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習慣自然

　　第三個班。

　　快凌晨的時候起來，封箱、扛包，為了不讓別人看不起，我咬緊了牙關(guān)，死死的頂住，還是好累，結(jié)束的時候，我?guī)缀跏且撁撨^去了。

　　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才起來吃飯。

　　每天的工作除了凌晨左右的封箱裝車外，有時間白天也要裝小車的辣子，這個他們都說是“賺外快”，不過兩個小時左右就結(jié)束了。

　　第四個班。

　　包裝最重的有六七十斤，輕的也有四五十斤，我依樣畫葫蘆，學著大哥他們的方式扛。

　　先把箱子橫放，側(cè)角壓在右肩上，斜靠抵住腦袋，左手撐住腦袋邊側(cè)，為腦袋緩住壓力，右手使勁頂著肩邊下壓的力量，輕松了許多，勉勉強強能過得去了。

　　從今天開始，終于給我算一個班了。

　　雖然很累，但上班的時間并不長，每天也就四五個小時左右，一天除了上班我都是躺在床上玩手機，就是天色一黑，一想到要上班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憂心。

　　剛開始扔包扔得不高不準，頂在頭上搖搖晃晃，工頭接得很吃力，不過他并沒有責怪我，就算有時沒力氣扔不到位，掉下來打破了，他也只是吩咐我用膠帶重新封起來，箱子實在不能用了，就換個箱子。

　　我們下班后，我再次癱瘓在了床上，全身舒張著恢復體力，但沒多久就有個臉上有疤痕的人來找大哥和二哥，請他們?nèi)ジ浇睦鋷鞄兔ρb車，那人也看到了房間里的我，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把我嚇得連連擺手。

　　后來聽大哥說那人是工頭的叔叔，也是在附近發(fā)車的，因為人手不夠，就來請他們?nèi)兔Α?p>　　對于大哥二哥他們這種有家庭的人來說，每天這么點活，應(yīng)該是沒有止到他們的癮的，但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勉強了，

　　安逸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很快就又到了工作的時間，不過這次走掉了四個人，只剩下八個男工了。

　　工頭的二姑父就提議分三個人用車子推車，四個人輪流裝車。

　　工頭的二姑父看起來有四十多歲，有些虛胖，和大哥他們相比自然算作了弱勢群體，我和楊鳳軍又是兩個小年輕，自然而然，推車就分到了我們?nèi)齻€人身上

　　每次就推三個箱子，有時間會推四個，開始不太習慣，有些手忙腳亂的，但熟練了之后，就好多了。

　　雖然手臂還是很酸，但相比扛包，我還是覺得推車要輕松一點。

　　就這樣到次月3號的時候，發(fā)工資了，給我發(fā)了500塊錢，拿到了錢后，我有些感慨莫名。

　　工頭沒說話，但他的母親說我沒有點起眼動眉毛，以后希望我能勤快一點。

　　小江華的二姑爹也在一邊附和，我有一點討厭他。

　　我看了看賬本上我的名字叫——黃三。

　　工頭解釋道：“你也沒給我們說你叫什么名字，我們都一直叫你小伙小伙，就只能這么寫了?！?p>　　大哥笑道：“你別看現(xiàn)在不行，但憑他這把小身體，怕以后他黃三在通海這個地方還能打出片天來?！?p>　　我道：“叫我小珍蓮就好了。”

　　回到了屋里，大哥對我說道：“那四個人就是因為我們來了他們合不到錢才走了的，以后幫忙拿棉被和著封車些?！?p>　　我回想了一下，我是有些自私了，在裝車和封車的時候，我的確不怎么積極。

