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珠算的口訣
“你會算賬？會打算盤？會抓藥？識得字嗎？算錯賬和抓錯藥是很嚴(yán)重的事。”姚掌柜只當(dāng)宋邦在吹牛，心里壓根就不信宋邦有這樣的本事。
由于之前宋智并沒有介紹清楚，店鋪里所有人都當(dāng)宋邦是窮人家的孩子，窮人家的孩子自然是上不起學(xué)，也就是不識字和打算盤，尤其是打算盤，就算上了學(xué)的人，也基本上是不會的，只有少數(shù)的專業(yè)人員才能打得一手好算盤。
“打算盤算個屁，老子小學(xué)三年級就會了，有什么難的，看老子的！”宋邦來到算賬柜臺，算賬人老胡為他氣勢所迫，主動退開了。
宋邦抄起算盤，在手上轉(zhuǎn)了幾圈，玩得十分嫻熟，隨后雙手把算盤往柜臺上一按。
“諸位聽著！珠算加一口訣，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進(jìn)一；加二口訣，二上二，二下五去三，二去八進(jìn)一；加三口訣，三上三，三下五去二，三去七進(jìn)一……”
宋邦用嫻熟的手法，配合熟練的珠算口訣彈著算盤，配合得絲絲入扣。所有注視著他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妙哉！妙哉！我打了二十三年的算盤，從未見過也從沒想到原來算盤還可以這樣打?！彼惚P手老胡搖頭晃腦道。
“會打算盤算什么？這點藥單子老子口算心算都能算出，而且準(zhǔn)確無比，用得著算盤嗎？看老子的！一兩大力子三文錢，十二兩大力子三十六文錢；一兩仙鶴草九文錢，十八兩仙鶴草一百零八文錢；一兩紫珠十一文錢，九兩紫珠九十九文錢……這張單子共計四百一十七文錢。老胡，你用算盤打打看，看老子有沒有算錯。”宋邦口中念著，手里寫著，沒兩下就把結(jié)果算了出來，效率之高，當(dāng)世罕見。周圍立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老胡趕忙接過單子，拖過算盤，笨手笨腳地?fù)荛_了算盤，慢吞吞地算著單子。其實不是他故意動作緩慢，而是他沒有高速有效的方法，導(dǎo)致他的思維變得緩慢，久而久之，也就成為了一種習(xí)慣。
“這個大力子三文錢一兩，十二兩大力子？那是三個十二還是十二個三？嗯，二三得六，三十得幾？……對，是三十，三十加六，那是三十六，對，三十六……”老胡一邊撥著算盤，一邊念叨著，時不時地抬頭看著周圍的目光，是嘲諷的目光。老胡心里更慌了，額頭上的汗珠漸漸地冒出，順著臉頰一滴一滴落下。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老胡不停地彈著算盤，算好這張單子所用去的時間比宋邦算的時間的三倍還多。
“算好了，總計是四百一十七文錢，和小宋算出的結(jié)果是一樣的。”老胡總算松了口氣，臉上已羞得通紅通紅，“姚掌柜，小宋的術(shù)數(shù)比我高明有效得多了，如果小宋愿意做我這份計賬的工作，我情愿……”
“算術(shù)再好又如何？小宋，你只是一個新人，你現(xiàn)在是沒有資格干這種計賬的活，你只有等哪天老胡退了休，你才能接續(xù)他的位置，你總不能搶他的飯碗吧！你還是先從雜活干起，至于你不想倒馬桶，那就不用倒好了。小鐘，倒馬桶這活由你來干，不準(zhǔn)偷懶，聽見沒有？”老胡的話被姚戩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是是是！聽見了，聽見了?！辩姀娔樕系牡靡庀Р灰娏?，所取代的是無盡的惶恐和不安。
“行了，老子的活干完了，老子休息去了?！彼伟钊酉乱痪湓挘团苋ザ呛蠓啃菹⑷チ?。
“姚掌柜，這小子太囂張了，在您面前都敢這么放肆，在我面前就更不必說了?！辩姀娫谝於厑y嚼舌頭。
“小鐘，去做事吧！小宋的事我會和老板講的，一切由老板做主?！币煺f完又開始替人把脈看病了。
喬棟一起床就去找宋邦，發(fā)現(xiàn)宋邦的房間是空的，就到處找宋家人打聽宋邦的去向，恰好讓崔氏聽到了。
“不必找了，宋邦干活去了，你也趕快去吃飯，吃完飯到山上砍兩擔(dān)柴回來，然后再去挑三擔(dān)水?！贝奘铣堕_了嗓子。
“我的主人是宋邦。你是誰？膽敢使喚我？惹惱了我，女人我也照樣打。”喬棟粗聲粗氣道。
“連你家主人都替我干活，你這臭奴才……不干活不準(zhǔn)吃飯，餓死你，哼……”崔氏看向喬棟的眼神帶著畏懼。
“餓死我也不聽你的，我去門口等我的主人回來?！眴虠澽D(zhuǎn)身走了，走到大院門口，坐在臺階上，默然地望著遠(yuǎn)方，任憑宋家人進(jìn)進(jìn)出出，他一點也沒動，一坐就是一上午。
到了中午，楊氏偷偷地給喬棟塞了幾個紅薯和饅頭。喬棟已知道楊氏是宋邦的母親，也就不客氣地接過去，胡亂地吃掉。
到了下午，宋智帶著滿身酒氣，搖搖晃晃地回到藥鋪，和姚戩點了點頭，兩人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
“老板，今天玩得可盡興？”姚戩笑著問。
“你介紹的秦淮樓真不錯，里面的服務(wù)真是棒?！彼沃情_心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你今天新招來的那個小宋，他不聽我的安排，不肯干活呀！我看把他開除了好，重新招個勤快的聽話的？”姚戩用討好的語氣對宋智說。
“這個……他是我的侄兒，我弟宋勇的獨子?！彼沃沁t疑了。
“什么？我……我……我……”姚戩臉上立即變得惶恐不安，說話支支吾吾。
“老姚，你不要多心，他雖然是我的侄兒，你該如何使喚他就如何使喚他，只是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留在藥鋪里，要不然成天在外面游蕩，仗著我娘疼愛，亂花我的錢。老姚，你也不要管他太嚴(yán)了，隨便他要干啥就干啥，反正又不需要給他發(fā)工資，是不是？”宋智咧著嘴笑道。
“是是是，我懂了。”姚戩笑道。
“好了，我去睡了?！彼沃桥苋チ硕呛蠓咳ニ?p> 宋邦一整個下午都沒人安排工作，也感覺挺無聊的，在藥鋪里走來走去，走得累了，也跑去睡覺。
宋智睡到晚上十點左右才起來，草草地吃了些晚餐，才帶著宋邦回家。暗黑無光的夜里，宋智打著朦朧的燈籠，走得很慢。宋邦意念打開夜視眼，在黑暗中依然能看清周圍的一切事物，所以走得相當(dāng)快。
“邦兒，你走慢一點，別那么著急嘛，萬一摔傷了，再躺個十天半個月，多誤事??！”宋智睡過一覺，精神大好，酒勁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