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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仙君您怎么又黑化了

珍珠墜20

  直到有一次師父一次下山游歷,說是去探一探那受了瘟疫、許多御醫(yī)都束手無策的村子,他便一起跟去了。

  師父去了那村子,他卻被后山成片成片的果樹吸引,在那里,他遇見了念姬。

  天資卓越的司望自然知道眼前的美人姐姐是個(gè)妖孽,握緊了手里唯一的武器,他眼神警惕,用著稚嫩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念姬笑笑,竟有些溫柔:“我是妖啊,我以為你知道呢!”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可是天成派最有天分的弟子!”

  “我知道啊,可是你知道嗎?我損了八百年的修為才算出,這個(gè)世界的大氣運(yùn)之人就降生在了這個(gè)村子哦!而且……他以后會拜入天成派,成為萬人敬仰的最厲害的捉妖師呢!”念姬語氣溫柔,卻叫小小年紀(jì)的司望一愣——成為萬眾矚目的捉妖師,是他的夢想。

  “你什么意思!”司望稚嫩的臉上有一絲絲的不解,也有一絲絲的恐慌。

  “如果你愿意,可以隨時(shí)來找我,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愿望。”念姬溫和地笑著,一點(diǎn)也不像一個(gè)作惡多端的妖孽,她的掌心幻化出一個(gè)小小的鈴鐺,扔給司望:“想找我的時(shí)候,搖動這個(gè)鈴鐺就好了?!?p>  說罷,便消失了。

  司望遲疑了很久,還是把那個(gè)鈴鐺放進(jìn)了懷中,跟上師父的腳步,卻發(fā)現(xiàn)他的懷中抱著一個(gè)嬰孩。

  “那家姓宋,今日正好是朔日,便以此為名吧?!遍L老看著自己唯一的徒弟,“司望,以后這就是你的同門師弟,宋朔?!?p>  “宋朔……”他輕輕念著,卻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里對這個(gè)孩子喜歡不起來。

  果然,宋朔天賦異稟,隨著年齡的增長嶄露頭角,整個(gè)天成派都夸贊他,甚至連掌門也對他給予厚望,而司望,好像被新風(fēng)箏替代的舊玩偶,一無是處,無人問津,更沒人想得起,念得著。

  生平第一次,他搖動了那個(gè)鈴鐺。念姬竟然無視了天成派的結(jié)界出現(xiàn)在他面前,聽了他的講述,以自身為過濾容器,將自己的妖法凈化為純凈的法術(shù),傳給他。雖然十成的妖法僅僅能轉(zhuǎn)化為一成的功力,但念姬乃是修為千年的大妖,這些對司望而言,已經(jīng)是綽綽有余了。

  在那次試劍大會上,他靠著念姬傳送的功力拔得頭籌,甚至他那個(gè)被所有人看好的宋朔師弟也勉強(qiáng)與他打了個(gè)平手??墒敲髅魇瞧绞?,宋朔竟然主動將桂冠讓給了他,說什么“司望乃是師兄,理應(yīng)相讓”,司望對他更加厭惡了——他覺得他滿腹心機(jī)。

  因?yàn)榇耸?,雖然試劍大會的桂冠屬于司望,可師門的所有長輩,都在夸贊宋朔有情有義。

  于是,他又第二次搖動了鈴鐺,后來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欲望被喂飽之后,取而代之的,不可能是滿足,只會是更加龐大的欲望。

  司望一開始也以為念姬對他有所圖,擔(dān)心自己被反噬,可是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念姬貪圖的,竟然只是他這副容貌。她總是透過他的眼睛能看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那是他不曾記得的過去。

  其實(shí)他身上理應(yīng)罪孽深重,念姬身上的妖法畢竟是妖法,對他而言實(shí)在有些難以容納,于是她便四處差屬下搜羅幼童,吸食他們純潔的精魄,借此來度給他法力,滿足他變強(qiáng)的心愿。

  念姬說:“這些都是我的業(yè)障,與你無關(guān)。哪怕是你百年之后,那十八層的地獄,我替你去入?!?p>  思緒戛然而止,司望的手握緊了箭,幾近瘋狂道:“宋朔,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

  話音剛落,只聽見那箭劃破了空氣,“嗖”的一聲朝著宋朔的心臟飛去,厭輕一驚,連忙上前施法護(hù)住了被捆靈鎖束縛住的靈瑤,可是那枚箭并沒有射中在宋朔正前方的靈瑤,而是在她的面前飛過,直直地射向了動彈不得的宋朔。

  “嚓”的一聲,是金屬尖端刺入肉/體的聲音,靈瑤滿眼絕望地看向宋朔的方向,只見他身前有一個(gè)紅色的身影,被那箭矢貫穿了身體,血液噴涌而出,在宋朔蒙眼的發(fā)帶上印上了點(diǎn)點(diǎn)紅梅。

  “宋朔……大哥……”紅蓮捂住自己的心口,突然笑了,“對不起……我如今,怕是,怕是活不成了,你便不要……不要記恨我了吧……”

  宋朔蒙著眼,看不清表情,靈瑤只能看到他輕顫的嘴角,微微顫動地說道:“不記恨?!?p>  紅蓮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她靠在宋朔的懷里,臉上竟然洋溢著滿足的微笑,微微瞥過眼看了一眼靈瑤,似乎是在炫耀——你看,我死在了最愛的人的懷里。

