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車上面缺少了點兒啥呢?陳墨把握不住那一點兒感覺,但是他不著急,既然想不起來,就慢慢的琢磨,現(xiàn)在最多的就是空閑的時間。
一般陳墨都會選擇在家里做點兒健身的運動,以前他就是個死宅,放心的宅在家里變肥也沒有人管他,但是現(xiàn)在不行。雖然陳有紀沒有明說,但是陳墨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也能夠立起來,幫助這家里減少一份負擔之后,陳有紀的壓力明顯減輕了一部分,陳有紀也能多點兒時間去醫(yī)院了。
說起來,陳墨一般都會在一周里抽一個上午,他的下午跟晚上都要去送貨,現(xiàn)在陳墨的收入基本上穩(wěn)定在每天有一百塊,這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是一份不小的收入了。雖然代價就是陳墨的臉龐日益可見的變黑變糙漢,但是陳墨卻不在意這些,難道他還要去呵護自己的臉嗎?
“到底是缺少了什么東西呢,總覺得我好像錯過了一個能賺錢的買賣啊,想不起來心中難受的緊?!标惸贿呍诘厣献鲋┡P撐,一邊在心中反思,這種明明就有事情該想起來,卻活生生的給忘了的狀態(tài),讓人難受的緊。
陳有紀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陳墨在地上鍛煉的大汗淋漓的場景,她有點兒恍惚,怎么這才多久的功夫,陳墨看起來就已經(jīng)黑了這么多。
她明明清楚的記得,上個月自己的弟弟剛剛回家的時候,還是一副白白嫩嫩的清秀小弟的模樣。
結果才回家半個多月,陳墨就已經(jīng)快速變成了眼前這皮膚黝黑的模樣,雖然清秀的五官沒啥改變,但是終究是比之前糙太多了。
想到前兩天,陳墨跟自己說,下個月的房租,他已經(jīng)快攢出來了,讓她不要擔心,爸媽回來了之后也會有房子住的。
這句話,當時的陳有紀差點兒沒忍住紅了眼圈,幸好她狠命的掐著手指控制住了,這些時間里,父母都在醫(yī)院里面擔心最小的陳墨會不會承擔不住壓力。
她都每天每天將陳墨的努力轉告給醫(yī)院的父母,讓他們放心下來,陳墨現(xiàn)在正在努力支撐起家里,讓他們不用擔心。
這件事情,讓在醫(yī)院的父母很是欣慰,同時又愧疚不已,在他們看來,陳有紀跟陳墨兩個都還只是孩子,卻讓他們承擔了不該承擔的壓力。
“姐,你今天中午怎么回來了,吃了嗎?”陳墨沒打赤膊,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看到陳有紀回家,他連忙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掌心里的灰塵,問道。
陳有紀笑了笑,擦擦他臉上的汗水,又故作嫌棄的丟給他一塊毛巾:“快去洗洗,臭死了,我去給你做個面條吃吧,給你打兩個蛋?!?p> “兩個也太浪費了吧,姐,你也吃一個?!标惸陉愑屑o的身后,然后就被趕出了廚房。
陳有紀其實就是擔心陳墨現(xiàn)在那么忙,又不會做飯,中午肯定沒啥東西能吃的,晚上她能趕回來就給陳墨做,中午她也盡量回來一趟。
陳墨知道陳有紀的心中擔心的是什么,但是他總不可能跟陳有紀說,自己其實每餐都有專門的食堂出品,質(zhì)量保證吧。
因此陳有紀趕回來做的每道餐,陳墨都會直接放開了吃干凈,他有一點一直都瞞著沒告訴陳有紀。
自從開始干體力活之后,他的飯量,成倍的增長,根本就不像是之前那樣子,吃一碗飯就能夠滿足了。
基本上每一頓飯,陳墨都得干掉兩三碗飯才行,這樣子的狀況下,陳墨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一直停滯的身高,好像都隱隱的有了再發(fā)展的趨勢。
不過這點,陳墨是不打算告訴陳有紀了,否則的話,她不得將自己塞成個飯桶才奇怪。
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陳墨堅決不受這種苦。
等他在陳有紀的連聲催促下去洗手間里沖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陳墨就看到陳有紀已經(jīng)在飯桌上忙活完了,兩大海碗,陳有紀那個碗明顯小了他一圈,他那碗的面跟菜都堆的冒尖了快。
陳有紀還嫌棄不夠一樣的在他的面上窩了兩個荷包蛋,金黃的煎蛋邊,冒著蒸騰的香氣,蛋香遠遠的就傳了過來。
就算陳墨剛才還不怎么饑餓,這時候聞到了陳有紀做的面條,他感覺到自己的腸胃饑腸轆轆瞬間還叫了兩聲。
“好了好了,快過來吃飯,我給你拿醋,你坐著就好?!标愑屑o忙得團團轉,陳墨還不客氣的使喚她:“姐,我還要個老干媽,不然我的面沒有靈魂?!?p> 陳有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的轉身伸手給陳墨拿辣醬去了,陳墨趁機就將自己碗上的那兩個荷包蛋夾了一個到陳有紀的碗里去,然后抱著自己的面呼嚕呲溜的吃了起來。
等到陳有紀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陳墨沉默干飯人的架勢,她才一個轉身,陳墨就已經(jīng)吃掉了四分之一的面條,這狼吞虎咽的架勢嚇了她一跳。
“你的老干媽,你怎么吃的那么快啊,是不是沒吃早餐?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你得吃了早餐再出去,不然胃會壞掉的,你年紀還那么小,將來還要回學校讀書的。你怎么又把蛋給我,那是給你的?!标愑屑o念叨起來的樣子,跟陳媽媽一模一樣。
陳墨嘿嘿的仰頭笑了一聲,然后繼續(xù)埋頭吃飯:“姐,你不許不吃啊,不然我吃面都不香了。再說了,咱家也不是吃不起一個蛋,我每天賺那么些錢,給姐你吃個蛋還是管夠的?!?p> “好了好了,快吃吧,就你話多?!标愑屑o也是個爽朗的性子,也不再多謙讓,拿起筷子就快樂的吃了起來,那個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比往日里更好吃一些。
可能下蛋的是個老母雞呢?
兩姐弟吃飯,陳有紀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問陳墨一些問題,陳墨則是擔心陳有紀會不會太忙碌,殊不知陳有紀擔心的內(nèi)容跟他一樣。
等到后面,兩人皆是相視一笑,陳有紀看著低下頭在雪白面條里埋頭大吃的陳墨,心中一股暖意。
在她忙碌的在家里跟醫(yī)院還有打工這三個地方來回轉的時候,她不是孤獨的,還有人一直在她身旁。
姐弟,不就是如此么,恩,不過她給陳墨下的面條是不是下少了,他幾口就吃完了,下次得多下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