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jié)團圓夜那天后,郁景州至少有半個月不曾踏足安園郁家。
歐詩漫兩次喊他回家吃飯,這廝都沒有去。
他始終耿耿于懷最后沒得到的那個吻,姜九得知他不回安園的理由后,一時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翻白眼。
這天下午,歐詩漫來了“再別康橋”。
到2002房門外,她輸入了“0618”的密碼。從小到大,只要是郁景州的私人物品,他的密碼一貫是姜九的生日。
婦人進了門,恰好逢著郁景州要出門。
歐詩漫見他收拾東西,便問:“有事去忙嗎?”
郁景州將表柜拉開,將一塊看起來很新的手表戴在左手手腕上。
這塊手表歐詩漫沒見過,“新買的嗎?”
男人“嗯”了一聲,“2月14號小九送的?!?p>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歐詩漫明顯感覺到郁景州話語中的笑意,是那種連掩飾都遮蓋不住的笑意。
歐詩漫眼底的光暗了許多,眼神有些復雜,“你喜歡上她了是嗎?”
屋子里的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郁景州將手表戴好,從半身鏡前離開后,男人走到背光的光影處。他沒有去看歐詩漫,而是拾起自己的外套穿上身。
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男人眸底一閃而過的沉冷。
他問:“我沒有資格喜歡她嗎?”
“媽媽不是這個意思?!睔W詩漫將手中提著的,裝有餃子的保鮮盒擺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和秀雅包的餃子,晚上九兒下班了你們一起吃?!?p> 這已經(jīng)不是歐詩漫第一次問他是不是喜歡上姜九了。
第一次是他感染風寒的時候。
第二次是他因為姜九受了重傷,進了搶救室的時候。
郁景州對歐詩漫的感情沒有那么深厚,說話的時候挺客氣。
不像母子,更像多年不見,偶爾見一次面的晚輩和長輩。
郁景州:“回京城前,您說爺爺年邁希望看到我和小九結婚,您也說小九在等,讓我成全爺爺和小九的心愿?!?p> “以此作為我回到郁家,對郁家的第一份報答?,F(xiàn)在哪一個環(huán)節(jié)是您不滿意的嗎?”
“還是說,您覺得我沒有資格喜歡姜九?”
“對不起,媽媽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歐詩漫連忙走到郁景州跟前,她抬起手想摸一下兒子的臉,男人卻先一步避開了。
他冷漠又疏離,怎么可能是她養(yǎng)了二十一年的兒子?
真正的郁景州,在不接受醫(yī)生提出的治療方案,離開京城落地倫敦的第二天就去世了。
歐詩漫將停滯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回來,她說:“湛醫(yī)生今天來京城了,抽個時間去做檢查,讓湛醫(yī)生擬定治療方案吧?”
“您安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