　　下班后很累，剛剛睡下沒多久，又被工頭叫醒來了，我一臉懵逼，看時間才早晨七點，也就是我才睡了兩三個小時。

　　原來是老板緊急發(fā)車，工頭也是眼睛紅紅的，因為緊急打冷，冷庫里面溫度很低，冷得要命，在結(jié)束回來睡覺時感覺有些感冒了。

　　凌晨的時候又裝一車，我和大哥扔包，扔到一半的時候，手太酸了，有些無力，便又讓我去推車。

　　見我已經(jīng)能夠適應(yīng)了，大哥又把家里的才秀姐叫過來一起掙錢了。

　　才秀姐剛剛來的時候比我還要不堪，她始終是女生，在扛辣椒的時候比較輕，工頭母親和楊鳳軍母親都跟著扛，于是她也只能跟上隊伍。

　　大哥看出了她的吃力，叫她去邊上，為了避免被說閑話，大哥每輪便扛兩箱辣椒。

　　我一臉敬配服氣，二哥道：“你是沒見到我們在海邊下貨的時候，你大哥一只手就能把筐子提起來放在肩上。”

　　次日，天氣很好，大哥他們建議一起去玩耍，我是不太想去的，但扭不過他們的啰嗦，便一起去了。

　　才秀姐帶我去店里買了一套夏天穿的衣衫，記得挺貴的，我是有些舍不得買的，但大哥來了一句：“你現(xiàn)在自己掙錢不給自己買吃的穿的，你想做什么？”

　　于是我又買了十斤香蕉。

　　上班的時候分了我辣椒50件，干豆60件，干豆比辣椒要重得多，裝得也滿，需要使勁的壓，才能封起來，我一般封辣椒居多，這次分了這么多干豆給我，我非常艱難的才完成任務(wù)。

　　很累，手腕很痛，錢確實不好賺，不過我想，我已經(jīng)能夠堅持下去了。

　　在開始的時候，父親曾打電話過來，他說道：“冷庫活我也干了很多年，說累還是有點累的，但如果你能堅持上一個星期的班，你就能做下去了，如果堅持不了一個星期，就乖乖回家去吧。”

　　8月10，今天被通知休息一天，這種感覺就像是讀書的時候沒有數(shù)學課一樣，突然有點懷念讀書的日子是怎么回事？

　　應(yīng)該是懷念那三架摩托車和大家一起湊錢買的藍球吧。

　　我漸漸的跟上了大家的速度，不管是封箱，還是推車，或者是裝車封車時的積極度，甚至一度超過了工頭的二姑父。

　　在這里就稱乎他為“老者”吧，因為大哥二哥他們也是這樣稱乎他的。

　　我開始瀟灑了起來，有時會跳起來抓住墊在冷庫里的鐵架做幾個引體向上。

　　又時又會小跑著躍起，盡量的抓得更高。

　　有時會大聲的唱著自己喜歡的歌曲。

　　太過得意總是會伴著意外發(fā)生，在推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用推車撞到了老者，我張了張嘴正準備道歉，老者橫眉瞪眼：“是有眼睛的嘛！”

　　我一陣沉默，心中嗟嘆。

　　有一天天氣很熱，二哥感冒了，然后我就被分了60件小瓜和72件干豆，搞完之后又被叫去封了20件小瓜，幸虧工頭的母親來幫忙，要不然都完不成任物了。

　　二哥的手機用得時間長了，他想換一個手機，但他支的錢不夠買，于是我就支了1500塊錢，借給了二哥買手機，對于大哥二哥我心里是無比感激的。

　　冷庫生意有慘淡的時候，自然也會有紅火的時候，有次工頭就宣布了要裝兩車，一輛拖車一輛小車，從晚上八點就開始干了，大家都很積極，干到凌晨三點半結(jié)束，包裝輕的，大家都建議扛包，一個盯著一個的扛，感覺能勉強頂住了。

　　期間我開始瀏覽許多當兵的資料，我心中打算著這里的活結(jié)束就去參軍，我很渴望擁有一段軍旅生活

　　月底要發(fā)工資的時候，老姐給我打電話，她說她生病了，要給我借錢，我算了一下工資，支了1500借給二哥，我還能結(jié)3000多塊錢。

　　大家工作都非常積極，有先做完的會幫忙還差得多的，每天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十點鐘開始上班，我一般就封一百來件辣椒，或是加一些干豆小瓜，凌晨兩點過幾分就下班了。

　　每天裝一車拖車就能合兩百四十多塊錢，大家都很樂意。

　　老家傳來消息，大哥的兒子小華泰生病了，大哥和才秀姐連忙買票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