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中午從醫(yī)院離開,她并沒有去病房看望做完檢查不久的郁景州。
因為歐詩漫與她提了幾句,郁景州不太希望她知道他的病。想來也是,否則五年前他就不會隱瞞病情出國。
既然他不想她知道,她就裝作不知道。
姜九在京城醫(yī)院外打了一輛的士,上車后她撥了姜宴赫的電話,對方處于占線狀態(tài)。
她是姜宴赫的特別關(guān)注,她的電話他都是秒接,除非他辦公事或出任務去了。
姜九給姜宴赫留了言:“哥哥,有空給我回電話,有一件要緊的事與你說?!?p> 微信的彈窗從屏幕上方閃了出來。
郁景州發(fā)來的信息。
景州:“吃午飯了嗎?”
姜九打字回復:“吃過了,你在家里也記得吃午餐。”
她按了發(fā)送鍵后,目光落在聊天框上沒有移動。
“晚上的劇組殺青宴結(jié)束,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去京城大飯店接你?!?p> “好呀。”姜九回。
與此同時,醫(yī)院病房內(nèi)。
歐詩漫站在病房門口,望著坐在床上正在與某人聊天的郁景州。
他平日里對人那樣冷淡,對著父母都是一副冷漠樣子,生來野性難馴不服管教。
可是對著某人,即便是沒有見著她,僅僅是網(wǎng)絡溝通,他的眉眼都是溫軟的,唇角都有著自己察覺不到的弧度。
歐詩漫的眼眶紅了。
婦人抬起頭望了一眼天花板,擦著落下來的眼淚立馬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郁有為剛出差回來,匆忙來到了醫(yī)院。到了走廊便看見歐詩漫扶著墻壁哭泣,她的鬢角已然長了不少白發(fā)。
明明與唐秀雅(姜母)同齡,這五年下來,看起來比唐秀雅年長了十歲。
“檢查結(jié)果怎么樣?”郁有為抱著自己的妻子。
歐詩漫靠在他身上,“還在潛伏期,沒有病發(fā)的跡象,但是這個病就是突發(fā)病,不知道哪一天哪一刻就會發(fā)作,湛醫(yī)生希望能盡快動手術(shù)?!?p> “他是那樣孤僻冷漠,我以為他不會喜歡上九兒……”
“萬一九兒在臨床試驗中發(fā)生意外,他即使被治好了,會不會……”
“不會?!庇粲袨榉穸ㄋ牟孪耄盁o論是九兒還是阿州,都不會有意外。我請了世界最好的醫(yī)生,南山供著兩個孩子的香火,一定不會有事?!?p> 他們相信科學,卻在生死之事上不得不迷信,以此尋求心里的安慰。
“我對不起姜家……”
怎么說姜九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如果不是非她不可,她又怎會忍心讓姜九涉險。
“治療方案跟九兒說了嗎?她同意做臨床試驗嗎?”郁有為問。
歐詩漫搖頭,“我說不出口,九兒說會讓宴赫幫忙找尋匹配的人。有為,把九兒的身體信息重新放上全國醫(yī)療數(shù)據(jù)庫,讓宴赫自己查到告訴九兒?!?p> “做與不做臨床試驗,九兒自己選擇。”
郁有為略擔心,“她會愿意嗎?”畢竟郁景州回京城數(shù)月,始終沒把姜九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