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嘛不跟他好啊,管他什么地方,胡鬧一場,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過去了,所有該說的道歉,所有該挑明的心思,都過去了。
就跟變成了貓一樣,她怎么就不愿意跟我胡鬧呢?
明知道我不愿意說,我不愿意面對。
我最不愿意地就是看到此刻鏡子里的一張臉,五十年,不,上百年都要過去了,那張臉卻還是老樣子,沒有變過。
那么多年都過去了……
我的師父都死了??!
“我的女人,要無條件愛我,無條件跟著我,不管我是什么人,我變成什么樣子。我得知道,在那個地方有一個人會不斷地原諒我,不管我做什么都跟著我。這才是我要的人?!?p> 柳神英說著轉(zhuǎn)頭看向張?zhí)枴?p> 張?zhí)栐谟忠淮伪凰暤膭x那,記起他來了。不是記起他和她之間的過往,而是身體記起了愛著他的感覺,記起了如論如何都舍不得他,放不下他的感覺。
也就在這一刻,他看著她,視線變得冰冷:
“你做不到,我就不要你了。”
話說盡了,我該走了。
肯定是有話想說的,也肯定是有話能說的,張?zhí)柨粗?,視線往下忽然間意識到這個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一個躺在床上的病人。
方才,就是在這樣一個房間里,他想和她歡好。張?zhí)柌恢浪卺t(yī)院里又是受了怎樣的打擊,受了怎樣的傷。
仙哥吧,他不是在這里嗎?
仙哥那個人,說砍你就砍你,柳神英還砍,的確是說不好,是個柳神英都拿不下的不穩(wěn)定因素。
他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很大的傷,需要人陪他,需要人哄著他,需要一個人抱著他。
他就是那樣的,看著那么強大,其實需要人哄著,跟著,跟蠻蠻一樣。
“哼……”張?zhí)柾蝗恍α?,那一下,柳神英看她,眼睛里放出光,手好像也伸了一下,不過他這些小動作,張?zhí)柖疾恢懒恕?p> 她笑了下,聽到自己自嘲地說:“還有什么蠻蠻啊?蠻蠻我也是不記得了的,都不記得了?!?p> 轉(zhuǎn)身過去,張?zhí)栯x開了病房。
張?zhí)柧尤蛔吡恕?p> 柳神英在病房里還多等了十幾分鐘,發(fā)現(xiàn)張?zhí)栒娴木瓦@么走了,他一下非常受不了,沖出病房,他跑到走廊上,什么人都沒有,張?zhí)?,護士,還是醫(yī)生。
哦,還有仙哥。
只有仙哥了。
柳神英看向仙哥,仙哥坐那,還有些醉,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向他,問:“怎么?你老婆又不要你了?”
“啊,好像是這樣,又不要了,是不是好好笑?”柳神英問他,心意一動,是真心想跟仙哥好好談心,畢竟跟高溟吧,回回談心到最后都是談錢,康遠聲也進了ICU了,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刻,身邊只有這個仙哥。
“仙哥……”
“所以我說女人就是麻煩!生了孩子更麻煩!”
仙哥腿一彈就起來了,起來后兩步就過來抱了柳神英,抱住之后拖著他就往外走:“說到底男人真正的另一半只能是兄弟!走!你不高興,我陪你喝酒去!”
“我沒有要喝酒???我修行的人不喝酒?!绷裼⒅v,才說完挨了一巴掌。
明明是仙哥打了他,仙哥卻哭了,邊走邊哭邊摸他地說:“好多年了啊,我好多年沒跟你一塊喝過酒了?。∧阒罌]了你這五十年我都是怎么過的嗎?你想過沒有,你沒有想過吧!柳神英,你沒有心??!你不知道我有多苦??!”
柳神英聽他這么說,動心難受了一下的,不禁問:“你干嘛了?”
“我干的事怎么能告訴你呢,”仙哥抹一把眼淚說:“要坐牢的。”
話說完,兩個人已經(jīng)出了醫(yī)院,到了街上,啥都不說了,仙哥說要喝酒,就喝酒,醉生夢死,柳神英再有機會清醒過來都是下周的事了,還想什么趕快回去,想什么不要在神行山過年。
總之他這邊可以暫時忽略。
張?zhí)栯x開了病房,卻沒有離開醫(yī)院。
這個時冷時熱,該用情的時候心硬如鐵還滿腦子壞水,該轉(zhuǎn)身忘了的時候又糾結(jié)多情的柳神英,她是真的夠了。
出了病房,看到仙哥還躺尸在醫(yī)院的椅子上,張?zhí)柛皇?,也不想熟,轉(zhuǎn)身就走,蛋蛋見了連忙追她,不停喊:“太陽,太陽!”
