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害怕失去了。
真的。
真的真的太害怕失去眼前這個男人。
甚至更怕他率先一步踏上黃泉,去找那個她曾經(jīng)最厭惡憎恨的女人。
“聽到?jīng)]有?”
“你若敢睡,本城主一言既出定要親手刨掉那個臭女人的墳墓?!?p> 原來塌上的男人,他豆蔻及笄之年也曾有只屬于自己的心悅之人。
二人心意相同、郎才女貌、青梅竹馬可謂晴瑟和鳴。
可花慕蕊也心悅于他。
心悅于這個依偎在旁人肩頭,笑的好像花兒一般溫和爛漫的男兒。
那時的花慕蕊初為一城之主,一次偶然的擦肩而過,意外撞見、久久不得回神、再到私下調(diào)查、破涕為笑、怦然心動、迫切想要知道關(guān)注更多。
本以為這份來之不易的心悅只能獨自一人悄悄壓在心底,也本以為她此生只能眼睜睜看著最喜愛的男兒步步撲入她人的懷抱,無能為力。
不料秦家主母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那時候花慕蕊美名在外風頭正盛,整個卞城上下愿意嫁入花府的男兒不計其數(shù)、成千上萬可謂擠破腦袋。
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
秦家主母二話不說,大手一揮將自家兒子嫁入城主府。
那時,她愣愣瞧著婚書又愣愣看著送上門的大紅喜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那么的倉促幸福。
后來她還是笑了。
還是早早穿上婚服,迫不及待騎上最潔白的駿馬直奔秦府而去。
再見他時,他同樣一身婚服,白白凈凈、渾身上下煥然一新、說不出的青澀美艷。
可他哭著鬧著,甚至扯著嗓子大聲叫喊辱罵著,他不愿嫁入城主府更不愿坐上花府的花轎。
可他一點點的哭鬧叫喊,比起新婚之日的鑼鼓喧天又能算得了什么?
秦家主母又一次冷著一張臉,當眾給他留下一記最響亮的巴掌,甚至親自動手將他拽入花轎。
他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坐上花府的花轎哭哭啼啼的嫁入城主府。
說實話,新婚之夜她躡手躡腳走入新房,瞧著這張床榻前的青澀男兒說不出的忐忑不安,生怕這小子突然跳起來反咬她一口呢。
事實證明她果然還是猜對了。
這小子隨身帶著利器。
見她開門靠近像極了受驚的小刺猬二話不說輪起利器徑直彈起來,后來她的俊臉光榮留下一道血痕。
美美的新婚之夜也在安撫這小子,不得不率先包扎傷口中度過。
臉雖然受傷了,按照舊俗新婚之夜瞧見血光格外不吉利,但她不在意,反而十分的心神愉悅格外高興。
人娶到手了。
只要天天留在眼皮子底下直勾勾的盯著,她不信這小子天天有心思惦記謀殺。
果然,一復一日、年復一年。
終于在過了多大半年之后的某一天,他哭著鬧著,漸漸啞了嗓子,張牙舞爪沒了力氣。
最終哭累了,鬧倦了,狠狠癱倒在她懷里苦澀無力的咒罵著。
他咒花慕蕊不是人,天大地大天下男兒千千萬為什么非要賴上他。
他也罵昔日那個最喜愛的青梅竹馬,福薄命短,自打秦硯嫁于她人為夫之后怎么就一蹶不振、病魘纏身、短短半年光陰撒手人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