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安然才順了口氣,微揚著下巴,扣過手信包起身,直視著紀麗珠憤怒的雙眼。
“你誤會了,我只是送他來醫(yī)院,既然你來了,我就回去了?!?p> “安然!”紀麗珠追上前扣過她的肩膀:“你還不能走……”
急救室的門終于被推開,打斷了兩人的爭執(zhí)吵鬧聲。
安然心臟一陣緊縮,猛的回頭看向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的孟少沛,心口一陣發(fā)堵。
孟少沛暫時轉(zhuǎn)移到了正常的單人病房,紀麗珠拽著安然一起守在了病房里。
他還在昏迷,正在輸液,點滴掉得很慢。
“他病得很嚴重,醫(yī)生說再不手術(shù),病情惡化癌變,就會無法控制?!?p> “他為什么不手術(shù)?”
“這你得親口問他,我也不清楚!”
紀麗珠拿過包包,轉(zhuǎn)身要走,安然不自在的叫住了她。
“等等,你要回去了?”
紀麗珠無奈嘆了聲:“我去買粥,他醒來給他吃點?!?p> “哦……”安然目送著紀麗珠離開,坐到了一旁椅子上。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昏迷中的那人,心情復(fù)雜,眼睛不由酸澀。
紀麗珠這一去,整個晚上就沒再過來了。
安然這一守便守到了天亮,孟少沛生物鐘關(guān)系,早上六點準時醒了過來。
不管他此刻身體有多疲憊多虛弱。
他掙扎著要起床,突然一道窈窕的身影竄起,將他扶了回去。
“你躺回去!”
孟少沛心臟狠狠刺痛了下,喘了口氣。
“你怎么在這兒?”
“孟少沛,這很好玩嗎?”
孟少沛咬著牙,眼眶刺紅,別開了臉去。
“已經(jīng)與你沒有關(guān)系了。”
安然第一次在他面前那般野蠻憤怒,撕扯過他的衣領(lǐng),又問了一次:“玩命很好玩嗎?!你演給誰看呢?以為我會可憐你?”
孟少沛盯著她許久,邪性笑了聲:“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問我是不是愛上你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不愛,從前、現(xiàn)在、以后,我都不會愛你!”
安然瞳孔顫動,眼睛澀得發(fā)疼,早已無一處完好的心臟,還是沒能適應(yīng)這樣撕裂的巨疼感。
“好,很好……”安然釋然一笑,放開了他,重新坐回了椅子里。
“我差點還以為,你是為了我才這樣要死要活的,還好不是!不然我真的會感到內(nèi)疚。”
孟少沛臉色蒼白如紙,似乎又開始在疼了。
安然帶刺的話語生生咽回了肚里,上前查看:“你是不是很疼?我去找醫(yī)生。”
“不用!”孟少沛煩悶的揮開了她的手:“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安然嘲諷笑了聲,只覺自討沒趣。
“你以為我想看到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
說罷,安然憤然拿過包包,腳步絕決快速走到門口。
門應(yīng)聲推開,她差點與紀麗珠撞個正著。
見她拿包要離開,紀麗珠堵住了門口,順勢關(guān)上了門。
“我?guī)Я酥?,一起吃吧??p> “我回去了,以后你們的事情都不必知會我?!?p> “安然!少沛已經(jīng)這樣了,你就不能收斂下脾氣?”
“我什么脾氣你不清楚?再好脾氣的人,遇上孟大公子,只怕都遭不住,所以你們就別再折騰我了?!?p> 安然撥開堵在門口的紀麗珠,甩門走得干脆。
紀麗珠看他疼得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眼睛一片緋紅,默默將粥倒了出來。
“你看,你又把她氣走了,明明心里很想她留下,卻又口是心非。你就這樣疼死算了,省得再遭罪?!?p> 孟少沛雙肩巨烈地顫動著,聲色沉悶。
“公司要宣布破產(chǎn)了……”