張?zhí)栔磺笏僮撸瑳]管路,很快走一陣,只是避開仙哥,但并沒有直接出醫(yī)院。出了住院部,她往邊上一個通道到了醫(yī)院另一棟樓。找樓梯下樓的時候,她忽然覺得這醫(yī)院有什么地方不對頭。剛好此時蛋蛋追過來,喊她:“太陽,太陽,你走這么急干嘛呢?”
被問了,張?zhí)柣仡^,再看一眼自己覺得不對頭的地方,隨后看到蛋蛋到了身邊。這個異次元空間的蛋蛋吧雖然是個工具人,不過他是蛋蛋啊,張?zhí)柨吹剿睦镉辛说?,勇敢了一些,就順著醫(yī)院走廊走了一圈回來對蛋蛋說:“我查案呢,爹,你不覺得這個醫(yī)院不對頭嗎?”
“怎么能對頭呢?”蛋蛋講:“咱們那不都講醫(yī)館嗎?”
……
蛋蛋說了句大實話。
不過眼下不是說大實話的時候,畢竟這個異次元空間的醫(yī)院里,ICU都有了,你要它跟外頭的醫(yī)館一樣,不現(xiàn)實。
不過還是不對頭,撇開其他來說,這里還是不對頭。
張?zhí)柺疽獾暗案约海瑤е衷卺t(yī)院里走了一圈,這層樓走了,她往上一層樓,再往下一層,兩層,到了一樓。
整棟樓都看過了,她去另一棟,就方才康遠聲住院那棟,避開了柳神英那層,也一層層看過了。
全部看過了,張?zhí)栠@下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對蛋蛋說:“這個醫(yī)院里沒有坐診的地方,全是住院,病房里全是睡著不動的人啊,你沒發(fā)現(xiàn)嗎?”
“真的!”蛋蛋叫一聲,接著……
沒反應(yīng)。
他個工具人你能期待他怎么反應(yīng)?
張?zhí)栆膊挥盟磻?yīng)。她養(yǎng)成了習慣,眼下不管到哪里都帶著珊瑚,身上揣著巨大橘貓的袋子提了提,她就不怕。
想了想,她沒耽擱,什么都沒想,進了身邊的一個病房。病房雙人的,兩張床上都躺著人。張?zhí)柸サ谝粡埓?,找了會,床頭位置找到了名字,她抄了,再到第二張床就很快了。
一個房間抄了名字,再出來,這鬼地方也沒警察保安,張?zhí)柡芸彀褍蓷潣遣》坷锼娜说拿侄汲恕?p> 全部搞定,她拿到一個名單,但下一步不是很好搞。進云夢驚吧,她不是學生,進不去。找柳神英吧……
讓他去死!
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怎么辦?工作方面,常用的解決方案。
“爹,你說這哪里能查到英武大劫死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俊睆?zhí)栟D(zhuǎn)頭就問蛋蛋,問完她不禁搖頭,一邊說想著自己那真正的爹還在坐牢,一邊是想著這里頭的自己真是太習慣了,遇到困難就找爹,這里頭的工具人爹能頂個什么用???
“哎……”嘆了口氣,張?zhí)柾懊孀?,萬萬沒想到身后蛋蛋忽然說:“仙門中事,大原則是人道不管,仙門自理。但英武大劫這樣的大事,人道好多規(guī)矩,禁草啊,何為妖怪啊,后面都跟著變了。死了多少人,都是什么門派的,肯定是有記錄的?!?p> “真的?”張?zhí)柦幸宦曓D(zhuǎn)頭,見蛋蛋淡淡點頭,很是平常也有老捕快派頭地說:“大衙門的檔案室,你們學校的圖書館,這樣重要的記錄,肯定都是有的,查得到的。畢竟是一條人命啊?!?p> 蛋蛋也嘆了口氣,才說:“就算死的時候不是人,出生的那一刻,他也是人的。都是人的,說到底,都是人?!?p> 醉生夢死了整整一周。
柳神英掙扎著清醒過來,昨晚啤酒下肚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肚子不舒服,他爬起來要上廁所,找仙哥要紙。仙哥隨手扯一把,遞過來:“給?!?p> “謝了?!绷裼⒛昧思垞u搖晃晃走出房間,還沒進廁所,覺得手里的紙好粗糙,低頭看一眼……
夭壽??!
這不是歷年習題精選嗎?
仙哥,你這樣如何能考過???柳神英絕望了一下,本意是要把紙放回去的,無奈肚子突然叫了一聲。
不能等了,他抬腳要走,忽然聽到有人喊他:“柳神英?!?p>

毛坨是只貓
這個應(yīng)該算是劇情章節(jié)了吧。好吧今天雙更吧,下午更新多一個人。主線哈,主線,人家好認真在寫主線?。。。。。。? 另外繼續(xù)感謝投推薦票給我的朋友,真的,到這個時候還在投票給我,太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