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成兄。”灰衣漢子點了點頭,再次開口,“那我們交接貨物吧。”
說著,灰衣漢子與成亮,各自從懷中取出一枚血色令牌互相交換。
兩枚血色令牌大小一般,只是上面刻印的花紋不一樣。
交換完信物后,成亮便帶著都虎與灰衣漢子,過去檢查貨物是否完整無缺。
片刻后,檢查無誤,他與灰衣漢子低語幾句后,轉(zhuǎn)身呼喊宇文風(fēng),“宇文,分出七匹健馬給路督查。”
陸難身旁,宇文風(fēng)點頭,帶人將驛站旁邊的馬匹牽了過去。
灰衣漢子朝著手底下幾人眼神示意,隨后朝著成亮抱了抱拳,便帶著人馬,返程歸去。
成亮目送著灰衣漢子人馬遠(yuǎn)去,而后高聲喊道:“一人一輛馬車,準(zhǔn)備啟程返回。”
陸難等人一人駕馭一輛馬車,跟著領(lǐng)頭的成亮,整個車隊緩緩沿著官道一路前行。
陸難與都虎兩人駕馭著馬車在隊伍最后方,前面宇文風(fēng)不知道從哪里取來一面血色大旗,用桿子將黑旗迎風(fēng)展開。
血色大旗下擺,一只黑色猛虎,異常顯眼,黑虎上面上繡著兩個黑色大字--黑虎。
見此,陸難神色詫異,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血色大旗。
“門中押送貨物都會立有這面黑虎旗?!鄙砗蠖蓟⑤p笑一聲,再次開口,“這樣子做也可以減少不必要麻煩,有些人看見黑虎標(biāo)記,就要考慮動手的后果?!?p> 聞言,陸難也是輕輕點頭,這樣子確實可以震懾一些宵小。
車隊沿著官道一路前行,因為之前遇見邪祟,所有周圍只有成亮一個人騎著馬環(huán)繞四周,警惕萬分。
隊伍一路快速前行,毫不停留,終于趕在天黑之前,到達(dá)了之前的北定橋。
此刻天色暗淡,周遭靜寂無聲。
成亮吩咐眾人在此駐扎休息,他們押送馬車,速度要比之前慢上許多,能趕在此時,達(dá)到北定橋都算是快的了。
眾人將馬車聚集在一起,靠在橋邊,然后還在昨晚休息的地方,生火休息,這晚是陸難與都虎守夜。
陸難一個人盤膝守在馬車附近,都虎則是去了眾人休息的地方守夜。
長夜漫漫,時間流逝。
許久后,天色漸漸泛白,一夜平安無事。
天剛亮,成亮便喚醒眾人,繼續(xù)趕路,今天他們要趕到下處駐扎地休息,度過夜晚。
如此,他們每天趕一天陸,到達(dá)一處駐扎點休息,第二天趁著天色微亮,繼續(xù)趕路,如此重復(fù)循環(huán)。
一切風(fēng)平浪靜。
這回來的路線地點,乃至駐扎點都是門中之前有人規(guī)劃好的,眾人只需按時間到達(dá)就行。
烈日當(dāng)頭,萬里無云。
官道上一隊車馬緩緩駛來,馬咕嚕聲碾壓地面的聲音異常明顯,車隊為首的馬車上,一桿繡著黑虎的血色大旗,在旗桿上不斷拉扯卷曲。
隊伍后面,陸難面色平靜的駕著馬車,跟著隊伍緩緩前進(jìn)。
這已經(jīng)是第四天,按照成亮所說的,他們大概會在大后天午時達(dá)到離城。
原本應(yīng)該在后天到達(dá)的,但成亮為了避免危險,選擇繞路全部走官道,所以時間才會遲上兩天時間。
之前那出現(xiàn)怨階詭怪的廟宇,則是被眾人繞開了。
但自從走了官道,確實一路安全不少,途中遇到幾波強(qiáng)盜馬賊,不過看見黑虎門的大旗后,都遠(yuǎn)遠(yuǎn)繞開了。
“吁。”忽然最前方,成亮拉動韁繩停下,面色嚴(yán)峻望著前方,車隊都紛紛停下。
陸難站在馬車上,朝著最前方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官道上,有許多人馬堵在最前方。
他目光沉了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躍下馬車,走到最前方,詢問成亮。
“成兄,前面有人堵在官道上?!?p> “嗯?!背闪溜@然也是看見了,他面色陰沉,略有沉吟,說道:“先過去,看情況行事?!?p> 那群人馬堵在官道上,他們繞路也是繞不開的,只能上前。
“繼續(xù)走,提高警惕。”成亮聲音沉重的朝著眾人吩咐。
隨后車隊在他帶領(lǐng)下繼續(xù)緩緩前進(jìn),眾人都是滿臉戒備之色。
隨著車隊前進(jìn),那群人馬漸漸出現(xiàn)在陸難等人面前。
為首的是一身穿黑袍,目光陰翳的中年男子,其身旁同樣站著三位黑袍漢子。
四人身后有三十余身穿灰色短打,手持長刀的漢子,橫立在官方中間。
這些漢子身材魁梧,氣勢凌人,眉宇間都有股淡淡的殺氣,一看就是見過血,手中有過人命的人。
看見為首那中年男子后,成亮眉頭一松,面色略緩,翻身下馬,遙遙抱拳。
“我當(dāng)是何人,原來是風(fēng)云寨,陳三當(dāng)家的在此??!”
