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吃的話,根本就沒必要買這么大的一只老母雞,他這明顯是為了多照顧照顧楊慶志,這才選擇的。
但是陳有紀也不覺得這樣子有什么,本來面對葛春華那位面色和善的阿姨,陳有紀就很同情對方的遭遇,對方即使是落入如此的困境,依舊是樂觀向上,愛開玩笑,這樣子的精神狀態(tài),陳有紀自問,換成了她自己,可能都做不到。
所以陳墨愿意在這方面對葛春華多些照顧,陳有紀是舉起雙手贊成的,她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給陳墨幫忙才是。
“我們先把這雞燉上再說,這老母雞得多煮會兒吧,免得這里面的雞油不夠濃稠?!标愑屑o好奇的問陳墨有什么想法,自從這些天里,陳有紀看著陳墨將這個家一點點的撐起來之后。
她首次為自己曾經(jīng)的一些念頭而感到后悔,因為,陳有紀覺得,像是陳墨目前這樣子的表現(xiàn),其實或許根本不需要自己跟媽媽自以為是的護佑。當(dāng)初,陳有紀還自以為是的想過,自己應(yīng)該如何如何才能夠幫上陳墨的忙,至少不能夠讓他一直都在這樣子的狀態(tài)之中徘徊。
她還希望讓陳墨能夠回到大學(xué)的校園里面去,繼續(xù)學(xué)業(yè)呢,總不能夠讓家里拖垮了他。
本身陳墨應(yīng)該有一個還算光明的前程,但是回到了家里,去騎車的他,還能夠?qū)⑷兆舆^成什么樣子呢。
當(dāng)初的陳有紀可是在許多個夜晚,認真的數(shù)了一行行下來,陳有紀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弟弟,其實目前看起來,確實是一無是處的。
就連打游戲這個愛好,當(dāng)初她還曾經(jīng)去逼供了同在寢室的其他人,她才明白,陳墨當(dāng)初也曾經(jīng)想過打游戲,但是賺到的錢也就勉強而已。所以,當(dāng)陳墨一心一意的休學(xué),然后過來忙碌這些事情的時候,陳有紀又有一種自己家對不起陳墨的感覺。
這些古怪的念頭,讓陳有紀確實是吃不消,現(xiàn)在有一點兒機會給她緩沖,對于她來說反倒是成了一件好事了。
至少自己不用一直在那里面對那些奇奇怪怪的詰問,每次,或許是陳墨看穿了這個姐姐還是比較好說話的,所以很多問題,他都會直接來找陳有紀解答。
而今晚,大概也是一樣的,陳墨一般都不會挑選陳有紀很疲憊的時間來打擾她,只有在陳有紀確定沒有什么事情的時候,陳墨才會小心翼翼的上前來詢問,并且提出自己的問題。
“只不過,這做飯的事情上,小墨好像真的沒有天賦,我還是別逼迫他了吧。”陳有紀有些頭痛的看著陳墨剛才二話不說就導(dǎo)入了四五勺子寧山老酒,驚得她趕緊去阻攔,差點兒。
“姐,我是不是做錯事情了?”陳墨看著陳有紀那滿臉吃驚,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將自己扔出廚房的模樣,他也感覺到不對勁。
這些天,少年靠著補充營養(yǎng),好不容易才略微成長了許多的身軀,看起來都透露出一種比陳有紀還年幼的感覺。
事實上也是如此,陳有紀心中想著,她的這個弟弟,在任何時候都不讓她們操心,就算是到了這等時候,他還是想著要支撐起這整個家庭的重擔(dān)。
如果不是有他在,陳有紀真心覺得,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她可能會撐不住這山一樣大的壓力。
爸媽的生活費,醫(yī)藥費,還有他們自己的吃飯,生活,以及房租錢。
所以當(dāng)陳有紀發(fā)現(xiàn)陳墨也可以拿錢的時候,她確實是感覺到自己松了口氣,那不是一種自己的兄弟發(fā)財了,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男老病?p> 更多的,是自己的欣慰,還有一絲絲的抱歉跟愧疚,覺得自己等人拖欠了陳墨,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這一家人,陳墨是不用嘗到今天受到過的種種辛苦的。
“姐,你在想什么?快教教我,怎么救回這一鍋湯吧,我好不容易才做的?!标惸浅S魫灥牧嘀约簞倓偡畔氯サ拇?棒子骨頭,有點兒發(fā)窘。
這種做飯的事情陳墨是真的不擅長,他要是擅長的話,之前也不會一直餓著自己,或者頓頓去外面找吃的。
但是眼前還有一個縣城的勞力,陳墨兩眼發(fā)光的將菜刀往陳有紀的手掌心里一塞:“姐,這接下來,全靠你的了,我已經(jīng)不行了?!?p> “我看出來了,你給我閃一邊去?!标愑屑o哪里看不出來陳墨這是在有意的讓她放松下來,她感激的望了陳墨一眼,既然對方都已經(jīng)這么做了,那怎么可能拒絕,而且這還是弟弟主動塞給她的活。
咳咳,說起來,陳有紀只擔(dān)心自己跟弟弟的關(guān)系會不會有朝一日也衰退,所以現(xiàn)在的這種狀況,對于她來說倒是剛剛好。
將老母雞丟進了鍋里,打開燉煮的中火,陳有紀準備先在廚房看守著,這種燉湯的事情,離開了一個管事的,可就不頂用了。
“姐,不然你去休息吧,我?guī)湍憧粗??!标惸B忙說道。
他的話語,讓陳有紀無語起來,她似笑非笑的瞪了陳墨一眼:“就你,還看鍋,你說說看,你哪次不是差點兒連廚房都給點燒著了?”
“上一次,上一次我就沒有?!标惸俸俚男α似饋恚凑陉愑屑o的面前,他就不需要做什么偽裝,兩人都是知根知底長大的,彼此都清楚對方的小毛病。
反正陳有紀不覺得自己的弟弟不會做飯是什么致命的缺點,她覺得這種事情,只要弟弟想學(xué)習(xí),她遲早是能夠交匯的啊。
老母雞燉著,陳有紀又不知道從冰箱的哪個角落里面翻出來一包干香菇來,泡發(fā)了一小時之后,才丟進去,配著那只剛剛丟下去的老母雞,香氣四溢。
陳墨一下子都被香的有點兒站不住了:“姐,你這是丟下去什么東西?能香成這樣子?”
“你說呢?還不是為了給你做點兒好吃的?!标愑屑o好笑的戳了戳他的額頭,看他躲在自己的身后鬼鬼祟祟的模樣,她就猜到對方的心中在想偷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