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p> 夙憐不動聲色掩嘴干咳,刻意上前一步隨手掏出寸步不離、隨身攜帶的一塊小玩意。
“叫蕭掌柜來見我?!?p> 店里男兒誰不是遺留在亂世被收留進來的。
只要瞧見紫衣,又瞧見他手里亮晶晶的顯眼物件。
瞬間心領(lǐng)神會、恍然大悟。
“原來是大公子?!?p> 奴場大公子誰不知道。
聽說手底下養(yǎng)著成千上萬的流浪男兒,目前更是七八個奴場的大公子。
他不干別的。
就趁亂世四處伸出援手。
不強迫也不逼迫,奴場有他在,蒸蒸日上、天天歡聲笑語、又是一番相依為命的熱鬧景象。
如今呀,好多被拋棄街頭的流浪男兒一個個擠破腦袋都恨不得求收留呢。
“您請?!?p> 如今見他來,身側(cè)那幾位即使是女人,自然也是酒樓的貴客喜不勝收。
“蕭掌柜,大公子有請。”
一聲震天吼,纏繞在后廚不停忙忙碌碌的熟悉身影裹著一條舊圍脖姍姍來遲。
“誰喊我?”
他這些日子都要忙壞了。
酒樓里的客人越來越多了,外面那些流浪街頭的可憐男兒也越來越多了。
為了幫助更多的人……
他日日天不亮就要起床,一直到午夜時分才有機會合眼。
“夙憐?”
一眼認出夙憐,眼前這個明顯同樣煥然一新,險些認不出的纖瘦少年不明所以,滿頭霧水。
“你不是在賬房么?”
顯然,他根本不知道夙憐被擄走。
也不知道夙憐早已先他一步,再次見到溪水村那位有說有笑的父母官。
“咳。”
見這傻小子終于出來了,夙憐不動聲色退至一旁,故意讓出身側(cè)早已不是昔日那般調(diào)笑模樣的柳珍珍。
自然也清楚讓出緊緊依偎在她懷里的那個奶娃娃。
林副官裹著黑衣早已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
泠沁沁沒有跟著來。
如今周圍雖然滿屋子都是人,可真正相視而立,這一次……竟出乎預(yù)料的安靜,陌生、又覺著似曾相識。
“好俊俏的奶娃娃?!?p> 懷里的奶娃娃都能看見。
唯獨她……
相視而立一時之間居然沒有第一眼認出來。
“你是?”
終于看見她,一開始覺著沒什么,可乍一瞧,怎么覺著這個漂亮到無可挑剔的女人莫名似曾相識?
還有她的頭發(fā),什么藥吃多了吧,又黑又白好不滑稽。
唯獨這雙眼睛,水靈靈的,笑起來眉眼彎彎一定流連忘返。
“嘶,珍珍?”
這雙眼睛好像珍珍。
還記得曾在溪水村時,她就有一雙水汪汪笑起來格外清澈漂亮的大眼睛。
“咳,抱歉,是我認錯人了?!?p> 看來他這些日子真的魔怔了。
珍珍的眼睛雖好看,可她走哪都是笑嘻嘻的,古靈精怪好像天下人都能被她算計,也好像天下之大誰也沒有她的聰明才智。
總之她格外自信,有勇有謀。
而且還格外黑呢。
肌膚黑不溜秋的,身子也沒二兩肉瘦不拉幾。
清楚記得她喜歡貪睡,還喜歡津津有味獨霸他親手煮出來的美味。
還曾親口說過,他做的菜是這個世上最可口難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