢。
入宮跟了那個老女人,宮里的男人千千萬,沒名沒分的宮奴更是屢見不鮮,這輩子別提往上爬了,將來有一天尸骨能不能完好無損的運回何家都是一個大問題。
“……”
林妙言這個老女人果真毒舌,她眼下的每一句話活脫脫像極了冰冷刺骨的涼水狠狠當頭澆下。
有些事她并不是從未想過,也并不是沒有提前料想。
而是她本以為,帶著何府匾額徹底離開京城,遠離各大名門世家的明爭暗斗,順道提前遠離那位女皇陛下的視線,就是遠離所有紛爭,遠離所有猜忌。
可擺在眼前的事實呢?
君要臣死,臣提前預防再多有何作用?
“多謝林副官指點迷津,不過請恕小民還有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
若汐隨她一同離開何家村也不是不可以。
何家唯一的男嗣也跟著一起離開當然也并不是不行。
“可我何家歷經(jīng)多少年,孤高自芳,絕不為侍!”
這話一出,疲憊頹廢的何潤天瞬間又好像強行掙回最后一口氣醒目圓睜。
家族流傳多少年的高貴骨血,何家男兒不論嫁于何人,流浪之人也好、耕田之女也罷,亦或是文質(zhì)彬彬的女人也好,總之何家男嗣絕不為侍。
除非是正兒八經(jīng)、穩(wěn)坐正位、手握祁國朝廷頒發(fā)的婚碩之書,否則櫟兒絕不會輕易踏出何府家門半步。
“何家長也請別忘了,本副官既然當面說出梅莊主的存在,自然也不怕你不自量力的到處亂嚼舌根。”
林妙言把玩指甲的手似笑非笑的慢悠悠頓住。
咱說句不好聽的話,物件、牲畜都有三六九等之分。
這人啊,當然也有。
何家這位小公子素未謀面,樣貌如何,才藝如何,究竟又有何看家本領目前為止當然都是未知數(shù)。
既然如此,這何老婆子又哪來的信心直接肖想縣官府男主人的位置?
“……”
林妙言這話聽著慢慢悠悠,可聰明的何潤天自然及時敏感察覺到三分冰冷、警告。
類似于梅莊主遺留骨血這樣的秘密都瞧瞧說給她一個人聽了,握手合作的誠意如此厚重,作為一家之主是不是不該繼續(xù)妄想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