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自己的主人……”付喪神迷茫的眼神看向了繪麻。
“emmm……”繪麻也有點迷,在自己身上想了半天,終于醒悟過來,“做自己的主人就是要任性。”
說完,她自己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膝丸,“……”
那豈不是有很多刀劍付喪神都是自己的主人?比如他的阿尼甲,阿尼甲就很任性;還有三日月,三日月不管在哪里都很難搞。
“你覺得不是嗎?”
見膝丸搖頭,繪麻又把自己帶入了刀劍的角色,發(fā)現代不進去……誰想當她的主人誰就得死,沒得商量。
“也有可能是自由,比如說,誰讓你做一件你不愿意的事,就算你最后答應了,也不是因為這是你的主人,而是因為其他的原因?!?p> 繪麻說著又自己點了點頭。
膝丸又搖了搖頭,覺得如果是她的話,什么要求他都愿意去做的,只會擔心做不到而不會不愿意,而且她不可能提出他會不愿意的事。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繪麻越想越亂,干脆猛地一甩頭甩掉了一頭的黑線,直言道,“重要的是,你要不要跟我回本丸?”
如果他不跟著回本丸,她以后還會被那些被寵壞的刀劍欺負的吧。下次再離家出走出事了怎么辦?
膝丸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淚,他悄悄吸了一下鼻子,憑什么他這么好還要把同樣好的審神者讓給他們欺負?
“要!”膝丸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握著繪麻的手單膝下跪起誓道,“我會一直一直保護你的,除非我的生命終結。”
“不會讓你的生命終結的?!崩L麻鄭重的回答正好回應了他的誓言。
冥冥中什么神秘的能量纏住了兩人,一道契約在他們之間形成了。
“欸?”切實感受到自己和膝丸有了某種比和本丸的刀劍更緊密的聯系,繪麻詫異地看向膝丸。
“如你所見,我是源氏重寶?!毕ネ杩粗L麻,眼含深意地說出了這一句話。
“soga。”原來源氏重寶是與眾不同的刀劍嗎?
繪麻和膝丸悄悄回了本丸。
她感覺到天守閣有刀劍守夜,為了不在深夜驚動整個本丸的付喪神,就和膝丸找了一間沒有人住的部屋,使用清理一新打掃干凈后,住了進去。
膝丸見她這般回自己本丸都要偷偷摸摸的做派,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在這個本丸只怕沒什么主權。
然而繪麻只是在家里偷摸出去玩又偷摸著回家習慣了,不喜歡招惹麻煩,也不想擾民,更懶得給誰交代而已。
從這一方面來說,繪麻似乎確實沒什么主權——她居然認為自己需要給刀劍付喪神交代!
要知道那是刀劍付喪神,是她的附屬物,而不是她的家人,更不是能夠念叨她的長輩。
但這或許也是她讓這些付喪神喜歡乃至心生妄念的原因吧:
把他們當成和自己平等的生物,愿意傾聽他們的意見、滿足他們的愿望,愿意為了他們的心情在一定程度上約束自己的行為;
在保持我行我素的同時,也在最大程度的顧及他們的心情,甚至在做了根本不能算是錯的事情后安撫他們因她而脆弱的內心……
鶴丸一大早就在本丸里溜溜達達,隨時打算往哪里一躲然后突然冒出來嚇人。
最近本丸里的氣氛稍微好些了,至少沒有剛發(fā)現主公出走那天那么沉重,但也還是平靜得跟一潭死水似的,這讓活潑愛玩的鶴丸怎么受得了?
于是他這幾天的惡作劇頻率直線上升,讓付喪神們都有了一定的戒心,不怎么好騙了,那怎么可以!
鶴丸大爺可不會認輸,他一定能想出更完美的惡作?。?p> ……如果主公在就好了,可以聯合制定惡作劇。
咦?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驚嚇啊~
鶴丸驚訝地看著一振膝丸從一個原本沒有付喪神居住的部屋里開門向外張望了一下,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他們本丸什么時候有了一振膝丸?又是從哪個洞里掉進來的?然后也不打個招呼就那么堂而皇之住在了他們本丸?
純白的付喪神眼珠一轉,決定給這振膝丸來個絕妙的驚嚇。
他耐心等膝丸重新進了屋子,而后靜悄悄地攀爬柱子把自己穩(wěn)穩(wěn)掛在緣側的橫梁上。
吱呀~
門開了,鶴丸屏住呼吸,看準時機從梁上倒掛著垂下來,在自己與那人面對面時嘴里大喊出聲,“啊……啊——!??!”
沒想到鶴丸還有成為男高音的潛質哈哈哈……
繪麻早就察覺到了鶴丸的靠近,憑據她對鶴丸的了解還有曾經一起惡作劇的經驗,聽出鶴丸爬柱子上了木梁。
此刻她對著倒吊著的、近在咫尺的鶴丸變了一個真.鬼臉,把付喪神嚇得魂都沒了,腿勁一松,咚一下從梁上掉了下來。
繪麻伸手扶了一把讓他不至于頭先著地就沒管了,看著鶴丸摔在地上狼狽的樣子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她身后的膝丸在最開始驚了一瞬,之后則是將手握拳遮掩著唇邊的笑意。
“一回來就給了一個這么大的驚嚇……真不愧是主公你啊?!柄Q丸一面毫無形象的揉著屁股,一面抱怨一般驚嘆著審神者的驚嚇。
“正好是鶴喜歡的,不是嗎?”繪麻說著,伸手在鶴丸身上拍了拍,鶴丸頓時覺得身上完全不痛了。
“哦~!主公這次出去回來是更強大了嗎?”鶴丸在原地蹦了幾下,表情興奮。
“是哦。”繪麻點了點頭,轉身讓兩位付喪神面對面,“這是膝丸,是這次旅行中遇到的伙伴?!?p> 同時她心里納悶著,怎么本丸的刀劍聽到鶴丸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喊一個也沒過來?也太奇怪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鶴丸這幾天經常用這種驚聲大喊的方式引誘付喪神進他的陷阱,現在他又來這么一出,雖然聽起來很真實,但,鶴丸哪一次不真實?
“咿呀咿呀,真是驚訝啊驚訝……”鶴丸故作稀奇的打量著眼前這振高練度的膝丸,“主公出去一趟,收獲滿滿的回來了呢!”
膝丸微微皺了眉,為這隱約含刺又找不到證據的措辭和語氣,他看了一眼審神者微微揚起的驕傲的小腦袋,沒有說什么。
“話說,本丸其他人呢?怎么一個也沒來?”
幾人以繪麻在中間、付喪神在兩側且落后半步的方位,一同往中庭的餐廳走過去,繪麻突然扭頭問道。
“這個啊,可能他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吧,你也知道那些刀劍,最小的也有100多歲了呢~”鶴丸表情無辜。
借口!分明就是不在意,連審神者歸來都如此輕慢地應對!膝丸眼神犀利地掃過鶴丸。
這振膝丸是怎么回事?這么兇!主公是又帶了暗墮的付喪神回來了嗎?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才是驚嚇!
不過鶴丸雖然這么想著,身體卻試圖擠進審神者和膝丸之間的縫隙,想要將兩人隔開。
這是……看他維護審神者所以排擠他嗎?膝丸注意到了鶴丸的小動作,心里冷笑一聲,往前一步和審神者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