  “紅蓮!”只見珠沫飛奔而來,她的身上滿是傷痕,眼角的淤青還透著血色。她一瘸一拐的,根本跑不快,一下子便摔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護(hù)著幾百年的妹妹在自己面前魂飛魄散。

  “姐姐,不要難過,我只是去找我娘了。”紅蓮聲音細(xì)弱,她伸出手嘗試著觸碰宋朔的臉龐,含著淚笑道:“宋朔大哥,我要好好記住你的樣子……我來世,還要找你……”

  話音剛落,紅蓮的身軀便化成了漫天流螢的光,僅僅是照亮了一片黑暗之地一剎那,便消失不見了。

  宋朔的掌心留下一枚小小的妖丹,這是他捉妖數(shù)十年來,遇到的最小的妖丹,米粒般大小,微微發(fā)熱,卻灼得人手心疼。

  即便是一次又一次狠下心不去看你,卻還是忍不住挺身而出救你。若是不能做你最愛的人,那便做你記憶力最重要的人吧,總而言之,得在你的腦海里,有一席之地才好。

  哪怕代價(jià),是這條命。

  珠沫聲淚俱下,她顫抖著站起身來,看著那枚奪取紅蓮姓名的箭,頓時(shí)覺得心臟痛如刀絞——那枚由捉藥師專門煉制的箭,對于人類而言可能只是外傷,可是對妖來說,卻是魂飛魄散的奪命之刃。宋朔尚且不能承受之痛,她怎么那么傻啊……

  “嘖,沒想到,這里竟然有這般癡情的妖怪?!彼就S刺的語氣顯而易見,身旁的念姬輕輕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可惜了,她犧牲那條賤命能替你擋住次,還能擋住第二次嗎?”司望的眼睛有些紅,嘴角的笑有些滲人,掌心中是一支箭,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人貫穿。

  厭輕掌心的靈力飛流而去,司望不得已躲閃了一番,這招圍魏救趙卻也只是片刻的法子,司望笑他們自不量力,卻不知何時(shí),厭輕的手中竟然握著一把劍。

  “這是……西海的斬妖劍?”念姬倒是認(rèn)得,有些驚詫。

  “不錯(cuò)?!眳捿p淡淡道,“每個(gè)龍子在成年禮的時(shí)候,都有資格進(jìn)入父皇的寶庫選取一件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拿的,就是這把斬妖劍?!?p>  宋朔的手驟然握緊了,沒有吭聲。

  “念姬,你屠殺生靈,罪大惡極,乃是天理不容的大妖,我這把劍,留你不得?!眳捿p說著,便握住了劍柄,蓄勢待發(fā)。

  “你在開玩笑嗎?你以為我見識短淺,固步自封,還是覺得我在這大荒澤待成了一個(gè)傻子,竟用這種把戲糊弄我?”念姬輕聲一笑,極具嫵媚,“真沒想到,西海龍王竟然還收假貨?!?p>  司望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道:“念姬,他們在你面前不過螻蟻,替我殺了他們。”

  念姬悠悠看向他,眉毛輕佻,淡淡問道:“我有什么好處?”

  她從來沒有提過這一茬,司望一愣,猛然記起,好似一直都是念姬在無言付出,滿足他的各種要求,她除了云雨之事,倒是真的沒有什么是想從他身上得到的。

  見他如此,念姬似乎是嘆息了一聲,道了一句“無趣”,竟收回了捆綁在宋朔身上的靈力。

  “你若是想殺他,便自己動手吧。”念姬淡淡說道。

  司望握緊了手中的箭矢,猛然便朝著宋朔進(jìn)攻而去,宋朔聽聲辯位,輕而易舉地便躲了過去。寶劍尚未出鞘,他便拿著帶著劍鞘的劍朝著司望的脖頸飛速砍去,司望察覺到了他的動機(jī),便拿手中的箭去抵擋,哪知道宋朔一招聲東擊西用得很妙,看樣子是直擊要害,其實(shí)真正的目的是他的心口。

  帶著劍鞘的劍鋒抵在司望的心口處,他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招式,看著抵在自己心口的劍,若是劍已出鞘,那他此時(shí)就已經(jīng)被一劍刺死了。一時(shí)間,只覺得天崩地裂,自己堅(jiān)守的、想要的所有的一切混合著欲望與虛榮筑起的堡壘一瞬之間轟然崩塌,只剩下一地的殘骸和一時(shí)間失了所有方向的自己。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超越我,可是修為這種事情,攀比不得。越是心如止水,越能突飛猛進(jìn),你若反其道而行之,只會適得其反?!彼嗡氛f道,收回了自己的劍,“你走吧,回頭是岸,一切都還來得及。我此番前來,乃是為了斬妖除魔,替天下除去禍亂世間的大妖,并不是來屠殺自己的同門師兄?!?p>  司望緩緩放下手中的箭,他以前年少輕狂,在選擇武器的時(shí)候,看見自己一直想要超越的師弟選擇了劍,他干脆就選擇了箭。即便是師父百般勸阻,說箭矢往往數(shù)量有限,若是遇到不好對付的妖孽,沒幾個(gè)回合你便不自主地落了下風(fēng),何況司望,他并不適合用弓箭。

琉璃風(fēng)盞

明天這個(gè)故事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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