車隊后方,陸難目露疑惑之色,開口詢問都虎,“風(fēng)云寨是那個勢力?”
這么多天,他還是第一天看到有人敢堵路攔住黑虎門一行人。
“風(fēng)云寨是離岳兩城之間,勢力最大的強(qiáng)盜?!倍蓟⒙曇粢活D,再次解釋,“其實說是強(qiáng)盜,都有些不太適合,反正陸兄弟只要記住,這風(fēng)云寨實力不弱于我們黑虎門便是?!?p> 陸難心中明了,之前孟嘗給他說過,這附近有一家勢力極其強(qiáng)橫的強(qiáng)盜,說的應(yīng)該就是風(fēng)云寨了。
“成巡查,許久未見,這次又是你帶人出來押送貨物啊!”眼神陰翳的陳三當(dāng)家,聲音沙啞的開口。
“門中任務(wù),成某不得不來啊?!背闪翑[了擺手,苦笑一聲,“陳三當(dāng)家,這次還是老規(guī)矩?”
陳三當(dāng)家目光掃過眾人押送的貨物,沒有理會成亮的話,反而開口問道:“不知這次,成巡查押送的是什么貨物啊?”
“慕容家指明要的東西,成某還沒那個膽子敢去查看。”成亮笑道。
“慕容家?!标惾?dāng)家瞇了瞇眼,略有沉吟,目光陰沉的開口,“成巡查,今年漲價了,要翻一倍!”
成亮聞言,面色陰沉,“這似乎不太符合規(guī)矩吧。”
黑虎門與周邊這些大勢力都有過交情,彼此也都商量過,過路費都是統(tǒng)一價格,一千兩!
但這次卻要翻一倍,成亮走南闖北什么人沒見過,一眼就看清,這陳三當(dāng)家是想中飽私囊。
“規(guī)矩不規(guī)矩由我們說了算。”陳三當(dāng)家目光淡漠,冷冷開口。
成亮神色瞬間陰沉下來,幾欲發(fā)怒,但最終還是冷靜下來,冷笑一聲。
“好,這錢我給,不過日后我黑虎門有人上門討要說法,陳三當(dāng)家可要小心了?!彼餍远妓浩颇樒?,成亮也是沉聲威脅道。
“這個就不勞煩成巡察擔(dān)心了?!标惾?dāng)家眼皮一翻,冷言說道。
說罷,成亮冷哼一聲,也不墨跡,從懷中取出兩張銀票,勁力附加其上,猶如利箭一般扔了過去。
陳三當(dāng)家也不在意成亮的態(tài)度,伸手穩(wěn)穩(wěn)接住這銀票,略有查看,朝身后擺了擺手。
“放他們過去。”
其身后那群持刀漢子,紛紛散開,冷眼看著陸難一行人過去。
馬車緩緩行駛,陸難回頭遙遙看著身后不遠(yuǎn)處那群人,俄而后收回目光。
略有沉吟,他轉(zhuǎn)頭向都虎詢問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攔路打劫,官府的人也不管,那要官府有何用!”
都虎看著陸難,微微搖頭。
“官府?陸兄弟你想錯了?!?p> 陸難眉頭微皺:“怎么?”
都虎瞥了眼前面成亮一眼,低聲道:“陸兄弟,可能不知,這風(fēng)云寨背后就有官府的影子,他們攔路收取過路費,都是經(jīng)過官府同意的?!?p> 他頓了頓,再次開口。
“不然你以為,他們這樣子收取攔路費,官府能不知道?他們收上來的錢財,一大半都要暗中交給官府里面的大人物,不然他們早就被咱黑虎門聯(lián)合其他幾家上門給滅了。”
陸難神色一變,沒想到這風(fēng)云寨背后竟然是大業(yè)的官府支持,怪不得光天化日之下設(shè)路卡,收取過路費。
“如今朝廷動蕩,各地官府都被各大世家與宗門掌控,官府收他們的錢財,然后再去交給所屬的宗門世家,那風(fēng)云寨要是背后,沒有其他大勢力支持,他們敢攔貨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倍蓟⒗湫σ宦暋?p> 聞言,陸難倒是對都虎多看了幾眼,此人倒是知曉的挺多。
想到此,陸難略有沉吟,朝著都虎抱拳,再次詢問:“都兄,你可知曉宗門世家都有那些嗎?”
看到都虎知曉挺多,陸難有心在他這里了解些宗門世家的情況。
“此事我也只知道些許。”都虎神色嚴(yán)肅緩緩說來,“這天下九州,宗門世家不計其數(shù),但最頂尖的只有九家?!?p> 他頓了頓,再次說道。
“分別是五宗門四世家,其中我們并州背后最大的掌權(quán)者就是—慕容家。他們就是這并州的天,說一不二。并州三十六城全部被慕容家掌控。
至于其他的宗門與世家,我就不知曉了,我剛所說的,還是我之前聽老幫主與長老們說起的?!倍蓟⒌吐暯忉尩?。
此刻陸難心中震驚無比,原來慕容家勢力這么大,竟然掌控整個并州。
“等這次回去,陸兄,你可以專門去斬邪司那棟藏經(jīng)樓去看看,里面估計都有記載?!倍蓟⒃俅伍_口道。
陸難輕點頷首,將此事記在心里,這次回去一定要去看看這方面的記載。
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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