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州扣緊了她的腰,姜九腰肢纖細,他一只胳膊便能完整圈住。她越是口是心非,男人就將她圈得越緊。
回京城數(shù)月,他始終實施自己從未涉足的領域——“服軟政策”
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無比遷就甚至縱容,一度達到她只要想,他就無底線順著的地步。
這不是他的作風。
“你在想什么,別扭什么,如果關于我那就跟我明說。我學不來老三那一套哄女人的技巧,也沒辦法像大舅子那樣能猜中女人的心思。”
“你需要我做什么說什么,清晰一些跟我說,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說,能做的我都為你做?!?p> 女人生氣的時候,男人講道理通常是講不通的。
姜九伸手就推他,“不稀罕……”
“我這幾天被你整得精神恍惚,一直在想最近到底哪一件事哪一句話做錯了說錯了。”
“你是不是見我受傷后恢復得太好,故意迫害我一遭?”
“……”姜九冷笑,“我沒你這么無聊!”
“那你說明理由?!庇艟爸萘ⅠR接話。
話說到這個份上,好像她不說點什么,這幾天的鬧騰就全歸咎在她身上,仿佛她是使小性子讓大伙都不安生的對象。
明明他才是罪魁禍首!
姜九深吸了一口氣,嗓音輕飄:“我看到你房間里的藥了?!?p> 四四方方的房間,不透風也不透光。又是停電的漆黑環(huán)境,人的視覺消失,感官的敏銳度就提高了。
姜九察覺到男人摟在她腰間的那只手,指尖稍縱即逝的顫。
她又說:“伯母告訴我,你五年前離開京城的時候生病了,醫(yī)生診斷你活不過三個月,是不是?”
“是?!彼姓J了。
“所以你出國還是為我好?”
五年前的郁景州太懦弱,太為姜九著想。想著自己命不久矣,為了不耽誤她而放棄她。
“你現(xiàn)在又能活得長久了是嗎?所以回京城找上我,你就那么自信五年之后我還在等你?”
郁景州沒那么自信,但數(shù)月接觸下來,他親身感受到姜九還在原地等人。
等誰?
等她的少年郎,郁家二少郁景州。
“活不長久。”郁景州說,“但我從未想過我的生命會成為我追求你的阻礙?!?p> 只有懦弱的人才會放棄自己動了心的人。
他跟五年前的郁景州不一樣。
他不會。
倘若醫(yī)生今天診斷他明天生命走到盡頭,那么今天晚上他就要把姜九睡了!
不枉心動一回。
姜九垂了一下眼簾,呼吸的頻率沒那么穩(wěn)定了。
不愧是寫詞的,說話都這么藝術感。從前怎么沒覺得他說話動聽?出國五年接受治療,把語言系統(tǒng)的功能都提高了?
女人天生感性,姜九尤其小氣。
她就愛抓著細節(jié)不放,“可是你五年前不就被阻礙了嗎?”
“腦子有病。”
“……”姜九呆了一下,她沒想過他會這樣評價自己。
郁景州又說:“回京城后沒有坦誠病因,是覺得沒有必要。但我看你始終抓著這一點不放,索性跟你坦白?!?p> “這是后天形成的基因病況,也不算太兇險。你若是接受我,我肯定會積極治療,爭取你活多久我活多久。”
“期間你要是對我不滿,也許我就早逝了,財產(chǎn)都歸你。深思熟慮一下,你接受我一點都不虧,反而還賺了?!?p> 姜九:“……”
“你有病吧郁景州!”
男人停了片刻,誠實地“嗯”了一下,“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